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蛇神的羔羊

“不用這麼戒備，我是不會傷害她的。畢竟，她，可是我最看好的小羊羔啊，”八岐大蛇用手指將長髮繞了個圈，頗為惋惜地開口，“當年那位聲名響徹京都的天才陰陽師、能與神明並肩的絕代強者，這一世竟然成了一個弱小到如此地步的忍者，還真是令人唏噓。”

“忍者？原來如此，這一世的陰陽師大人受這個身份限制，再加上這裡靈力稀少，所以才一直沒能察覺到你的存在，”緣結神立刻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但與此同時，你也沒辦法藉助她的身體徹底復生，因為你需要足夠多的靈力，而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靈力龐大到足以媲美神明的陰陽師了。哼，這麼說的話，就算是並不擅長戰鬥的我，要阻止你還是能做到的！”

一個瞬間，八岐大蛇便來到了緣結神身側，輕點了一下她手中的守緣刃，無數金眸的白色小蛇瞬間爬滿了那把流光溢彩的神器。身後的紅髮小女孩嚇得眼淚都要下來了，而緣結神眉頭都沒皺一下，仍舊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剪刀：“大家都是神明，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要是連這點小把戲都怕的話還怎麼配當被世人信任的結緣之神！”

“哦？好無趣啊，看來和小羊羔訂立契約之後，你和她真是越來越相似了，”八岐大蛇惆悵地摸了摸臉頰，“雖然小羊羔這副軀殼不再像以前那樣完美，但卻是世間唯一一個能承載我靈魂與神格的存在。用這具身體再次成神，好像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八岐大蛇話還沒說完，緣結神的守緣刃已經架在了他脖頸上，天藍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這位實力與神王不相上下的神明：“你最好放棄這個想法，我手上也不是沒沾過神明的血。要是敢動她，哪怕自毀神格我也會拖你下地獄！”

“呵，別這麼緊張嘛，我啊，見證過人類的弱小，也旁觀過神明的虛偽，刑神臺上被判過死刑，因為無法誅殺我，又選擇將我在人世鎮壓千百年。地獄什麼的，於我而言，那簡直再常見不過了，”八岐大蛇手指一動，帶有磅礴神力的守緣刃便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輕輕推開，“而小羊羔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可能，在命運的洪流裡，無論人類還是神明，都無法做到獨善其身。究竟是按照既定的命運走向那必然的結局，還是選擇顛覆既有的規則重新譜寫秩序，到底是成功改變命運，還是成為洪流中被吞沒的棄子，我對此很感興趣哦。”

說著，那雙略帶戲謔的金色眼眸懶洋洋地將視線移到了緣結神身後那個瑟瑟發抖的紅髮女孩身上：“比如說，這隻自誕生起便被命運桎梏的羔羊，未來到底會走向何方呢？”

“你這混蛋，有什麼事只管衝我來，別把神明之間的恩怨牽扯到人類身上！”緣結神趕忙重新用自己不算高大的身軀將女孩擋得嚴嚴實實。

“哼哼，果然這樣子才更像是你啊，那個在一眾虛偽的神明中有著格格不入的赤誠與天真的，結緣之神。”八岐大蛇虛指了一下，深紫色的霧氣散去，面前的少女頭髮從髮根開始又從白色漸漸退成了黑色。

“陰陽師大人！”在八岐大蛇的神力散去後，緣結神一下子卸了力，她顧不上喘口氣，趕緊上前查看八岐大蛇離開後摔倒在地的白鷺的情況。

“那，那個......”紅髮女孩鼓起勇氣開了口，擼起袖子將傷痕累累的胳膊伸到緣結神面前，“謝謝你救了我，我，我是漩渦一族的人，讓她咬我一口就能治好她了。”

緣結神剛將昏迷的白鷺從地上扶起來坐好，在看到女孩滿是齒印的胳膊之後，先是驚訝了一瞬，隨後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將她的手臂推了回去：“不用擔心，她可是很強的，這點小傷不需要。比起這個，你還要回去你那些隊友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