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湖底血戰

赫斯看著絕望地走向水邊的沙美拉，才看到她後背被撕咬流血的傷口，等這個水妖消失在水中，赫斯俯身查看著阿基裡塔斯脖頸傷口，鬆了口氣的安慰幾句，最後站起身看著天空璀璨繁星中閃耀著紅光的那顆，不由自主地道，“達坦洛？”

看著好像想起什麼而呆立彷徨的赫斯，喬瑪努努無奈地轉身回了草屋。

夜深的天空星光愈加刺眼，赫斯翻轉著身體，聽著偶爾從湖中傳來的隱約尖叫，煩躁地站起身走向水邊，旁邊庫爾楚急忙阻攔道，“傳說波潵琉是海底的惡魔，比水妖還要兇惡，你去了就是送死！”

赫斯輕輕推開庫爾楚，無奈道，“沙美拉看似彪悍，但現在她可能危在旦夕，恐怕會喪生湖底，況且我已與她做了交易，對她做了承諾！”

庫爾楚滿臉疑惑，“什麼交易？哪來的承諾？她死在湖裡與我們何干？況且她本來就是尹更斯湖的禍害。”

赫斯苦笑一聲，蹲下看著臉色蒼白、身體癱軟的阿基裡塔斯，低聲說道，“她沒殺死阿基。”

庫爾楚不可思議地攤開雙手，哭笑不得道，“荒唐，那是脅迫，這樣的事情你也遵守信義？”

“她有能力殺死阿基，但是沒有。”赫斯說著整理好魚皮裙，並將那把洛茲短劍掛在後腰上，獨自朝水邊的蘆葦獨木舟走去。

庫爾楚指著湖面起伏的波浪道，“她就是尹更斯湖的只妖魔，死去也是她的歸宿，何況賽恩斯並不想圍困我們，以後不需要她的魚汛，過幾天咱們也許可以回到湖邊大沼澤，不必為這個水妖冒險！”

昏昏沉沉的阿基裡塔斯突然掙扎著站起身，拄著標槍氣喘道，“赫斯，我...和你去！”

庫爾楚氣急地將阿基裡塔斯扶著躺在地上道，“我要是死了，告訴我父親，我是為了魯姆圖而戰死！”說完邊追趕赫斯邊大罵道，“愚蠢，真他媽愚！”

尹更斯湖平靜的水面，蘆葦編扎的獨木舟緩緩向前划行，赫斯和庫爾楚在湖面四處搜索，突然遠處水底閃爍著陣陣的綠光，赫斯將獨木舟劃到綠光處，回身拍拍庫爾楚肩膀道，“你在舟上等我，我下去看看！”

庫爾楚忙一把拉住赫斯，望著這片在月光下分外黝黑的水面道，“這裡可是‘叵舫獨’，水性再好的族人都會被吸入水底深淵，而且水妖說了，咱們觀戰即可...”

赫斯苦笑著拍拍庫爾楚胳膊道，“放心，咱們以前又不是沒有來這裡潛過！”

等庫爾楚剛鬆手，赫斯拿著標槍躍入水中，用力朝著泛綠光的水底游去，突然沙美拉像團黑色煙霧從水底快速游出，一把拉住赫斯的胳膊，又扯住剛跳入水中的庫爾楚，將二人快速往湖底拖去。

不消片刻兩人便來到湖底，才發現數百隻體型堪比神廟的巨形密棘鮟鱇，將頭頂棘刺燈忽閃忽閃地亮著，把附近到處水草盪漾的湖底照得一清二楚，腮幫子鼓起的庫爾楚指了指湖底不遠處開始出現的斷崖式黑色深水，衝赫斯不停搖著頭。

沙美拉卻扯過赫斯，捏住他的臉頰讓氣泡從口中冒出道，“吃過巨蟾卵，還受不了這個深度嗎？”

赫斯謹慎地張開嘴看著庫爾楚，猶豫了會兒問道，“你耳朵怎麼樣？”

庫爾楚看到赫斯在水中自由說話的樣子，將耳朵裡的塞子拔掉，萬分驚訝道，“看來今天是好壞各半！”

這時人魚頭目哥納姆游到赫斯身邊，用手指著密棘鮟鱇可以照到的對面，成群結隊的尹更斯湖人魚身體反射著銀光守在一邊，而另一邊密密麻麻的黑色海人魚正慢慢向他們逼近，就在雙方對峙的中間，一個兩倍於哥納姆的海人魚正游來游去，赫斯看著他渾身鱗甲和猙獰的獠牙，回頭問道，“這就是海魔波潵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