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從落地窗透進了微弱光線。

 封閉的房間裡,仍是漆黑,兩具成年人的身軀相互纏繞,氣息潮熱,蔓延到了各個角落。

 “……停!”

 沈季鈺被壓在床上,眼瞳撐大,鳳眼將要成了杏眼,顯然是太過刺激的緣故,“到底怎麼了?!”

 席延的情緒實在太不對勁了。

 沒有進入易感期的alpha,氣息紊亂,呼吸熾熱,英俊的面龐格外陰沉,整個人像抵擋不住的洪水猛獸。

 倘若對方是遊戲npC,沈季鈺沒什麼可怕的,大可當做情趣,感受與現實截然相反的親密體驗。

 可偏偏——

 眼前的傢伙並非數據集成,而是真的席延,那個非易感期的狀態下,穩重、溫柔的alpha,從不在清醒時欺迫過他。

 “……”

 這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在遊戲狀態下,腹中的崽崽不會受到影響,席延確實不知輕重,扣緊了沈季鈺纖細的腰窩,往懷裡帶,似乎感受不到omega在掙扎。

 沈季鈺隱隱崩潰,全身的感官放大,因那蠻力不像平日的alpha在對待自己,刺激又陌生,在昏暗的房間裡無限擴散。

 更可怕的是——

 沈季鈺的身體被翻過去,眼前驟然一黑,衣服凌亂,腰肢暴露在空氣中,連席延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席延的語氣壓抑著亢奮,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傾身靠上去,感受著omega在身下顫抖,哪怕很是輕微,也帶來更強烈的感官刺激。

 可他仍嫌不夠,懲罰似的,薄唇貼在發燙的耳垂,輕輕地咬,語氣卻兇狠得厲害。

 “在遊戲裡不是每次都很想要嗎?”

 從腰身到後脊,再環往胸前,席延的動作不停,說著更過分地話,“還是已經膩了?”

 沈季鈺:“……”

 怎麼會問出這種話?

 以往在遊戲中,沈季鈺把席延當做數據,不論是言語還是行為上的逗弄,都很擦邊過分,但也侷限於動手動腳。

 現在席延說他要進來……

 這要是被芯片控制的後臺看出來了該怎麼辦?!

 不等沈季鈺有所回應,alpha的手掌伸過來,生硬掰過了他的臉,又咬又親,唇舌相碰,讓含糊的聲音融化在嘴裡。

 “……!”

 沈季鈺的視線逐漸朦朧,凌亂的髮絲貼在前額,愈多的熱汗洇了出來,但更涼的氣息覆住了他——

 尤其是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腿。

 這下沈季鈺徹底認命,被席延更不知輕重地對待,很兇很過分,手掌壓著他指節攥得發緊的手,不管也不顧。

 弓著身子的沈季鈺,脖頸從仰起到深埋,無數次伸手往後推,碰到緊實的腹肌,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怎麼也沒辦法把人推開。

 該死……

 他怕是要先在芯片工程總部的員工眼前社死了。

 沈季鈺說不後悔也是假的,早先攤牌就沒這些事了,如今倒好,臉皮薄,死要面子活受罪,說出“我知道你不是數據”這話也晚了。

 他是羞恥且懊悔的,但,身體的愉悅與之相互交織,造成了失控的局面,腦子想讓席延停下,身體又享受其中。

 他將臉埋進柔軟枕頭裡,咬著嘴唇,無聲息地流下了淚:“……”

 身後的席延過了很久才聽到那動靜。

 在這之前,他遊走在理智與失控的邊緣,自動過濾所有聲音,呼吸糾纏,不甚明顯的悶哼,以及曖昧的碰撞聲。

 “嗚……”

 直到那聲哭泣將他的理智拽了回來。

 席延怔然,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視線焦距眼前,沈季鈺趴在床上,脖頸泛著不尋常的潮紅,像處在窒息邊緣的色澤。

 他頓時亂了分寸,掰過omega的臉,掌心一片潮溼,再對上溼潤的鳳眸,淚水順著臉頰溼淋淋地滑落,實在泛著數不盡的委屈。

 “怎麼哭了?”

 席延的理智稍微回籠,停下動作,無非是自己被當成數據,眼前的傢伙始終是“人類玩家”,怕他哪裡疼了。

 沈季鈺睨著泛紅的鳳眸,咬著牙,為了面子繼續偽裝矇在鼓裡:“什麼破數據。”

 “你從今天開始下崗了!”

 席延:“……”

 果然——

 哪怕在芯片修復的過程,他仍被認為是遊戲npC,想了想,未來恐怕不好解釋,可當下,他在不穩定的情緒中難以顧及其他。

 他要換個姿勢,不肯輕易放過自己的omega,而沈季鈺猜到意圖,下意識縮起身子,格外抗拒地冒出聲音:“你、還要來?!”

 “……”

 席延心想這有什麼問題,“不舒服嗎?”

 沈季鈺難以回答,身體散架似的,稍微動了動,不自覺地從嗓子溢出了呻.吟,像極了附和“舒服”的反應。

 席延:“……”

 沈季鈺:“……”

 場面尷尬到不忍直視。

 席延頓了頓,再次欺身上去,仗著遊戲npC的身份,低啞地逼問他:“真不舒服?”

 “還是在裝不舒服?”

 沈季鈺不想跟他說話,抬手作拳,動作極輕地搗去,像軟乎乎的棉花砸到胸口上。

 “閉嘴——”

 他側著身,悶著一股子氣,壓根不想多看席延,只想趕緊穿上衣服褲子。

 可他的動作太慢,纖細腰身,白皙修長的直腿,臀部渾圓挺翹,全都落在席延危險的黑沉眼眸中——

 這下連呼吸也不是自己的了。

 “……”

 席延眯了眯眼,把人輕拽了過來,站在床上,前身靠著牆,不由分說又欺負了一次。

 沈季鈺全然懵了,求這破系統趕緊斷開,可偏不如他所願,氣氛曖昧又詭異,

 叫囂著這一切都很不正常。

 他像是淚失禁了,讓席延別來了,可身後的傢伙哪裡聽得進去,再如何叫喚,也不過是這場歡愉的調劑品。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