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廣市,華國科學院下屬生物醫藥研究所一所。

一群年輕男女說說笑笑地從大廳裡走出。

人群中只是偶爾點一下頭的高個青年樣貌出眾,整張臉看起來滿是清冷漠然。

“書青。”

隨著門外秦溪出現,春雪頃刻間融化。

黎書青從人堆中疾步走出,眉梢眼尾都帶著淺淺溫柔,目光中彷彿只能看得見面前那人似的。

“那女同志是誰啊?”

有廣市研究所的研究員好奇問道。

黎書青是壽北研究所的技術骨幹,也幾l乎被默認為小隊的領導人。

話少業務能力強,可出了實驗室就有些拒人千里。

開始廣市研究員們還以為黎書青傲氣看不起人,後來打聽之後才知道人天生就是那樣,跟誰都走得不會太近。

跟黎書青還算熟的杜懷笑呵呵地接過了話頭去。

“黎研究員的愛人。”

“愛人,黎研究員結婚了?”

大家震驚中。

就是壽北的幾l個女同志也表現得很吃驚,大家下意識地都看向身側長相清秀的眼鏡姑娘。

那姑娘靦腆一笑,倒也灑脫:“黎研究員這麼優秀,結婚又不是什麼稀奇事。”

“黎研究員這次開會還把對象帶來了?難怪不和咱們一起出發。”有人感慨。

“人對象這回是專門來廣市考察,你們懂什麼。”杜懷說。

“考察!快說來聽聽。”眾人好奇。

“黎書青的對象姓秦,她開的飯館你們知道叫什麼嗎?”杜懷一臉故弄玄虛,等眾人都忍不住追問,這才慢吞吞說出了名字:“報刊亭小吃店。”

壽北研究所的齊齊發出“啊”的驚歎聲。

廣市研究員抓耳撓腮的趕忙追問起來,杜懷這才洋洋得意地說起刊亭小吃店的大名。

“看看看,他們進來了。”

門外黎書青接過籃子,一手牽著秦溪一手提著,笑著往他們幾l人走來。

“這是杜懷,我住他隔壁宿舍,這是黃燕莎,是咱們隊裡專門研究中藥材的同志,中藥方面是專家……”

黎書青一一介紹了壽北研究所的同事們。

“這是我愛人秦溪。”

秦溪衝大家都笑了笑,大方地伸手挽住黎書青胳膊,兩人姿態親密地靠在一起。

面前攏共就七八個人,除了黎書青工作時才需要戴眼鏡,每個人都帶了厚重的眼鏡。

而且不知道是什麼默契約定,竟然一水的都是黑框眼鏡。

“我愛人帶了飯,正打算去食堂吃,你們要一起嗎?”黎書青問。

杜懷趕忙從人群中擠出來:“嫂子,今個兒帶了些什麼好菜。”

秦溪笑:“紅燒肉。”

三人漸漸走遠。

要回家吃飯的走出大廳,剩下兩個女研究員仍然站在原地。

“你真沒事?”

黃燕莎嘆了口氣(),不過隨即便自信地笑了開來:有點點可惜?()_[((),不過壞人姻緣的事我可做不來。”

優秀的人自然會被優秀的人吸引,黃燕莎從小就是別人口中的別人家孩子。

大學畢業立刻就進研究所,讀書工作中接觸的都是優秀的人,眼光自然就高。

挑著挑著年紀就到了二十八歲,一晃也成了研究所的老大難問題。

直到今年黎書青進入研究所,長相和家世都耀眼奪目,吸引女同志們注意是很正常的事。

黃燕莎有些後悔的是怎麼沒早些打聽清楚人家婚姻情況。

站在原地仔細回想了一番,確認自己沒有做出格的事,這才放下心來。

“走,去食堂吃飯。”

“你可真行。”

現在知道單位裡全是以婚人士,連說話的嗓門都粗了幾l分,黎書青兩口子前腳剛走,後腳就把披散的頭髮全紮了起來。

食堂裡,黎書青正把飯盒遞給食堂師傅幫忙熱一熱。

秦溪坐在桌邊,把籃子裡剩下的保溫桶拿出來,最後是一盒洗好的水果。

杜懷三下五除二打好飯菜,連湯都沒空去打,端著餐盤就坐到了斜對面的椅子上。

“嫂子,燉什麼好湯了?”

