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初次不見，亦或是，好久不見
白色漸變髮色的少女閉著眼睛漂浮在二人的面前，此時此刻，她的意識並沒有迴歸，而是一種防禦機制，散發著清冷的神性。
“幫我作證姬子，不是我主動出手的。”
姬子意外的看了眼亞歷克斯，發現他臉上帶著少有的興奮之情。其實對於亞歷克斯而言，戰鬥早就已經失去了樂趣，這些時間的亞歷克斯的敵人只有兩種，一種叫做星神，得靠希佩來主導來對峙，另一種叫星神以下，不需要希佩露面就能解決。
而此時此刻，面對這方世界的守護神，在自身實力受到壓制的情況下，亞歷克斯發現光用虛無的力量未必能打得過對方——這個發現令亞歷克斯很意外，他本以為會和提瓦特的天理差不多，但實際上，眼前的終焉律者……
強許多許多！
唰。
紫色的羽翼漂浮在終焉律者的後面展開，一劍一槍出現在其手上，在亞歷克斯露出力量的一瞬間，終焉律者已經將手中的槍對準了亞歷克斯，然後……
嘭。
被冰封的時間內，亞歷克斯詫異的看著終焉的律者身上冒出紫色的能量，視他的時間冷凍為無物，毫無阻攔的扣動了扳機，而子彈，不，不如說是能量束擦著亞歷克斯的臉邊走過去。
雖然不及嵐那涉及因果的攻擊，但這抬手一槍說是貫穿星辰也不為過！
亞歷克斯一個附身，月面的溫度急速降到冰點，他接近了終焉的律者，對方將手中的劍當做玩具一樣隨意的揮舞著，不需要任何的技藝，畢竟隨手一擊就早已經具備毀天滅地的威能。當劍撒發著紫光掠過接近的亞歷克斯時，亞歷克斯瞬間化作黑紫色的虛無如同一團泥漿散開，隨後又在對方的身後重新出現，豎掌朝著對方的後心轟去。
黑色與紫色的力量瞬間轟開，將整個月球都染成了兩種色彩，姬子將手護在眼前往前方看了一眼，此時兩人正在超高速的交手，從她的視角里看，只能看到能量從四面八方同時崩裂，一個眨眼的功夫，可能就已經在交手上千次上萬次。
姬子瞥見後方的來人，沒有反抗，直接抬起自己的雙手，道：“我不喜歡打架。”
她瞥了眼身後的來人，金髮的女騎士，看來是從終焉律者受傷後一直守護在這裡的人。她將槍尖指著姬子的後背，眼睛卻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亞歷克斯和終焉律者的交手，僅僅是一瞬間在月球上空產生的能量波動，都相當於無數艦隊在齊發戰術導彈了。
唰——
亞歷克斯腳下拉出一條冰鏈，重新站穩在月面上，而下一刻，閉著眼的終焉律者卻倒懸在地球的光影之下，她張開雙手的瞬間，身後光翼展開，在這一刻，她身上彷彿裹挾著整個地球的力量，一腳標準的騎士踢，直接朝著亞歷克斯踢來！
“有意思！”
亞歷克斯握緊自己的右手，久違的全力催動此刻身體裡的全部虛無之力，瀰漫的虛無抹除了時間除了終焉律者身上所有的色彩，那詭異的、壯麗的、絢麗的、活著的黑日籠罩在月面之上，而後。
此地沒有ix,所以，虛無的概念，既是亞歷克斯本人！
黑日睜開了亞歷克斯的眼。
亞歷克斯抬起手，將手指點向前方。
嗡——
“……不是亞歷克斯那算是打起來了嗎？”雖然地月之間有距離，但此時此刻，天空中的月亮都已經被取代，不，是整片夜空都被取代，那煌煌的虛無黑日如同壓陣的大軍一樣凌駕在眾生之上，而那亮紫色的利箭，正在試圖撕裂黑日的陰霾。
星已經感受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了，這裡的人已經察覺到異常開始全副武裝的過來捉拿他們。瓦爾特嘆了一口氣，道：“亞歷克斯會做正確的選擇的，他不是因為好奇就想和別人交手的性子。我去拖延住他們，估計很快就會有聯絡，別發生衝突。”
三月七已經拿出來了一把仙舟風格的單手劍，說道：“是時候展現我特訓多年的結果了，天才劍客，三月七登場！我可是師承前任劍首鏡流和下任劍首彥卿的人，無相冰的力量這裡不好用，就讓我展現下我的劍術吧！”
星哇哦了一聲拍了下手，三月七現在可厲害了，身為星穹列車的看板娘，形態很多。現在已經成功轉職為虛數巡獵角色。
星忽然看向身旁的丹恆，又看了看瓦爾特，道：“咱們列車組都能切虛數力量啊，我，楊叔，丹恆，三月七，凜也是虛數。”
“姬子不能。”丹恆說了一句，三月七揉了揉下巴，道：“怎麼感覺姬子姐有點不合群，把她丟虛數空間能讓她覺醒虛數力量嗎？”
你們在說什麼地獄笑話啊。瓦爾特捂住額頭，再次強調道：“我出去交涉，你們都別動手。”而此時，月球上似乎已經勝負已分，不管是凌駕於眾生之上的黑日，還是利箭開拓的亮紫，都歸於了平靜。
誰贏了？
