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颺 作品

十七、後門歸去蕙蘭叢

 她是仲府老太君當年嫁入仲家時的貼身丫鬟,口中的小姐,自然是對仲老太君多年稱呼。仲畫辭低頭不語,良久方抬頭,神色悽然道:“木已成舟,從我去找奶奶那一刻起,後面結局,我便早有預料,姥姥切莫難過。”說罷,秀靨微微一笑,雙眸盈盈落淚。

 典姥姥見她心中傷懷,卻反過來寬慰自己,也忍不住雙目泛紅,替仲畫辭拭了拭淚,長嘆一聲,自顧下車去了,車上頓時只剩下仲畫辭與劉晗卿二人。

 適才典姥姥在,仲畫辭強壓心神,不敢有所顯露,此時車中再無他人,瞧著劉晗卿滿身傷痕,面無血色,心中實委難受。

 想是路面不平,馬車一陣顛簸。忽聽得劉晗卿輕哼一聲,悠悠轉醒,仲畫辭慌忙拭淚坐定,柔聲道:“你醒了?”

 劉晗卿忍痛坐起,看著眼前仲畫辭道:“仲姑娘,多謝救命之恩。”仲畫辭一時語塞,輕捏指尖道:“你為仲家犯險,應該是我謝你才對。”

 劉晗卿氣虛體弱,看著眼前仲畫辭道:“敢問仲姑娘,晝瀾如今可還安好?”

 仲畫辭香肩微微一震,目注劉晗卿道:“你,那般在意晝瀾?”

 劉晗卿平日裡與晝瀾吵吵鬧鬧之時,提及仲四小姐,並無好感,今日見她挺身而出,在蘭園與陸思弦周旋,與平時聽說的養尊處優刁蠻千金不可同日而語,心中印象早已改觀,如今自己為她所救,實委感激,見她問起,也不遮掩道:“她有傷在身,雖是好得差不多了,但不可妄動,這番折騰,只怕......”

 仲畫辭蹙眉道:“你自己傷成這樣,卻去問她的傷勢?”見劉晗卿神色憂慮,目注自己,一臉期待,心中一軟,想說的話早忘了乾淨,嘆道:“她適才回來報信,舊傷復發,有些重了,府中已請了大夫替她療傷調養,只是,可能時間要長一些,只怕月餘時間難以出門。”

 劉晗卿神色一呆,俄而如釋重負,自言自語道:“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