隨著蓋子扭開,一陣淡淡的藥材味飄了出來,杜懷一眼就看到奶白色的湯。

“豬肚老鴨湯。”

秦溪站起來,去拿了兩個碗。

回座位時,正巧撞見剛才黎書青介紹的兩個女同志。

長髮飄飄的清秀姑娘紮上了高馬尾,風風火火地走過來,路過秦溪時還笑著點了下頭:“嫂子好。”

“你好。”

禮貌問好後,黃燕莎趕忙走向打飯的窗口。

緊接著就是一聲失望的悲鳴聲:“怎麼又是黃燜雞和蝦,廣市研究所是捅了人家的雞窩嗎!”

噗嗤——

秦溪被逗笑出聲。

“我燉了紅燒肉,黃研究員要不要嚐嚐?”

“紅燒肉!”就算透過厚重鏡片,也掩蓋不住黃燕莎眼睛噌地亮起來,高馬尾隨著她點頭的動作一顫一顫:“謝謝嫂子。”

今天秦溪帶得菜很足,每樣菜都是一盒子,分給幾l人吃綽綽有餘。

幾l人飲食習慣都偏向壽北的嗜辣,清淡菜餚吃上一段時間反倒是身體感覺哪都不對了。

一口酸辣泡椒肉絲下肚,杜懷仰頭嚎了一嗓子,差點感動的流眼淚。

“你那邊都忙完了?”

黎書青端起溫熱的湯緩緩喝下,桌下的左手握住了秦溪的手,十指相扣。

“等莉莉和包志明的學校找好,我就啟程回壽北。”

兩人一起來廣市,但不能一起回壽北。

秦溪忙完手頭的事就要趕忙回壽北看飯館,黎書青還要留在這兩個月,年前才能回壽北。

“哪天出發,我請假去送你

()。”

“不用,大姐會送我。”

“下午沒事,一起出去逛逛,來這麼久了都沒空陪你。”

“好。”

“那晚上……”

“咳咳。”杜懷錶示再也聽不下去,生怕不留神聽到人小夫妻之間的什麼悄悄話。

而且和黎書青共事大半年,還從來不知道這位話竟然如此多。

“嫂子,以後你多給書青送飯來研究所吧,讓我也跟著開開葷。”黃燕莎幾l人點頭,杜懷繼續說:“要是你能來承包我們單位食堂就好了。”

聽到單位食堂,黎書青難得地也露出抹不悅之色。

他很少會在吃上面挑剔,從小養成的習慣,有得吃就吃,不好吃就少吃。

可新單位的食堂確實一言難盡,也或是他被秦溪養刁了嘴。

“很難吃?”秦溪瞥見黎書青皺眉,笑著輕聲問。

黎書青點頭:“是不太好入口。”

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是難以入口。

說到單位食堂,幾l人都一下子湧上許多想說的話。

“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們單位食堂大師傅是苦日子過來的人,炒菜捨不得放油,那菜……跟水煮菜一樣。”

黃燕莎附和:“而且大廚不愛乾淨,我已經在菜裡吃到幾l次頭髮,他本來也就沒幾l根頭髮。”

“頭髮算什麼,我們實驗室做完研究用菜,都被食堂收走做菜了。”

“菜上還有藥水呢!”

“跟他說過,劉師傅說洗過沒事,誰敢阻止他。”

幾l十個研究員怨言一大堆,可說來說去又有什麼用。

人家大廚是單位某領導的親爸,他們有苦只能往肚裡咽,誰敢真在明處上提。

秦溪小心碰了下黎書青:“回家怎麼不說,咱家開飯館,給你送飯簡單著呢。”

“不是怕你麻煩嗎!”

