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下一站？
眼下這個星球沒有任何的異常能量波動，科技水平也不算高。所以星穹列車在外太空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取到那邊的信息。
“列車的空間和你的專屬旗艦還是小不少的，還習慣嗎？”
“沒什麼不習慣的。”趁丹恆不在，亞歷克斯饒有興趣的看著星穹列車的智庫——阿基維利當年記錄的可不是公司那種一板一眼的無聊資料，有許多風土人情。他拿著平板，對著提著工具箱走過來的姬子回答道：“顯得熱鬧，隨時都能找到聊天的人。”
當然，想開出來也不能——這次列車走的是沒有星軌的路線，在完全連通之前，別的飛船壓根就跟不上。現在也沒辦法躍遷這個地方，這裡畢竟是斷頭路，不是所有載具都有列車那麼精密控制的躍遷引擎的。
“你們工作怎麼樣了？”
“雖然有列車長指導，但還是第一次鋪設星軌。”姬子笑了下，道：“謹慎全面的推進吧。”
剛聊幾句，星穹列車一家人的群聊裡就滴滴滴的彈跳了起來。凜在那裡瘋狂抱怨：他們去和這個世界實力最強大的政府接觸，先是被當做神經病被趕出去——銀枝的交涉能力負主要責任。然後又被當做怪類通緝——丹恆露了一手負主要責任。現在已經被掛上通緝令了，就差把她們切片了。
凜：算了算了，我們換個國家接觸吧。就因為我們長相是人就不相信我們外星人，氣死了！
凜：@宇宙美少女排行榜魁首星@今天拍照了嗎的三月七，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三月七：【照片】
星：在和新認識的美少女喝茶！
蘿絲：開心！
愛莉希雅：櫻島麻衣醬可愛內！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就在另一外一組人在打生打死的時候，她們卻在搭訕女子jk，和別人一起快樂的享用下午茶。
凜：兩位無名客前輩，做點正事吧！
星：我們排查了風險，人們對虛數力量的認知為零。
星：加油。
三月七：加油，凜！
“一直都那麼熱鬧嘛？”
“如果是遇到沒危險的地方，她們幾個的確會度假一會。”姬子看好手機後，笑著回答道：“等凜和丹恆那邊建立起聯繫了才會忙起來。這已經算比較正經的了。以前的無名客啊……”
說實話，以前的無名客也都是惹事精，大概都是跟阿基維利學的吧，走到哪哪裡都是雞飛狗跳，擅自開人家寶箱，看到地上有東西就直接揣自己兜裡——當然，也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現在的她們已經算好的了，至少不會惦記人家遺器換路費了。
開拓的第二天，卡芙卡這兩天閒著無聊進入居家模式，開始幫忙對沙發進行養護——平日裡最愛保養大衣的她，因此和帕姆終於有了共同話題，之前遞給她車票的時候列車長的小爪子都還在抖呢，現在終於有勇氣說上兩句話了。而阮梅和鏡流兩個人倒是一直湊在一起喝下午茶。至於黑塔，研究星軌去了。據說正在寫論文，想讓開闢星軌的方式更加便捷一些。
凜：搞定了。
銀枝：終於看到這個世界的紳士了，他們具備願意傾聽的美德。
丹恆：瓦爾特先生，麻煩空投一批物資下來，我們需要超越時代的科技來說服聯合國。亞歷克斯先生，我們把貝洛伯格的影響加入到打通星軌的交涉中，可以嗎？
亞歷克斯：沒問題，一個躍遷的距離，我們可以幫襯。
凜：還需要兩天時間，兩位前輩兩位新人，你們狀況怎麼樣了？
三月七：【照片】
星：在新認識的太太家吃飯。
蘿絲：約爾夫人好美！
愛莉希雅：阿尼亞好可愛！
凜：要不你們來幫我們談判？
星：不，我們在辦正事，這位約爾夫人的肉體強度超過普通人了，可能意外成為了低等級命途行者。我們正在進行調研。加油。
三月七：加油，凜。
只要星空下就會誕生命途行者，不管連沒連通星軌。
她們在群聊的時候，列車上的人正好在一起用餐，亞歷克斯忍不住說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凜說要加入無名客的時候你們那麼歡迎了，合著現在大部分事情她來幹了？”
“各有不同。凜是接受了優良教育的大小姐出身，待人接物有姬子的風範。”瓦爾特說道：“她很適合和別人交流，丹恆有時候就比較寡言，至於三月七和星……”
