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兩人在拉薩時的最後一夜。
“今晚我還要拍照呢,”她慢慢將紅酒杯推到一旁,義正嚴詞的拒絕道:“不能喝酒。”
陸聿珩微微頷首,沒有勸說她喝。
飯菜的味道不錯,不像是從飯店打包回來的,更像是家裡阿姨做出來的,不僅有她喜歡吃的川菜,還有清淡的粵菜,能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安靜吃過飯後,重新回到三樓的露臺,只是陸聿珩的手裡,還提著一隻酒杯與裝著羅曼尼·康帝的分酒器。
此時,月亮緩緩爬到了萬壽山上,紅色的圓盤懸掛在佛香閣旁。
梁浠彤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腮,靜靜地看著眼前奇特的天文景象。而坐在她身側的男人,則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她轉過頭,他的側臉輪廓稜角分明,在淡紅色月光的照耀下,隱隱透著一股冷漠寡淡的疏離感。
心裡忍不住腹誹:她說不喝酒,就真的不給她拿,平時也沒見他這麼聽話,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
陸聿珩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紅酒杯,輕輕地晃了晃,轉過頭,對上她偷看的視線,語氣極為平淡:“你為什麼,不打招呼就走?”
“我不是說過了?”梁浠彤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次,思考了一瞬,她垂下眸子,語氣認真地回答:“不過是旅行中的調劑品,結束了,自然要各歸人海,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盯著她看了兩秒,斟字酌句地說:“你把那幾日,當做調劑?”
她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忽然有了一絲傾訴欲,半真半假地說:“我爹哋和媽咪曾經的感情也不錯,可後來,他們明明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雖然延續著婚姻關係,但早就貌合神離。”
“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那麼回事?”她倏爾一笑,眸光瀲灩,說出口的話卻有些悲觀:“沒有愛,也一樣可以做,何必認真?及時行樂,不好嗎?”
陸聿珩不置可否,話鋒一轉,問:“想喝點酒嗎?”
“想,”梁浠彤誠實頷首,隨即站起身說:“我去拿杯子。”
“不用這麼麻煩。”他輕挑眉梢,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輕輕用力,將她拽到自己懷裡,坐在他的腿上,散漫說出三個字:“我餵你。”
她不明所以,只見他姿態優雅地端起杯子,微微仰頭,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自己的方向壓了壓,精準擒住她的唇,將口中的紅酒,一點點渡到她嘴裡。
梁浠彤從未有過這樣的喝酒體驗,她被迫向下吞嚥,只覺得這場景格外旖旎,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
鋪墊蓋地的荷爾蒙氣息將她緊緊包裹,即便口中沒了酒,可他仍然沒有放開她,反而越吻越深,讓她毫無招架之力,軟成一灘春水。
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大腦缺氧,她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脖頸,配合著他的攻城略地。
一吻過後。
陸聿珩的鼻尖對著她的鼻尖,一呼一吸與她曖昧交纏,低聲問:“你覺得,我也一樣?”
他略帶一絲暗啞的嗓音,似羽毛劃過她的心頭,眼神迷離的望向他,“什麼?”
旋即,她聽到了他的回答——
“沒有愛,我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