“誰叫你是我對象,再麻煩我都樂意。”

說起肉麻話來,秦溪那是一套一套的,聽的對象眉開眼笑,其他人都不由心裡讚歎。

要不說人能跟黎書青結婚呢,這換誰招架得住。

“食堂的飯是很難吃。”黎書青笑。

秦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眯眯地點點頭。

“嫂子,你送飯的時候能多送一份嗎!”

杜懷嘴裡咀嚼不停,趁秦溪夫妻甜甜蜜蜜時他一直在吃。

其他兩個女同志也趕忙表示如果可以的話也想沾這個光,當然飯錢他們都會給。

每天有大半時間都泡在實驗室,要是碰上項目有重要進展,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都有可能。

每天都關在實驗室和辦公室裡寫報告,掙的錢都沒地兒能花。

要是吃上再不讓大家高興,日子過下去還有什麼盼頭。

反正送一份也是送,送十份還是一趟,秦溪沒什麼意見。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眼前這批人,以後

都會是黎書青手頭重要研究項目的隊員。()

吃也是能促進團結的一種法子。

?本作者二汀提醒您《大雜院裡的滿級女配[年代]》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行啊!以後你們的飯嫂子包了。”秦溪答應得乾脆。

幾l人齊聲歡呼……

***

壽北市,報刊亭小吃店。

“柳同志,秦老闆還沒回來啊!”

來人走進飯館,先去廚房門口探頭探腦了一番,沒看到秦溪在,折回大堂趕忙問。

“剛到家,今天還是由林大廚掌勺。”柳雪花吼,也是故意說給那些天天來打聽的人聽。

秦溪離開飯館,後廚由林大廚掌勺。

開始幾l天大廚炒的菜水準忽高忽低,食客們嚐出來後難免抱怨。

可穩定之後柳雪花覺著林大廚的手藝一點也不比秦溪差,那些人純粹就是自個兒瞎想。

剛才問了秦溪,也說日後還是由林大廚掌勺。

“秦老闆既然回來了,咋還不來店裡?”食客繼續問。

柳雪花翻了個白眼,大拇指一翹指向旁邊秦家的屋子:“當然是回家休息,難道坐了一天的火車還要來店裡炒菜給你吃啊!”

事實上,秦溪此時並沒有能休息。

抱著小臉瘦得都有些脫相的安安,邊給孩子餵飯,邊聽張秀芬一刻不帶停歇地罵著秦雪。

“買賣剛上道,你回來幹什麼!”

“家裡沒你的屋子,你明天就給我回廣市去,別在家裡刺我眼,看看你穿得這都是什麼……”

不管張秀芬怎麼罵,秦雪都是一臉傻笑絕不還嘴。

但是半句不鬆口要回去的話。

秦溪也覺著秦雪活該被罵,做事一會兒一個主意,變化快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去火車站買票的時候突然說要跟著一起回壽北。

好在秦梅對推銷已經上手,否則秦雪拍拍屁股就走的行為,實在是不負責。

“算了算了,回來也正好,秦雪也該到相親結婚的年紀,回來正好把事了了。”

秦海猛然的一句話終於讓秦雪變了臉色,猶猶豫豫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認下來。

反正又不是相親結束就馬上結婚,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說。

提到結婚,張秀芬也緩下表情,狠狠瞪了眼秦雪。

“既然回來也別閒著,去給你三姐的飯館幫忙。”

“知道了,媽!”秦雪揉揉鼻子應下。

大人不訓了,秦雪轉眼間又活潑起來,連忙就把目光轉到了安安身上。

“這是霍大哥和來鳳姐的小兒子?”

秦溪點頭。

說起孩子,張秀芬就忍不住抱怨霍家的保姆。

“你說霍老爺子請得什麼保姆,才一個月沒見著,孩子就瘦成了這樣。”

剛才瞧見安安時,秦海兩口子都吃了一驚。

小臉乾瘦乾瘦的,原本多機靈的孩子,硬是養得跟二十年前鬧饑荒似的。

瞧見秦溪就撲了過來

(),嘴裡嗷嗚嗷嗚地叫著要吃,誰看了不心疼。

孩子自從出生後大多數時間都在秦家,兩口子抱著揹著不知多少時間。

猛然瞧見孩子瘦成那樣,當時差點心疼地掉眼淚。

秦溪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怪不了人保姆,是安安自己太挑食,純餓的!”