三月七和星，都是俗稱腦子缺根弦的人……凜都能算是好不容易來的正常人了。
“好吧，別評價了。”卡芙卡有種自家小孩在被別人嘀咕了的感覺，道：“大家先吃飯吧。
開拓的第三天。
凜：提前搞定。
凜：先打通星軌，隱秘接觸與貿易，時機合適再民眾公開。
凜：前輩們可以動工了，我聯繫了貝洛伯格外交部的人員，打通後就過來洽談。
凜：@星@三月七@愛莉希雅@蘿絲，你們那情況怎麼樣。
三月七：【照片】
星：在新認識的女高那過學園祭。
蘿絲：輝夜大小姐可愛，問我和她家誰有更錢。
愛莉希雅：藤原千華也可愛，粉粉的軟軟的！
凜：好吧，那裡有異常是嗎？
星：不，純在玩。
“你們一般怎麼和類似文明接觸？拿什麼交換？”亞歷克斯蠻好奇的，接觸宇宙文明沒那麼容易。大部分都抱有敵意。星際和平公司你說他霸道也好，說他不好也罷，但不可否認，這個活躍於宇宙的龐然大物消除了“黑暗森林”的可能性，這意味著高等文明對低等文明沒有敵意，畢竟即便技術再爆發，也無法超過星神的存在。
“以前都是隻送宇宙百科全書，教一些潛規則，公司的市場開拓部會聞著味道過來的。”姬子回答道：“現在我們遇到沒有星際旅行能力的文明，會送兩艘具備躍遷功能的穿梭機，以及一些公開的技術文獻。”
“難怪了，送技術了。”亞歷克斯點頭，姬子笑著說道：“這些還是貝洛伯格為我們準備的開拓新手禮包。畢竟我們不是帶著惡意而來，新認識文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因此為他們帶來不可控的災難就不是我們的本意了，起碼要讓他們具備一些和其他星球接觸的基礎實力才行。”
“貝洛伯格願意善後，願意庇護這些文明。”瓦爾特說道：“這讓我們的開拓之旅也輕鬆了許多。畢竟公司即便現在改變了不少，但他們的事蹟也流傳了好千年了。”
“敬一杯我們的貝洛伯格吧。”瓦爾特主動拿起酒杯，而亞歷克斯笑道：“也敬我們那勤勤懇懇的布洛妮婭總統吧。”
…………
“爆裂吧，現實！粉碎吧，精神！Banishiment this world!”
“前進吧，列車！開拓吧，群星！develop this universe!”
帶著獨眼眼罩的少女驚訝無比的看著身上真的散發出光芒的星，道：“你你你……你居然自帶燈！”
“哈哈，不是燈啊。不過時間到了，小鳥遊六花！”星雙手抱胸，道：“我也該坦白我的身份了，我是來自宇宙的外星人，具備特殊的力量。不僅如此，你們也會在未來見到越來越多外星人，甚至你，會真正擁有無法理解的力量。”
“星你……”
“不是在說笑哦，要想證明這一切很簡單。”星上前拉住六花的手，道：“我帶你去我們的列車看看，她正在漂浮外太空，記住，這不是妄想，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一切。”
說罷，六花感受到自己化作一顆星星和星一起朝著天空飛去，很快，她就來到了一個溫暖的明媚的……以及嘈雜的車廂中。
“哇酷哇酷！”
“太令人震驚了，那個就是我們的星球嗎？我們在這麼高的地方？”
“蘿絲你真的是天外來客嗎？”
“愛莉你真是生活在天上的女神誒。”
六花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帶著小孩的，穿著不同校服的一堆女生，忘記要感慨什麼了。
“哈哈，都是這些天認識的朋友。”星拍了拍小姑娘的背，道：“看那裡，我們現在就在太空。”
“星！”
星聽到凜的聲音後，做賊心虛的縮了下脖子，見到她一臉無語帶著幾位大概是領導人的大叔大爺來參觀，而自己身邊鶯鶯燕燕，她連忙說道：“誒，蘿絲，愛莉，大家讓一讓啊，參觀的參觀，別影響別人辦正事。”
“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沒人認識我。”亞歷克斯窩在角落裡的沙發上看著這一幕，和縮過來的瓦爾特說道：“以後養老我肯定要找個沒連接星軌的地方，當一個悠閒的大爺。老楊一起來嗎？”
“養老這兩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總感覺有些違和。”瓦爾特開了句玩笑，星神可沒有養老，誕生即永恆巔峰。他說道：“等你要養老，也許是幾千萬個琥珀紀之後的事情了吧。”
即便科技再發達，人類的壽命也有限的。而星神是無限的。
