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早田小姐......”




看到曾經的噩夢被教祖碾壓得毫無還手之力,早田真花激動之餘,正琢磨著合適的補刀角度。




反正都被捅了這麼多刀了,也不差自己這幾刀。




“早田小姐?”




等夜蛾正道第二次呼喚她的名字的時候,早田真花才回神:“在!”




夜蛾正道臉上有些歉意:“我找桐原有要緊事,煩請你們先等待一會,可以嗎?”




他是知道早田真花和伏黑惠的底細的,桐原司提前和他報備過,因此才能進入高專。




早田真花看了教祖一眼,沒有異議,點頭說道:“可以。”




得到回覆的夜蛾正道又蹲下身,與伏黑惠平視,說道:“小惠,你的父親在宿舍。”




“叔叔讓人帶你去找他,好不好?”夜蛾正道稍微夾著嗓子說道。




語氣已經儘量溫和。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外貌比較粗獷,對小孩很有威懾力。




伏黑惠是個成熟的小孩,不會以貌取人,於是他點了點頭。




“真花姐姐也受傷了,可以幫她也治一下嗎?”伏黑惠抿著唇,問道。




夜蛾正道一怔:“當然!”




“夜蛾,我送他們去醫務室吧,也省事。”藤田正一主動說道。




“好,麻煩您了。”




另一邊,被猿猴咒骸橫打著公主抱的禪院直哉滿臉羞惱,一掙扎又痛得眼前發黑:“呃啊!”




這群人,豈敢這樣對他!




禪院直哉咬牙忍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那女人用反轉咒術完全治好自己,他絕對會糾集禪院之力......




讓那群人死得很難看!




·




一個小時後。




滿腹雄心壯志,心中燃起著復仇怒火的禪院直哉兩眼呆滯,望著自己的手,不可置信。




“你、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呢?咒核還在,他卻無法調動咒力了?




明明、明明反轉術式將他的所有傷口




()都治癒好了啊?!




“是不是你在搞鬼?”禪院直哉雙眼通紅,氣勢洶洶地朝家入硝子揚起了巴掌。




這個女人和高專也是一夥的!




肯定是她在矇騙自己,或是在治療途中弄了什麼小手段!




後者臨危不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拿起放藥品的鐵盤,往禪院直哉腦袋上就是一叩。




“砰!”




真清脆,是一顆好頭。




無法調動咒力強化身體,禪院直哉站都站不穩,扶著病床勉強保持著站姿。




家入硝子又想來根菸了。




穿著白大褂的茶發少女秉持著醫生的原則,嘆了口氣,解釋道:“你的情況有點類似創後應激障礙。”




“突發性災難事件會對精神產生強烈刺激。患者的警覺性就會增高,以及出現迴避或麻木。”




說白了,禪院直哉的精神現在就有點回避咒力。




或許是之前在死亡邊緣線徘徊的恐怖經歷,深深的篆刻在了禪院直哉的腦袋裡。




讓他下意識的抗拒。




就跟普通人在經歷了重大變故之後,會有概率患上失語症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




禪院直哉矢口否認。




如果真的像那女人說的一樣,豈不是承認他技不如人,還被打出了心理陰影?!




禪院直哉瞳孔緊縮,一個無法調動咒力的咒術師……




和陽.痿有什麼區別?!




屬於禪院直哉的男性尊嚴被奪走,這比天塌了還過分。




“還、還能治嗎?”




禪院直哉忍辱負重的低頭,希望家入硝子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覆。




家入硝子回憶著醫書上的內容,說:“藥物和心理治療,加上練習,有概率能恢復原樣。”




禪院直哉:“……”




“麻煩你幫我保密,報酬不會少。”他牙根緊咬地說出這句話。




家入硝子無所謂地點頭,她也不會閒的沒事兒洩露病人隱私。




禪院直哉滿臉陰鬱:為了治病,就得留在高專,還是躲不過,現在我為魚肉,他為刀俎。




禪院直哉氣得捶了一下床,發出嘎吱一聲,反震得他自己的手發麻。




“直哉少爺,我終於找到您了。”醫療室門口忽然竄進來一個面容老實的青年。




他是負責照顧禪院直哉的侍從,之前聽了禪院直哉的命令,下山去給他買午飯。




回來就隱約聽說少爺和另外一撥人起了衝突,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您沒事兒吧?!誰敢傷了您,等我回稟家主……”




“回什麼回!”欺軟怕硬的金髮少年跟自己的侍從發著脾氣。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通了一顆蒼蠅似的,遮掩道:“不過是同學之間切磋而已。”




“何必鬧到父親那裡去。”




禪院直哉很清楚——自己陽.痿的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到禪院家!




這關乎他的地位與特權。




沒有了咒術師的實力,那麼他在禪院家就一文不值。




這也是他寧願在東京高專治,也不肯講自己廢了的真相告知禪院家的原因。




“好的。”侍從也習慣了禪院直哉反覆無常的脾氣,好聲好氣的哄著。




“少爺,高專宿舍裡裝了按摩浴缸,您打了一場架也勞累了,不如去鬆一鬆?”




禪院直哉陰著臉點頭。




主僕兩人出了醫療室的門,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路上正好碰到伏黑惠。




禪院直哉心裡邪火四起,他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那個瘟人。




於是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小不點,言語惡毒地揣測伏黑惠的父母,和桐原司扯上關係。




伏黑惠眼神平靜,一言不發地聽著,於是禪院直哉越說越起勁。




“吱呀——”




突然,隔壁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健壯魁梧的身影,他有著一頭凌亂的黑色短髮,嘴角有一道疤。




即便容貌相較於幾年前有了變化,但禪院直哉還是瞬間認出了對方。




“......堂哥?!”




禪院直哉兩眼放光。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還以為你叛出家族之後就……”




伏黑惠仰頭,平靜地說道:“他說我是桐原哥哥的兒子。”




這是他從真花姐姐那知道的——




他爹最聽不得這個。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本來就煩。




那小奸商不僅慫恿著夜蛾正道沒收了他的大部分咒具,還給他分配了一堆祓除咒靈的任務。




基本上就是連軸轉。




連一次賭博的空隙都沒有。




把他當工具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