第 45 章





夜蛾正道想補充說明,剛張開的嘴又合上了,陷入沉默。




“……”




所以……




只要是桐原說的就行吧?




那一邊,組屋重男轉頭問桐原,和顏悅色的問道:“桐原小友,你也參與了東京高專的改革嗎?”




桐原司笑著說:“算是。夜蛾老師只採用了我的一些想法。”




“好好,那你對咒具感興趣嗎?”




桐原司賣乖道:“如果能和組屋先生學習製作咒具,那是我的榮幸。”




“什麼榮幸不榮幸的,我才高興呢!”組屋重男此刻的神情可以用慈祥與欣賞來形容。




“對了,你是高專的學生是吧?”老爺子轉頭對夜蛾正道說:“那我去高專任教也行。”




就當賣個人情,給小徒弟長臉面。




組屋重男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意,瞅著都年輕了幾歲。




沉浸後繼有人,喜得良才的喜悅當中的組屋重男,已經在琢磨該拿哪一件咒具給新收的小徒弟了。




刀劍鞭槍等等都有,組屋重男倉庫裡的存貨多得很。




咒具的長短外形各不相同,特性也不同,還得考慮到和咒術師的相性,術式的類型和強弱,最好能讓咒具產生填補短處的作用,這才是最適合的。




等等,徒弟這個稱呼有點“黴”。




一個組屋鞣造,一個柴崎輝,兩個人都不是正常人。




雖然不是稱呼的錯,但接二連二的總歸是晦氣了一些。




組屋重男想了想,決定給桐原司重新選一個更好、更親近的稱呼。




()選什麼好呢?




組屋重男興致高昂。




……




夜蛾正道抿了抿唇(),主動開口(),不再讓這個誤會延續下去:“組屋先生……”




“桐原司並不是高專的學生。之前我說是學生,是為了省事。”夜蛾正道解釋道。




他不想矇騙組屋先生。




即便延續這個誤會對高專有利,但欺騙本身就是個錯誤。




假象也會有被戳穿的一天。




夜蛾正道深呼吸,做好了組屋先生會反悔的心理準備。




組屋重男一愣,也不生氣,問:“不是師生,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夜蛾正道略微遲疑。




他和桐原的關係,算得比較清楚的話,應該是合作關係。




兩人相處的時間更是不長。




也就是今天,夜蛾正道第一次見到桐原司出手,對桐原司的實力有了判斷。




桐原司率先開口:“組屋先生,夜蛾老師是很愛護我的長輩。”




“前陣時間有麻煩追著我跑,夜蛾老師非常擔心我的安危,不惜付出代價也要保護我。”




夜蛾正道一怔,看向桐原司。




組屋重男眉頭一皺,關注點在追著桐原司的麻煩上面——




“現在解決了沒?我還算有點人脈,要是他們還纏著你不放,儘管告訴我。”




組屋重男在咒具製造上登峰造極,當代無人能出其左右。




來往接觸的都是咒術師,或是家財萬貫的財閥。




“有點人脈”,絕對是謙虛的說法。




組屋重男把桐原司劃分到了自己人的陣營裡,桐原司的敵人,自然也是他的敵人。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




趕盡殺絕。




和組屋鞣造情況不同。




追著桐原跑的麻煩不論大小,如果不斬草除根,總會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不對敵人手軟。




桐原司說:“麻煩和總監部有關,中間又牽扯到了千年前就在活躍的詛咒師,名為羂索,他……”




略過總監部被他一鍋端的事,桐原司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簡短說明。




然後說道:“所以我和夜蛾老師都認為,首先需要增強己方力量。”




“你說…他頭頂上有縫合線?”組屋重男眼眸一沉。




桐原司:“是,頭頂的縫合線是羂索用術式替換身體的束縛,永遠無法癒合。”




見組屋重男面色不愉,桐原司問道:“您見過他?”




組屋重男點頭:“是,我製作的咒具除了定製之外,其餘的一部分會放到黑市去拍賣。”




“大概二十年前,我見過一個頭頂縫合線的女人,拍走了我的作品。”




二十年前,女人,縫合線。




諸多關鍵詞加起來,夜蛾正道立即確認“她”就是頂替別人身份的羂索你看。




“您那次出售的咒具是什麼?”









()天逆鉾,能夠強制解除一切術式的咒具。”組屋重男說。




強制解除一切術式?!




夜蛾正道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組屋先生……不愧是當代最強的咒具師。能製造出這種逆天的咒具。




“這一柄咒具是我研究古代咒具師留下的資料而製造出來的特級咒具。”




組屋重男嘆息道:“雖然是特級,但除了能夠解除術式之外,它沒有其他任何可取之處。”




“無論是硬度,還是鋒利度,甚至比不上一級咒具,如果碰到的敵人使用稍微堅硬一些的咒具,僅需要一擊,天逆鉾就能被毀壞。”




也就是說,天逆鉾只適合在對手並不知曉這柄咒具的作用時迅速出擊。




一旦對手反應過來,用咒具反擊,天逆鉾就成了一次.性.用品。




“起初我還為我製造出這樣一把逆天的咒具而沾沾自喜,給它取名天逆鉾。”組屋重男說。




“後來我發現了它的缺點,便也不想留著它收藏了,又不想把它給世家,就放到了黑市上拍賣。”




隨後就被頭頂縫合線的黑髮女人拍走。




夜蛾正道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之後,對組屋先生對咒具的高標準感到震驚:“……”




能夠解除一切術式的咒具已經算是驚世駭俗了,還同時要求它攻擊力高,硬度高……




是不是,太苛刻了?!




夜蛾正道對組屋重男追求完美的想法肅然起敬。




組屋重男咂了咂嘴表示可惜:“後來我又嘗試著在保持‘解除術式’不變的前提下,提高咒具硬度。”




“但是無一例外地失敗。”




桐原司說:“這也相當於一種平衡和束縛吧?犧牲了硬度,換取解除一切術式的特性。”




咒術界講究平衡。




組屋重男欣慰地看了桐原司一眼,現在他是帶著濾鏡看人,哪怕桐原司說什麼都笑眯眯的。




夜蛾正道很快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眉心緊皺:




“如果羂索手裡擁有這種危險的咒具,那麼即便是五條家的六眼+無下限術式也防不住他。”




“羂索本就對五條悟有所圖謀,一旦他進行偷襲……”




組屋重男搖頭,否定了夜蛾正道的猜想:“他可以偷襲,但不可能成功。”




“我記得六眼能夠瞬間看透對手的術式和咒力痕跡。”




對於出生就打破了咒術界平衡的五條悟,組屋重男也有所耳聞。




咒術界的消息的流通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至少組屋重男對五條悟的術式就瞭解得很清楚。




“試問誰能在六眼的監控下,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靠近五條悟,解除他的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