星還蠻好奇的，哪怕是非完全體的亞歷克斯，宇宙中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啊。要是那位終焉贏了——星就有些危機感了，那本體來了都打不過對方了。
除非發動鈔能力找公司買那些違禁品武器。
誰贏了？
亞歷克斯的左手握著終焉律者的腳踝，從結果而論，沉睡著的終焉律者一腳踹破了亞歷克斯能在這裡催動虛無的極限——他要是再多一些，全宇宙的虛無就要彙集過來，誕生ix的分身了，那就超過了切磋的範圍。
終焉律者停在了亞歷克斯的面前，沒辦法踹開亞歷克斯那條纖細的左手，而希佩的力量正在灌入其中，片刻之後，終焉律者終於睜開眼睛，一個迴旋離開了亞歷克斯的束縛，落到了那位金髮女騎士的邊上。
“琪亞娜。”金髮女騎士有些擔憂的看向終焉律者琪亞娜，說道：“讓我來吧。”
“不，姐姐。”琪亞娜警戒的看著眼前的亞歷克斯，她明白對方身上展現出來的力量只有自己能夠應對，但過了一會後，她有些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原地蹦躂了兩下，道：“我好像康復了。”
“這位小姐，琪亞娜小姐。”亞歷克斯總感覺眼前的終焉律者醒過來和沉睡著是兩個人——沉睡著的時候是冷酷無情的神明，而醒過來嘛……
從行為舉止上似乎還是一個小女孩。
“我本來就只是想來幫你一把。”亞歷克斯攤開手，道：“是你不管不顧的先動手的。”
“是這樣的嗎？”
琪亞娜面露疑惑，亞歷克斯說道：“這附近不是有監控嗎？你可以調監控。”
總感覺調監控這種事情從這麼強大的人嘴裡說出來怪怪的。琪亞娜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後，隨即又擺出了戰鬥姿勢，道：“不屬於這個世界之人，不屬於這個宇宙之人，我很感謝你治療了我的傷，但我必須得請你離開我們的世界了。”
這裡的人難道都是女同嗎？我這張帥臉就一點用都沒嗎？
亞歷克斯回憶了一下一路過來除了楊叔還真沒看到什麼男人，他說道：“好吧好吧，姬子，溝通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姬子阿姨？
聽到這個名字後，琪亞娜渾身一顫，她轉頭望向火紅的那面身影，有那麼一個瞬間，對方手上的手提箱和她記憶裡的一把大劍融合為了一體。琪亞娜詫異的打量著對方，雖然髮型妝容都有變化，但連胸口的痣都一模一樣。
“卑劣的外鄉人，你想用幻想來欺騙我嗎？”琪亞娜忽然看向亞歷克斯，亞歷克斯雙手插袋明智的選擇不說話，而姬子開口道：“初次見面，還是說，好久不見？對不起，我不是無量塔姬子，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姬子。”
她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雖然不曾和那位無量塔姬子見過，但我從很多人的口中得知了她的故事，她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姐姐，值得信任的長輩，真正的戰士。我想，我並不具備過多評價她的資格。”
姬子放下手提箱，張開雙臂，道：“但能給我一個機會，代替她來擁抱一下拯救世界的你嗎？”
姬子在星穹列車中是能和各大勢力各大派系遊刃有餘交談的老狐狸。亞歷克斯瞥了眼一臉溫柔的姬子，取得一個小女孩的信任對她而言實在是太簡單了。
亞歷克斯甚至懷疑，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能把其他人都弄得服服帖帖。
話說回來，亞歷克斯想著，自己女兒天天想著去星穹列車當無名客，不會是想拜姬子為師吧。
就在亞歷克斯胡思亂想的時候，琪亞娜已經一下子撲在了姬子的懷裡，雖然她知道，對方並不是那位為了拯救自己而選擇了犧牲的姬子老師。但這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琪亞娜嗅了嗅鼻子，味道倒不太一樣，沒有酒味反倒是咖啡的味道很濃厚。
“你……”姬子遲疑了一下，把手放在了琪亞娜的頭頂上。她在出發前的確聽瓦爾特講了另一位無量塔姬子的故事，也有些感觸，甚至星都大喊著“誰要是刀我姬子姐我就點燃星核！”，畢竟命運總有些既視感，聽完了以後，大家都擔心有一天姬子也會選擇犧牲。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姬子想著：需要做犧牲的時候，她也不會猶豫吧。
