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桐原司:“是羂索。”




說罷,言簡意賅地將今晚的遭遇說了出來,聽到一環扣一環的驚險境遇,夜蛾正道眉頭皺得死緊。




從懸賞的詛咒師,到天與咒縛,還有兩個受肉重生的古代咒術師。




絕對的大手筆。




中年男人消化了好一會,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出來:“看來羂索是下定了決心,不擇手段,也要置桐原於死地。”




夜蛾正道心中疑惑——




羂索為何如此忌憚桐原?




與此同時,他也對羂索的危險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羂索不僅能讓自己受肉轉生,甚至也能讓其餘古代咒術師重生,並且頭頂上沒有類似的縫合線傷口作為分辨的依據。




何等逆天。




羂索到底能讓多少個古代咒術師進行受肉?




那些古代咒術師又是何身份?()




兇窮極惡、惡名遠揚的詛咒師佔多數,還是咒術師佔多數?




?本作者歲折星提醒您最全的《cos上弦之貳,穿到咒術界》盡在[],域名[(()




羂索的目的?




一切都未可知。




不過,夜蛾正道可以肯定的是,羂索所圖甚大,他們只是精神上提起防備心理,還不夠。




而現在高專也有了線索,完全可以順藤摸瓜。




夜蛾正道看向那生死不知的三人,走到他們身前蹲下,依次探了脖頸上的脈搏,得出結論:“兩個死亡,一個活著。”




另一邊,家入硝子換了白大褂,聽了一耳朵的來龍去脈,大概也明白髮生了什麼。




臉色慘白的夏油傑躺在手術檯上,脫掉被血浸染的上衣,正在被她治療腹部的傷口。




反轉咒力在掌心翻湧,被利器割開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著。




家入硝子忽然想到了什麼,隔著口罩,偏過頭說道:“桐原君、五條君,幫個忙。把死了的塞進冰櫃裡。”




總不能一直放地上。




正好家入硝子最近學習瞭如何處理咒術師的屍體,放冰櫃裡,明天可以實戰練習。




家入硝子好奇道:“夜蛾老師,還活著的是誰啊?”




不怪家入硝子這麼問,實在是因為那三人看起來都挺悽慘的,活著也是氣若游絲,純靠一口氣吊著的那種。




一個少了半截身體;




一個心臟處開了個洞(這位應該是死透了,不可能苟延殘喘;




一個皮肉扭曲,尤其詭異。




家入硝子琢磨著,不知不覺間,這兩分鐘過去,可能那一口氣就消散了,徹底迴歸死神的懷抱。




夜蛾正道點頭道:“這個藍髮的,我去把人放地牢,桐原,你們......”




等等,他怎麼看到那個刀疤臉男人的手指動了動?




正當夜蛾正道快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時,五條悟驚訝地瞪大了眼,抬著下巴,看向無法行動的伏黑甚爾:




“喂,你這傢伙,是蟑螂嗎?!”




生命力這麼頑強?




五條悟的六眼能自動監控周圍的咒力,依據身上是否擁有咒力來判斷對方的死亡狀態。




但伏黑甚爾是個例外。




六眼“看”不到他。




但,肉眼可以。




如同迴光返照一般,伏黑甚爾睜開了眼,黑沉的瞳孔彷彿融化的墨斑。




“咳、咳.......”




桐原司走過去,彎下腰,與他對視:“伏黑先生。”




家入硝子接到夜蛾老師的示意,立刻蹲下身,對黑髮男人輸出咒力。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撇過頭:“不用治,我就愛等死。”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




這人!?




也虧得天與咒縛的生命力頑強,否則一般咒術師傷到這種程度早就去地獄報道了。









()還能說遺言。




“小奸商,我兒L子在你那兩個手下那邊,給你了。”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呵呵,還是......栽在你手裡。”




“那個家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你直接把他帶走就好。”




黑髮男人嗤笑一聲:“當然,不是免費送你,多給我燒點貢品,九億,一分不能少。”




桐原司輕輕搖頭:“伏黑先生,那個家裡有惠的母親和姐姐,我為什麼要從她們身邊奪走惠呢?”




母親?




此刻伏黑甚爾的眼前已經是無盡的黑暗,他失去了視覺,卻又莫名其妙地浮現出那個女人抱著孩子淺笑的溫柔模樣。




她生下孩子後,流著淚望向伏黑甚爾,喜極而泣:“甚爾,他是我們的孩子,惠。”




那是,母親。




也是愛人。




她的溫柔支撐起了“禪院甚爾”漂盪的靈魂,讓他如行屍走肉般的肉.體也不再孤寂。




她死在病床上。




潔白的病床上,黑髮披散,彷彿一張蜘蛛網,早將他困在無邊牢籠當中。




“她沒用了。”伏黑甚爾嘴唇嗡動,“那個女人,也是死在病床上的命運。”




前段時間,去醫院做了檢查的伏黑綾知道自己肺里長了個腫瘤,但良性惡性還需要一些時間去判定。




但伏黑甚爾從伏黑惠那邊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對此並不樂觀。




她絕對會死,伏黑甚爾很篤定。




桐原司弄懂了他話裡的“她”是誰之後,俯下身,說著另一件事:“伏黑先生,如果你想活,反轉術式可以幫你。”




“沒必要。”伏黑甚爾咧嘴。




桐原司懶得跟他犟嘴,送上門的【劇情值】他要穩拿的,直接打電話給了早田他們,電話那頭很快接通。




桐原司:“惠在那邊嗎?就是那個海膽頭小孩,長得很乖巧。”




“嗯,是他。真花,請你告訴他,他爸爸快要死了,問他高興嗎?”




那邊的早田真花雖然有些詫異這是什麼情況,但還是原樣轉述著。




伏黑惠:“......”




小孩嘴硬道:“他死了我會很開心的,真的,會很開心的,因為他不是好爸爸。”




“總帶我去危險的地方,還喜歡嚇我,說是帶我鍛鍊。”




“他對媽媽也不好,一直離家出走,讓媽媽一個人很辛苦。”




“他不是好人......”




半晌,還是沒憋住。




伏黑惠兩隻眼睛都成了淚眼汪汪的荷包蛋眼:“他真的要死了?就和生下我的媽媽一樣要死了?”




“能不能不死?”




“我、我不想他死。”




小小的伏黑惠也說不清自己對父親的複雜感覺是什麼,他討厭他,卻不想他死,本能的,淚水從眼眶裡湧出來,鼻子痠軟。




伏黑惠小聲地抽噎著。




伏黑甚爾聽著電話那頭兒L子的哭聲,嘴角動了動——




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女人外,還會有人為他哭泣。




這感覺不賴。




——伏黑甚爾認為自己也算得上是從容赴死,不算太虧。




只聽小奸商繼續說道:“既然您心意已決,那我趁著您沒死,來通知您一聲,惠年紀小不記事,乾脆改姓當我的兒L子吧,我覺著桐原惠這個名字挺好聽的,您認為呢?”




伏黑甚爾:“......”




跟奸商姓?




桐原司繼續漫不經心地給予一記重錘:“您不說話,這是默認同意了。那正好,供品也不用了吧,畢竟四捨五入,您和我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談什麼生意,對吧,伏黑先生?”




“當然,也不會什麼都不給,那太不禮貌了,畢竟是親戚嘛,還是要體面些的。所以,逢年過節給您墓前放些鮮花,陶冶情操,這還是可以的。”




伏黑甚爾:“.......”




花?誰要那玩意兒L?!




不如把咒具燒給他。




其餘供品都不給?




那是白.嫖。




賭徒的人生,決不能被白.嫖。——伏黑甚爾垂死病中驚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