誰敢相信,一歲多的孩子竟然會倔到如此地步,說不吃就硬是一口不吃。

今天前腳剛到家,後腳霍老爺子就抱著孩子進了趙家。

保姆做的飯菜最多兩口,好像為了確保餓不死似的,死活都不肯再吃第三口。

林大廚炒的菜勉強會吃點,但同樣只吃一點點。

折騰得霍老爺子背都佝僂下去,把孩子交給秦溪後趕忙回家去睡覺。

趙國慶說這孩子天生犟種,放在戰爭年代,特別適合做臥底,無論怎麼拷問都不會出賣祖國。

可現在……半大點的孩子盡折磨人了。

“你瞧吃得多香。”張秀芬再次感嘆。

安安兩隻小手抱著秦溪的手,催促快點把飯喂進自己嘴裡。

小小的人兒站在沙發邊,大大張著嘴,嘴邊全是飯粒,不過一碗炒飯而已,硬是吃出了人間美味的感覺。

“已經吃兩碗了,再吃晚上肚子疼。”

秦溪輕輕拍拍滾圓的小肚子,收回勺子不肯再喂。

安安也學著秦溪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露出一口小米牙,奶聲奶氣地撒嬌:“肚子飽飽,飯飯好吃。”

“都是林爺爺炒的飯,今天就好吃了。”

小小一團的孩子,如今已經能滿地亂走了,也能聽懂大人說的話。

話音剛落,就害羞地笑了起來,悶頭撲進秦溪懷裡,小手做扇子狀,皺著鼻子告狀:“阿姨臭臭,飯飯不好吃。”

秦溪無語。

這孩子是說霍家保姆有狐臭吧,秦溪偶爾聞到過一次,還以為是偶然情況呢。

“我喜歡姨姨,不喜歡阿姨。”

抓著秦溪的手想往沙發上爬,張秀芬忍笑拍了下開襠褲外的小屁股:“阿姨也是姨姨,姨姨就是阿姨。”

“不一樣。”

安安坐到秦溪懷裡,努力想解釋清楚兩者之間的區別。

“姨姨一個,阿姨很多個。”

“我是秦溪姨姨的妹妹,所以你也要叫我姨姨。”

秦雪特別稀罕聰明的安安,不顧反對就把小糰子抱到自己懷裡逗。

“你是阿姨,不是姨姨。”安安重重重複。

“那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讓我姐不當你的姨姨。”

一大一小相差幾l十歲,神奇的竟然能成功交流,秦溪聽兩人有來有往地聊著只覺好笑。

“下週六你大舅過生日。”

張秀芬忽然開口。

自從張超英鑽錯了被窩,張友明夫妻就沒臉跟秦溪來往,兩家人好久沒聯繫過。

這回是因為大舅媽艾紅過四十九生日要擺宴席才打來了電話請他們一家子去吃飯。

壽北的風俗裡,女性四十九歲是個大坎,一定要過生日慶祝渡過。

所以四十九辦的宴席比六十大壽都要隆重。

不過艾紅說只是在大院裡擺上幾l桌,親朋好友慶祝慶祝就成。

“我聽大嫂說,超英終於安定下來,找了個對象,穩定下來就準備結婚,那個對象還是有正兒八經工作的。”張秀芬看著秦溪眼色小心試探道。

秦海就是個不得閒的人,不管坐哪,手裡總要找點活幹。

剛才一家人說話說得好好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沙發,在後邊用砂紙打磨著什麼。

冷不丁地插句話進來,嚇得秦雪還以為家裡什麼時候來人了。

“你要是不想去,我和你媽去就是。”

“爸!”秦雪叫:“好好的客廳飛全是破爛,你這又是在搗鼓什麼呢。”

秦海揚起手裡的木條瞪眼:“什麼破爛,我忙活這麼些天你說破爛!”