“總覺得。我在某些夜晚夢見過你們。在夢中，我看到過你們模糊的面孔，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們是誰，但我能感受得到，我們情同家人。一直在和某種超然的存在對抗著。”
“我清楚的記得，你們的迷茫，恐懼，但也記得，在我的夢中你們從未放棄過。”
姬子喃喃低語了幾句，這才是她剛才見到琪亞娜的既視感由來，雖然之前見到其他人的時候也隱隱有感覺，但現在卻格外的強烈，她輕輕撫摸琪亞娜的頭髮，道：
“你做得很好。”
“姬子阿姨！”
話語落下後，姬子感受到胸口的溼潤，隨即感受到自己眼眶也有些溼潤，那有種發自內心的驕傲，以及關心和難受。
“你真的把自己說過的一切都實現了，把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變成你所期待的模樣。”
宇宙。
姬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個話，說完後，她昂著頭看著星空，不理解。
真是神奇啊。
“我嗎？我在另一邊是星穹列車的領航員，不，我並不是老師，也不是戰士，而是一位領航員和機械師。我們堅信著未來的道路，在漫天絢麗的群星下穿梭，探索名為開拓的道路。”
修復好的月球別墅內，姬子正和當今世界的守護神琪亞娜聊著天，哪怕你知道那只是很像的人，但還是會沒由來的產生著信任。剛才露過面的金髮騎士走到亞歷克斯的邊上，說道：“我已經和地球聯繫過了，他們不會動你們的人。”
“謝謝？”
亞歷克斯打量著這位女騎士，淡金色的波浪發很是顯眼，亞歷克斯第一時間就感受得到——她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這種純粹，是一種美好的品質。
“比安卡·幽蘭黛爾·阿塔吉娜。”女騎士看著亞歷克斯，自我介紹了一番後，道：“你很強大，能和琪亞娜交手，你很厲害。”
亞歷克斯有點忍俊不禁，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說呢，不過他聽出來的潛臺詞，道：“亞歷克斯蘭德，女士，你是想和我切磋一下嗎？”
“有機會的話。”
她坐在一旁，也在看著姬子。聊了一會後，姬子才開口談論正事，道：“因為瓦爾特和羅剎，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奧托，想找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們才冒昧到訪此地。如果說我們會帶來末日，請你放心，我們會立刻離開。只是，我想知道這末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是因為誰而受傷？”
“不知道。”琪亞娜說道：“我不知道是誰傷害了我，我只看到許多道黑影，隨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當初的交手琪亞娜算是被暗算的那一個，落入了詭計之中，連敵人是誰，甚至連交手都談不上所以才著了道。
“那你有沒有聽到有些驚悚的笑聲，亦或是其他和小丑搭邊的事情？”亞歷克斯追問了一句。琪亞娜搖了下頭，道：“沒有。那個存在並非是想抹除我，他的目的應該是讓我陷入某種沉睡之中。”
琪亞娜明白，對方是不希望月球上的崩壞被釋放出來。
姬子看了眼亞歷克斯，她第一時間還真沒聯想到這是誰的手段。琪亞娜接著說道：“末日一說並非是虛言，我窺探過終焉，隨著你們的到來，我們，連同崩壞能一起，都會消失。”
“事情應該不止從奧托回來開始的。”幽蘭黛爾開口說道：“琪亞娜一直在鎮壓著封印在月球上的崩壞能，其實一直還算順利。琪亞娜很快就可以回到地球上了。但……就在奧托回來之前，崩壞能像是應激一樣變得更狂暴了，月亮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就像是，明白自己會消失的命運後開始暴走，讓我不得不全力鎮壓這裡。也許在奧托回來之前，已經有人到達這裡了。”琪亞娜解釋了一句：“但當時的我為了防止崩壞能發出意外，沒有注意到。”
“因此，你們的選擇是。”姬子說道：“想辦法加固空間，阻隔兩個世界的聯繫嗎？”
琪亞娜點了點頭，道：“應該是有用的，否則我不會剛準備做這件事情，就遭到了暗算了。對方肯定是急了。”