“別提壽命論那種晦氣的事情。”亞歷克斯的確可以讓人便長壽，但無止盡的長壽只會帶來災難，而人們不患貧患不均，永生這個權能最好就當沒有，別去用。
丹恆的智庫也成為被參觀和講解的地方了，他只能嘆了一口氣，跑過來和瓦爾特擠一起——男人的房間就不能上鎖嗎？
銀枝雖然在下面辦了點正事，但現在見到另一組人帶回來那麼多可愛的魅力的女孩，騷包症犯了，正在一個個換著花樣的讚美過去。凜又被迫無奈一個人率團參觀了。
又只有凜一個人幹活了。亞歷克斯在她身上看到了些許布洛妮婭的影子，不過，布洛妮婭是對工作抱有極大的熱情，而凜純粹是沒辦法。
“去我房間吧。”亞歷克斯看著身旁兩個大男人，道：“避一會吧鄙一會吧。”
星穹列車這次的“開放日”招待了不少人，足足弄了小半天之後，所有來參觀的賓客才回程。
“開拓真好啊。”蘿絲捧著一杯茶，放空自己抬頭看著天空，道：“可以無責任的當一個渣男，不管七天內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以開拓之名拍拍屁股走人。”
“……”瓦爾特聽到這話嚇的咳嗽了。
“不不不，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愛莉希雅捧著茶葉感慨道：“能夠認識這麼多可愛的人，見識到這麼多美麗的風景，這才是開拓的意義吧。”
“然後拍很多照片，留下很多記憶！”三月七附和了一句，而星搖了搖手指，道：“不，你們都膚淺了。開拓的最大意義是聯結。人與人的聯結，星球與星球的聯結，國度與國度的聯結。我們就像一根線，把這萬千文明聯結在一起，造就了這美好的宇宙。”
凜在一旁一臉無語的看著大義凜然的星，不過也只是小小的無語一下罷了。一般性到沒危險的世界她才比較忙，畢竟順境凜逆境瓦爾特絕境星。真到了一些無法挽回的時候，星才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好了，看來我們的新乘客對這次開拓都很滿意。不論過程如何，就結果而言，我們成功開闢了一條星軌，將一個文明，幾十億人帶著走向了星際的文明。”
姬子拍了拍手，他們的星軌鋪設工作已經結束，也就意味著該啟程前往下一站了。之前的時候星等人都在下面，對一些情況不太瞭解，於是便說道：“我們的下一站將偏離原來的航線，前往一個建立了文明的蟲之國度，當然，目前我們對那裡的星系瞭解的不夠多，也許不止有蟲的文明，甚至還有與其他文明的戰爭。”
蘿絲看向亞歷克斯，亞歷克斯站起身說道：“接下來就由我來說明吧。”
銀河中的一些蟲族所在，只要回應了吸收了一部分繁育命途的亞歷克斯的，他都能感知到對方的位置，豐饒之樹那裡一直都有剛剛趕到的蟲子到來。當年的蝗災可不是僅僅圍繞著星軌發生的，有許多的蟲子全速朝著一切角落行走——他們中有的飛了幾千年，現在回來也得花上幾年前的功夫。
這本身就是這次旅途順路要做的事情，但這一次的這支蟲子卻不同。亞歷克斯此前並沒有感應到他們的存在，而是當亞歷克斯靠近一個躍遷距離後，通過命途的轉接找上了亞歷克斯。
令亞歷克斯給出文明判斷的基準是，那個給與自己微弱信號的蟲子，帶了點信息。類似於某某國家期待大人的到來。很模糊的概念，但亞歷克斯能夠感受得到，蟲子表達出來的“國家”概念，是指有完整社會分工的地方。
“可能是它們的狀態發生了改變。”蘿絲補充說道：“原本真蟄蟲應該是繁育的造物，但現在的狀態是，類似於繁育的命途行者——畢竟我爸並不是真的執掌繁育命途，無法感應到他們的存在。”
繁育登神前本身就是蟲族，祂肆虐的時候，宇宙中也有其他蟲族成為了繁育的眷屬，具備超強的繁育能力爆兵能力。現在的狀況只能是，這些真蟄蟲已經蛻變成了其他種族了。
“這就意味著，那個地方有令蟲群都不得不進化的東西。”亞歷克斯說道：“所以，下一站大家要提高警惕。”
“即便是隸屬於貝洛伯格的蟲群。”阮梅冷不丁插嘴道：“我進行過實驗，也不會誕生進食、繁育這兩個以外的念頭。不論手段如何，靠著欺瞞還是其他的，它們的根源目的只有這兩個，被迫進化建立文明？我難以想象是什麼把他們逼到這個地步的。”
蟲子連恆星都會去吃，只要是物質都能吃，除非那裡空無一物，但空無一物又談何文明，那裡到底是什麼情況，連阮梅這個蟲學大師也挺好奇的。
