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海魔惑心

這時託阿魯快步跑了過來，庫爾楚急忙扯住他問道，“怎麼了？”

託阿魯望了眼背對自己的赫斯，一口氣說道，“黑水沼澤的羅格人派來信使，說他們已經傳話給尹更斯西南所有部族，誰要是敢接受白皮人對赫斯的懸賞，羅格部就要對他們開戰，而且已經派出人手清繳那些叢林邊緣的那些不聽話的散落部族，咱們捕魚的族人們也看到了，湖面上漂著插有散落部族人頭的舟船，估計是羅格部族向賽恩斯和港口發出的警告；還有件事就是厄姆尼人和白皮人正在開戰，賽恩斯帶著白皮貴族來島上，他要徵召我們去做苦力，被我們趕跑了。”

赫斯用手划著水面問道，“烏坎那斯人也參戰了嗎？”

託阿魯聽著赫斯怪異的聲音，猶豫片刻後說道，“據說厄姆尼人和烏坎那斯人已經結盟！”

赫斯冷笑了兩聲，雙手捧起水花道，“我想咱們有必要去看看！”說著從泉池中緩緩起身，向部落走去。

託阿魯驚訝地看著皮膚乾裂的赫斯，盯著庫爾楚問道，“赫斯怎麼了？”

庫爾楚嘆了口氣，急忙緊追赫斯而去。

喬瑪部落的努努草屋內，喬瑪努努正將挑選好的鮮魚往先祖石前擺設，回頭看到走進草屋的赫斯，不禁站起身摸著他愈加皸裂的肩膀道，“我兒，你可曾塗抹我給你的蛙油？”

赫斯緊盯著先祖石的波潵琉腦袋，搖搖頭道，“蛙油怎能侵浸到我的心？”

喬瑪努努打量著好像比以前高了一頭，渾身皮膚開裂、異常強壯的赫斯，又驚醒地扭臉看了看草屋裡的波潵琉頭顱，大驚失色問道，“你難道被海底惡魔的血液汙染著了魔？”

赫斯抬起手掌看著指頭長出的尖爪道，“惡魔？他的惡豈能和人心的惡相比！”說著取下洛茲短劍，連同劍鞘扔著插在波潵琉腦袋旁，旋即扭身走出草屋。

喬瑪努努急忙追上前問道，“你要去哪？”

赫斯閉口不言地走到岸邊，輕盈地躍上艘樺木舟，回頭朝喬瑪努努嗡聲沙啞道，“去挽救陷入敵陣的帕圖斯，他是我血盟兄弟！”

緊隨而來的阿基裡塔斯和託阿魯也急忙跳上艘獨木舟，庫爾楚站在岸邊喊道，“咱們去平原就脫離了人魚的庇護，豈能活命？”

衝上前的喬瑪努努淌著淺水死死抓住赫斯的獨木舟道，“查理尼三世已經知道是你毀壞大壩，發出那麼多懸賞，這次他又遣人徵召你去，決意要取你性命，你不能去。”說完拼命往回拉小舟。

赫斯看著淚流滿面的祖母，突然臉露哀傷道，“我早已是刑架上的人，何必再躲這一次！”說完輕輕推開喬瑪努努的手，撐開獨木舟往遠處劃去。

岸邊庫爾楚氣急敗壞地大聲咒罵，也急忙跳上條獨木舟，回身和向停喚著赫斯名字的喬瑪努努安撫道，“我們會勸他回來的！”說完划著漿追趕赫斯。

漆黑的夜裡，喬瑪努努不停在岸邊悽聲高喊道，“沙美拉，你在哪裡？赫斯與你是血盟，你為何不阻止他深入險境。”說完癱軟地趴在岸邊大哭起來。

嘩啦水聲響起，沙美拉鑽出水面，捂著流血的肩頭走到喬瑪努努身邊，哭泣著道，“赫斯誤喝波潵琉的汙血，把他囚禁在體內，但波潵琉遊魂讓赫斯心智迷亂，想哄騙他死在強敵之手，以便他逃回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