“不。”亞歷克斯搖著頭說道：“治標不治本，即便你可以一切修補好，但我認為，還是有人能把一切重新打破。”
“那我又還能做什麼？”琪亞娜反問了一句。而亞歷克斯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根源在我們的世界，而不是你們這，給我們點時間和自由活動的權限。這件事情理應由我們來揹負責任，還有，我能問個問題嗎？”
“我聽地球上的人說過，你說末日時人們活著卻已經死了，是什麼意思？”
“……每個人還是原來的樣子。”琪亞娜說道：“但卻變了個人。”
亞歷克斯看了姬子好一會，一開始還以為姬子是在故意演戲哄這位琪亞娜，但後來才意識到，似乎真的有兩股意識交融在了一起，甚至姬子還會做夢夢到這邊的相似情況。
亞歷克斯抬起手，捏起一張卡片，道：“你們這裡有和她相像的人嗎？”
“可可利亞？”琪亞娜驚訝的說了一句，道：“是布洛妮婭的母親。”
“希兒？不，和希兒又有點不太像，氣質不同，但長得一模一樣。”
亞歷克斯舉著希兒的畫片，道：“她和布洛妮婭感情很好是嗎？”
“對，非常好。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
亞歷克斯拿起很多人的模樣讓她們來辨認，如果說一個還能叫個例的話，那這麼多相似的人，相似的關係疊加在一起，就可以論證兩個世界有一種非常強的聯繫。
亞歷克斯倒是知道都是崩壞兩個字開頭的。
辨認著，琪亞娜忽然說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相似的人，活著但是死去的意思是……我們的人會被你們的人所替換嗎？”
“這可能是答案。我們世界的某位神明，把你們這裡選為了應對災難的候選之地。”
“災難？崩壞那樣的災難嗎？”
“不。”亞歷克斯說道：“全宇宙的星辰日月全部都熄滅，所有物質都消失。”
“……”琪亞娜沒想過這麼可怕的事情，她停頓了一下，道：“那能不能不取代？如果只是避難的話，我大概還能幫上一點忙。”
好善良的孩子。亞歷克斯驚訝的看了眼琪亞娜，沒想到這位終焉律者反倒是接觸的所有人裡面最好說話的一個，只要不取代原有的人，反倒是樂意幫忙。
“你會躲嗎，亞歷克斯？”姬子忽然問向亞歷克斯，道：“列車組不會離開，即便是終末的到來。”
“我不會選擇避難。甚至，我私心希望我的家人們能夠避難。”亞歷克斯說道：“但我想，她們沒有一個人會選擇逃跑。”
他清楚自己身邊的每個人，絕不會選擇後退。但……他更清楚，如果阿哈想打包帶走人的話，沒有人會抵抗。
阿哈對貝洛伯格也是有私心的。
祂戲弄亞歷克斯，戲弄其他人，卻從來沒有對貝洛伯格的“熟人”們做過什麼，反倒是桑博都直接成為祂的愚者。一直在替祂關注著貝洛伯格發生的事情。
問題是……
阿哈從來沒放棄過對抗支配之主，但卻試圖從終末中做後手，逃離。
終末是終末，支配是支配，這讓亞歷克斯重新審視支配之主前不久所說的話語。
“這個世界上一定在發生某些事情。”亞歷克斯說道：“讓命運徹底失衡的事情，讓你眼中的末日充滿必然性的事情。每時每秒都在導向最糟糕的結局。”
亞歷克斯豎起兩個手指，道：“我們一起找到這件正在發生的事情，至於我們世界那邊的神，我也會想辦法。”
“畢竟如果是我們那的人使壞的話。”姬子說道：“我們對他們的手段更瞭解一些。能幫上一些忙。”
琪亞娜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和我的同伴們聯繫下嗎？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這件事情也不是琪亞娜一個人能決定的。
商量的結果就是，因為琪亞娜的康復，大傢伙同意了合作，準備共享一些情報。
“總算是可以開工了。”三月七伸了個懶腰，道：“監禁生活結束嘍。名偵探三月七要出場了！”
“姬子不回來嗎？”
星疑惑的問了一句，這姬子姐怎麼被當地人搶走了啊。
“她說想要好好了解下那個琪亞娜的故事。”亞歷克斯攤開手，說道：“我一個人回來的。”
“我們先怎麼做？”
芽衣和布洛妮婭一直守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對話。
亞歷克斯打了個響指，道：“先給這個世界來一點小小的，星神震撼。”
當然，不是要摧毀什麼。
而是亞歷克斯要一己之力修復這個世界殘留的傷害。
就在此時，金髮的大帥哥終於又再一次出現了。
羅剎，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