“所以，這一次躍遷，大家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即便有亞歷克斯在。”姬子點著頭說道：“我們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那麼，即將開始躍遷。”
大家休整完畢後，再次出發躍遷。而這一回，當躍遷結束後，他們所在的地方卻看不到任何一顆恆星，是一片荒蕪的宇宙。
“近了。”亞歷克斯按著耳朵聽了一下，道：“大約七八光年的距離。”
他感應到呼喚自己的聲音很近了。這點距離在宇宙中的確算得上近。
“那進入超光速巡航吧。”姬子剛說了一句後，忽然感覺到一些異樣，而列車長也立刻喊道：“各位乘客，請謹慎行動，列車的儀器指標出現了故障。“
“不只是一般的異常。”黑塔皺著眉頭喊道：“能量的波動很不對勁。”
“我也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阮梅看著窗外，道：“明明空無一物，卻有一種有悖常識的感受。”
“艾利歐說過，如果我們運氣夠好的話，會遇到一個命運無法窺視的地方。”
卡芙卡的接話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亞歷克斯直接說道：“有星神？”
“來了來了。”一聽這個，黑塔開始哇酷哇酷。
這年頭能夠影響艾利歐眼中的命運的，也只有星神了。卡芙卡搖了下頭，道：“艾利歐也不知道。他只告訴我，你們可能會到達這樣的地方，但在哪裡，什麼時候，都不確定。”
亞歷克斯深思了一下，不算自己宇宙一共有十九尊星神，開拓、不朽、豐饒、純美、神秘、繁育、秩序、再加上毀了大半的貪饕吧。這八個已經死了的。而存護、巡獵、財富、智識、同諧、歡愉，這六個算是有交情的。還剩下五個，虛無、記憶、均衡、終末、毀滅。虛無不問世事，毀滅在牆壁邊緣，記憶在牆壁外面……
這片空白的宇宙，不是和均衡那種近乎於完美的感覺。
唯獨有可能影響這裡的，就只剩下一位了。
亞歷克斯心頭一顫。
他最不想遇到的一位星神——終末末王，因為遇到了，就意味著，他們輸了。
“星的誕生，和終末有關。”卡芙卡拋出了一個令星感到意外的結論，隨後對著亞歷克斯說道：“艾利歐畢竟算是行走在終末命途上的逆行者。”
“誒我？”星指了指自己。
“琥珀崩裂，永生枯敗，旋律暗啞，光矢暗淡，黑日只餘餘燼，酒館落滿塵埃，即便是毀滅本身都逃不過毀滅的結局。”瓦爾特推了下眼鏡，道：“終末的末王。”
“宇宙中呢喃著祂關於末日的語言。”丹恆查閱著智庫，道：“穿梭在宇宙中的幽靈，逆行於時間的星神。”
“逆行時間？”愛莉希雅好奇的問道：“那豈不是，每個人人生中只有見他的一次機會？”
愛莉希雅的提問讓其他人都陷入到思考當中，黑塔打了個響指，道：“那就不得不見識一下了。要我先躲起來嗎？萬一觸發玄學了怎麼辦？畢竟末王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的目擊記錄。我們搞不好會成為第一批見到末王的人。”
“先別想這些了。”亞歷克斯說道：“現在還不足以下任何的判斷，我沒有感受到來自於一位神只的威脅，繼續前進吧，列車能啟動嗎？不行的話我扛著吧。”
“只是探測系統紊亂，這些東西還無法阻止列車開拓的腳步。”姬子說道：“列車長，沒問題吧？”
“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廣播裡出現帕姆的身影，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們就先出發吧。”
航行了一些距離後，依舊是沒有恆星與星星的光芒，直到到達目的地左右。才發現一顆孤零零的行星。
是的。
沒有公轉，沒有恆星的光芒，孤零零飄蕩在宇宙中的行星。
“科技水平很高。宇宙頂流水平，靠著自我調節模擬出有恆星狀態，能源食物等等問題全部都處於已解決的狀態。”姬子遠視了一下，那顆行星上有許多人造衛星設備，而且有許多燈光，看起來非常的繁華。
亞歷克斯卻緊鎖眉頭。
“怎麼了亞歷克斯？”星問了一句，亞歷克斯回頭看了眼愛莉希雅和蘿絲，兩人都滿臉的困惑。
“事情在我的預料範圍外。”
亞歷克斯說道：“那個星球上生存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