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




枷場姐妹絕境求生,不斷地喘著氣。




方才(),枷場菜菜子、美美子餵了兩面宿儺的手指給虎杖悠仁,但宿儺手指的氣息洩露了出去(),引來了特級咒靈漏瑚。




火山頭咒靈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裡,火焰瞬間沖天而起,一招解決了這兩個礙事的人類。




然而,就在漏瑚的火焰即將吞噬姐妹倆時——




枷場菜菜子發動了術式,險而又險地死裡逃生。




現在,姐妹倆眼中滿是驚恐,她們互相攙扶著,兩手緊緊相握,身上還飄散著灼熱的煙氣。




她們,離死亡只有一步!




好可怕,真的會死!




但是、但是——




不惜一切代價,即便是付出她們的生命也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




她們一定要奪回夏油大人的身體!




那個溫柔的、溫暖的,給予她們關愛與庇護的夏油大人,死後不得安寧,被怪物奪取了身體。




她們的力量太小,只能寄託在宿儺身上——




幫助宿儺復活,作為回報,說不定可以向他提條件,殺死那個怪物!




另一邊的漏瑚正把最後一根手指,塞進了虎杖悠仁的喉嚨裡,看到枷場姐妹沒死,有點意外:“嘖,還活著?”




那兩個人類女孩實在是太弱,漏瑚還以為她們被烈焰燒成灰了呢。




不過咒術師的術式一向是千奇百怪的,能緊急避險也不足為奇。




看她們那樣子,應該沒辦法抵抗多次高強度的攻擊。




“再殺......”一次就好了。




漏瑚抬起手,卻瞪大了眼——




它的手臂已經斷了,切面平整,不斷流淌著紫黑色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什、什麼時候!?




咚。




心臟彷彿被重錘。




無形的大掌將心臟緊緊攏住,它不斷地施加力道,彷彿隨時會將那鮮紅的肉塊捏碎。




“給你一秒鐘,滾開。”低沉磁性,與虎杖悠仁的少年音完全不同的嗓音響起。




漏瑚轉頭,看到了甦醒的詛咒之王,他眼下的黑紋已經變成了兩隻睜開的血眼。




咕嚕——




它們輕巧地轉動一圈,停在漏瑚臉上。




漏瑚喉頭乾澀,本能大於理智,身形一動,頓時出現在空間的角落。




它旁邊,則是被恐懼包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的枷場姐妹。




兩面宿儺......




在那樣的存在面前,似乎連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那是,極惡的化身!




兩面宿儺站了起來,清醒後的第一件事,率先給自己抓了一個大背頭。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虎杖悠仁,而是,兩面宿儺!




漏瑚僵立在原地。




那是純粹且極致的毀滅之力,彷彿有一股力道,強壓在漏瑚頭頂




(),讓它俯首稱臣。




詛咒之王,降臨了!




枷場菜菜子悄然收緊手掌,掌心中滿是汗水,可同時,她也感受到了美美子的傳來的力量。




她們是雙胞胎,心意相通。




“噗通”一聲,雙胞胎齊齊跪下,額頭貼地,異口同聲地說道:“宿儺大人!”




汗水從額頭滾落,滑落到眼眶裡,但兩人都不敢有其他動作。




甦醒過來的兩面宿儺先是用反轉術式修復了虎杖悠仁的破爛身體。




轉頭看到向自己的俯首稱臣的姐妹倆,心情愉悅:“哦,兩個小鬼,還挺乖覺的嘛。”




“倒是你——”




隨著一道勁風閃過,漏瑚被削掉了半個腦殼,不知名液體從頭頂滲出來,像是甜品店裡壞掉了的巧克力噴泉。




正往外流著巧克力。




漏瑚:“?”




誰?誰在說話?什麼巧克力噴泉,是在侮辱它嗎?




“噗呲,抱歉,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一道嗓音陌生的輕笑聲驀然響起。




“哎呀哎呀,我真是餓得太久了,否則怎麼會聯想到這種陰間比喻。”




漏瑚睜大眼:“誰?!”




兩面宿儺在這裡,誰敢不長眼地往前湊,不知死活了麼?!




兩面宿儺雙手插兜,側身朝某個方向看去,漏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玻璃碎裂的空蕩窗臺上,半靠著一個人類。




兩條腿隨意交錯,一身舒適淺色的衛衣,襯得他沒什麼攻擊力,身形修長高挑。




或許是視線聚集在他身上,他稍稍歪頭,窗外月光的柔和光線彷彿在他臉上蕩了個鞦韆。




從他的半張臉上滑下來,將那琉璃般的眼睛照得清楚有剔透,如同無價的寶石。




很特殊的外貌特徵,如果是高專的人,“夏油傑”應該會提到才對,但漏瑚對他沒有印象。




“小鬼,你的名字?”兩面宿儺倒是興趣盎然,咧開嘴笑著問道。




桐原司從窗臺上輕躍而下:“啊,抱歉,不太想說。”




下一瞬——




無形的斬擊朝著桐原司的面門洶湧而來,他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冒著血珠的血線。




彷彿一張網。




足夠把他這個人切成上萬塊!




看著這一幕,漏瑚想:大概率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咒術師吧,對咒力的感知也很差,居然沒有被宿儺的氣勢嚇跑。




他一定會被切成肉塊。




這樣想著,漏瑚的瞳孔卻縮小成了一個針眼——




怎麼回事?!




“!”




本該被殺死,變成一灘碎肉的人類並沒有散架,他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眨眼間,臉上滲出的血珠被皮膚吸收,桐原司抬起手。




被切斷的食指正在癒合,被血液連接,藕斷絲連的斷指不到一個呼吸就重新接上。




少年向前走了兩步,蒼白的皮




膚,五官的線條分明,他伸出猩紅的舌尖殘留在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




撩起眼,那雙如神明般的七彩眼睛裡盈滿了慾望。




“都說了,我很餓。()”




那是,食慾與殺戮糾纏的慾望。興奮、狂熱,亢奮,猶如一座等待噴發的活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