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

 原本他臉上還掛著闖禍時尷尬的微笑,目睹這一幕,所有表情瞬間收回。

 “你們......”許瑜緩緩站起來,眉頭緊蹙,“是真的?”

 紓雅才意識魏垣已然抱住自己,四目相對之後,方才緩緩鬆開。

 “呃,不知殿下為何在此......”魏垣作揖行禮,雖說是在私下裡,可該有的禮節還是不會遺漏。

 許瑜喉頭顫動,可看見一旁的紓雅也是如此,這才從嘴裡擠出話來:“中元節將至,百姓在河邊放燈祭奠逝者,母后在宮中一定會想念先太子,所以我想替她盡一份哀思。”

 說罷,他看了看手中那支箭,補充道:

 “那邊有個攤位,說是射箭射中靶心就可以送花燈,挺有意思,可方才射箭時不知哪兒鑽出的小孩子撞了我一下,於是便......”

 “喔~”紓雅警覺起來,立即橫插到他們兩人中間,保持著笑意:“都是祭奠兄長,你們定有好多話可以談到一起,那我這......就先回避迴避。”語畢,紓雅將自己手中那隻花燈雙手奉上。

 見魏垣遲疑接過花燈,紓雅抬腳便想溜走。

 “韋姐姐留步!”許瑜出言叫住了她。

 紓雅驀然回頭,只見二人臉色都不太好,她在這氛圍中嗅到一絲敵意。可論起瞪人,紓雅還是覺得魏垣更勝一籌。

 “若是表兄不喜歡她,請不要......”僵持之下,許瑜先開了口:“請不要作踐了她。”

 他說得言辭懇切,其中還有不知是說不出口還是哽咽的停頓。

 只是這話落入紓雅耳中,讓她不知是震驚還是羞慚,心中不住地重複“完了”二字。

 魏垣神情寫滿疑惑,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笑:“殿下何出此言,紓雅乃臣之妻,臣自是對她愛護有加,何來‘作踐’一說?”

 “可是,還有半年表兄便會與她和離。”許瑜再度抬頭,眼中顫動著幾顆光點。

 那日他雖偷聽到談話,可終究只是猜測,不能作數。

 “無稽之談”“前幾月因肅州事務急於處理,未與夫人同行,卻不知在殿下這兒變成了和離。”魏垣當即否定。

 的確只剩半年光景便會應驗,可他還是選擇繼續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