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兩人即世界（6）

蘇可在他說話的時候倒了一杯酒，盯著握在手裡的酒杯，遲疑不決的說：“志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對於...對於童維來說...我心裡...”

志華幾乎是壓著她的話音說的：“那就不讓他知道...有些秘密只有藏在心裡才安全...別糾結...也別困惑...有時候，太照顧別人的感受會失去自我的...我們這一生遇到的人和事太多了，總有一兩個是不必與自己以外的人說的...”

蘇可在陽臺上來回踱步，在志華沉穩有力的喘息聲中漸漸平定下來，她壓低聲音：“志華...我...開車來的...他買的車...我...”

志華笑著回覆她：“我戴著你送我的手錶...我準備一輩子都戴著它...”

蘇可隨聲而笑。

志華與她隔空對飲，輕言輕語中撫慰她憂心不安的念頭：“它只是一個物件而已，不要刻意的去貼什麼標籤...有些事越強求反而會適得其反...遵守各自的本性...只要無愧於心，就不要隨便打破既有的規律...”

“你還記得高三的時候，你那篇獲獎作文裡引用李大釗的名言嗎...”

聽著蘇可悠長的嘆息聲，他放緩的語氣裡依然透著獨有的溫柔：“我們應該順其自然，立在真實上，求得人生的光明，不可陷入勉強虛偽的境界，把真正人生都歸幻滅...”

“你我都在用心感受大自然的生命，順其自然的體驗世界萬物的情感...你那麼好的一個人，就應該享受美好的人生...”

“記住我的話...永遠不要為難自己，我永遠在你身邊，以任何一種你需要的關係...”

蘇可臉上泛起如心所願的紅暈，閉上眼，安穩恬謐的沉浸在志華向她描繪的意境裡，認認真真的舒緩著心裡的鬱結，兩條扭在一起的眉毛也漸漸風吹秋水漾起波紋。

在輕盈歡暢的笑聲中，手機裡傳出玻璃叮噹的響聲：“來...碰一個...”

蘇可眉眼彎彎，笑意盎然：“來...我幹了...你盡興...”

她收拾好自己，坐在沙發上給秋明發了一個表達收到的動畫表情，幾分鐘後秋明回了一個“好”的動畫表情，附帶著一句話：你要好好的，我需要你好好的...

蘇可看著手機坦然一笑，在對話框裡打字：我會好好的，你每天都要帥帥的...

他們彼此都在剋制，也都在互相牽掛，只做普通的問候，簡單的交代，平常的分享，溫和的祝願，這也是餘下的人生中，蘇可和秋明之間的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