竸三爺 作品

第八十章 半獸人

卡薩·普帕姆深深嘆口氣,不滿地望了眼赫斯道,“一代不如一代!”說著也領著庫爾楚向岸邊的獨木舟走去。

充耳不聞的赫斯緩緩起身,徑直走進先祖石草屋,坐在波潵琉頭顱對面道,“這次你為何不蠱惑我去參戰?”

波潵琉頭顱睜開詭異的眼睛,偷偷瞟了眼赫斯手臂上好像縮短了些許的‘鎖魂紋’,哀嘆一聲道,“達坦洛,峩只能迷惑你三次心智,前兩次如此兇險且讓你逃脫,這次實在沒有把握讓你死在強敵之手,峩已心灰意冷只等在你體內被銷蝕!”

赫斯掃了眼波潵琉狡黠的渦流眼,冷笑一聲垂頭閉目養神。

夜幕降臨,窸窸窣窣聲音傳來,似乎已經沉睡的赫斯突然輕聲道,“你又來做什麼?”

鬼祟的沙美拉哆哆嗦嗦走進草屋,跪坐在地抬起臉諂媚道,“我偉大的主,無可匹敵的死亡星神達坦洛,我來聽您吩咐,彌補我的過失,挽回你對我的恩寵。”

赫斯起身看了眼跪伏在地、黑髮遮臉的沙美拉,冷冷道,“我不是你想找的達坦洛,你回去吧。”

沙美拉頓時悲傷哀哭道,“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命,我不能失去你。”說完爬起身緊緊抱著赫斯,睜大眼睛驚恐地急切祈求道,“我的主,我的命!你快復神,現在就是機會,你還記得他們在聖殿前的所作所為嗎?那惡毒的圈套,他們毀了我的家,還想將你神魂湮滅,他們是咱們的仇人,毀掉了一切,為了他們的貪慾,毀掉了一切,讓咱們永遠失去了所有...”水妖沙美拉貼耳蠱惑聲越來越低,只剩下咬牙切齒的咯吱聲。

突然,赫斯身形驟增一倍,周身藍色火焰騰起,皮膚開裂、利爪獠牙忽現,黑色長髮鐵絲般捲曲地垂落。

沙美拉驚喜地尖叫道,“來了,你回來了...”可話還沒說完,卻被再次變身半獸人的赫斯抓住脖子扔在一邊。

桌案上的波潵琉頭顱惶恐道,“你上了她的當咧!”

半獸人赫斯迴轉身看著蜷縮在草屋牆角哭泣的沙美拉,嘶啞地問道,“你又想矇騙?”

沙美拉跪趴到半獸人赫斯面前不停搖頭,可憐楚楚道,“是我救你逃出的巨石城、是我威脅狼人畢拉特爾射殺劊子手救你下刑架;她女兒需要我的藥續命、是我驅趕來魚群讓你和你那些族人不被餓死;是我在庫普蘭河口帶著人魚士兵從伏擊圈救了你的命;即使你和厄姆尼紅色軍團對決,我也派出女妖瞭望你、擔憂你,我為你發瘋,我不是想報仇,是他們非要將咱們趕盡殺絕...”水妖沙美拉愈發激動地開始尖叫。

半獸人赫斯一把抓住沙美拉脖頸,將這個水妖提到半空中,用瞟著藍焰的眼睛湊近她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被半獸人赫斯低沉悶穿的聲音震得耳朵嗡響、臉頰淌血的沙美拉拼命掙扎,無果後癲狂大笑道,“是枯孤島上的沼澤人在騙你,假裝沒看到你是惡魔,在你面前唱歌跳舞,他們是騙子,你應該殺死他們,了去所有厭惡的牽掛,就能隨心所欲地去契卑洛山,再去聖殿,把他們全部幹掉...。”

半獸人赫斯眼睛飄出陣陣藍焰,膨脹的身軀不停往下掉落由小變大、血肉模糊的頭顱,到處瀰漫著血腥和腐臭的迷霧。

“瞎毒婊,你如此瘋狂會害死所有人哩,你們根本不是他們咧對手...尤其是那些可憐的沼澤人,他們是赫斯的家人。”波潵琉頭顱急忙大罵,又試圖喚起半獸人赫斯的人性。

而半獸人赫斯猛地回過頭,口鼻飄焰地盯著波潵琉遊魂道,“沼澤人?”

波潵琉慌忙說道,“如果你復神就會殺島上死所有沼澤人,因為你是死亡星神,他們必死,你是沼澤人,不是達坦洛,水妖在借屍還魂哩,別上當!”

沙美拉急忙指著波潵琉大罵喊,“他是咱們自由星神的叛逆,不要聽他胡說,他是怕你復神徹底銷蝕他,快捏碎這個可惡海鬼的腦袋,他曾經在湖底想殺死你...”

波潵琉大喊道,“別聽這個心機毒婊,她是個瘋子,她害死哩你的族人,還害死哩你滴父親,現在又想害你去以卵擊石,醒醒吧達坦洛。”

看到半獸人赫斯彷徨猶豫,沙美拉竭斯底裡尖叫道,“你現在已經是半獸人,馬上就會復神,快點,快點,啊啊啊啊啊...”

突然麻布門簾被掀開,小達姆度站在草屋門前,詫異地看著這三個怪物。

半獸人赫斯回頭看是驚呆的小達姆度,嘴角冷笑道,“又是你。”

小達姆度擦擦流到嘴唇上的鼻血,盯著半獸人赫斯道,“他們都睡著了,但我沒有。”

半獸人赫斯張開手將沙美拉扔在地上,朝這個眼神慌亂的水妖冷笑道,“你又在黑化催眠我的族人?”

“峩說過這個女人是個騙子,快宰了她。”波潵琉長出口氣,又自言自語道,“峩就是大意沒帶三叉戟中了他的圈套,如果峩能復神,峩將絕不再中那些老海魔的詭計,將三叉戟放在刑崖臺搞什麼鎮海獻祭哩,不過等峩的朋友‘隕落之子’回來,肯定會為峩主持公道。”

半獸人赫斯看看自己的利爪和佈滿倒刺的鱗甲臂膀,又看看小達姆度那雙純真、怨恨的大眼睛,竟有些沮喪地嗡聲道,“沼澤人是我的家人?”隨即身體萎縮開始恢復正常。

看著赫斯要恢復人形,沙美拉趁機迅速逃出草屋,怨恨地尖叫道,“你已經是半獸人,永遠是達坦洛,逃不掉的......”隨即鑽入湖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道德與國度》:抑制人心的極惡,必先明白生命存在之根本,無善無德是猛獸,無靈無魂是行屍,為求暫時存在而忘卻不朽之精神,猶如棄珠玉而拾襤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