“我給平平和安安買了兩輛小三輪,不是想著給做個框子和扶手,以後你三姐就不用老抱著孩子走。”

“車車!”

一聽見車車,安安立刻掙脫開秦雪的手,一溜煙地跑到秦海面前,滿臉崇拜地望著沙發背後的兩輛小三輪車。

兩輛嶄新小三輪車。

粉色的要大些,兩邊車龍頭上還各自貼了個福字。

綠色的小了一圈,靠背地方熟悉的花毛線再度登場,整輛車纏得花花綠綠的。

張秀芬立刻也被父女幾l人帶偏了思路,指著還光禿禿的木頭框子道:“我還專門買了帶毛邊的毛線,纏上去肯定好看。”

“媽,人家現在的孩子都流行貼大頭人,誰還繞毛線啊!”秦雪撇嘴。

“死丫頭,去了幾l天大城市就覺得自己洋氣了,還看不上老孃的毛線,你小時候……”

一句回嘴,引來了張秀芬的百句教育,秦雪被罵得恨不能趕快縫上自己的嘴。

秦溪明智地選擇走遠點,抱起安安放到綠色小車子上。

秦海樂呵呵地站起來在車後搗鼓了幾l下,一根棍子剛好方便秦溪把手放到圈裡推著車子前進後退。

棍子不用時可以取下,讓孩子自己騎著玩。

剛一鬆手,安安無師自通般立刻蹬動了車子腳踏,三輪車緩緩動了起來。

“安安不是天才吧。”秦雪驚奇大叫。

兩三歲的孩子都不一定知道怎麼騎,安安剛坐上去就能騎著走了。

“媽,你跟大舅說他生日我一定去。”

秦溪伸手,把小車子拉回來,轉頭笑著跟張秀芬說。

張超英的事並不是大舅夫妻的錯,秦溪本來就沒怪過他們。

還有就是,大舅媽說的張超英對象,秦溪很是好奇。

不會就是去年看過的劉學民吧……

***

週五晚上,原本該黑沉沉的天空一片昏暗,大團大團的雲在夜裡都如此明顯。

秦溪覺著第二天肯定有場大雪要下,下班前就讓店裡員工們週日再多休息一天。

兩天時間,應該足夠下雪的時間過去。

而且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今年這雪好像不同尋常。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世界果然變成白茫茫一片,漫天雪花紛紛揚揚,不見減小。

屋裡暖氣十足,窗上都蒙上了層水汽,導致看外面的景色都看不真切。

“今年這雪不對頭。”

趙國慶站在窗前,不時抬手抹去窗上霧氣,看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

這場雪來得早,醞釀了好幾l天,擺足了架勢。

“我覺得這幾l天特別像書裡二十幾l年前的那場雪災。大雪傾盆,淹沒了路面,絕好些窮人的生機。”許婉華喃喃道。

書裡用傾盆來描述那場雪,說人在雪裡連眼睛都睜不開,大雪高到了腰部。

被雪壓垮房子,被凍死的不計其數。

許婉華寧願是自己多想,也不想再經歷一番她曾親眼所見的那種慘況。

“告訴秦溪沒事就別出門,這大雪一時半會看樣子停不了。”趙國慶說。

許婉華點頭:“秦溪在後院大棚。”

“你們站著不準出來。”

交代完兩個孩子,秦溪衝進雪裡,用鐵鍬把大棚上的雪推下去。

才一晚上而已,沒想到雪就沒過腳踝,落到臉上的雪花大片大片的。

秦溪打開大棚的門,檢查了一下棚裡蔬菜。

棚裡很溫暖,種的綠色蔬菜長勢良好,角落裡星星點點的紅色還給了秦溪一個大驚喜。

“草莓。”

當試驗種的十幾l顆草莓苗竟然都結了紅彤彤的果子,果子不大,但酸酸甜甜的氣味很是濃郁。

草莓苗澆灌得是黎書青在實驗室專門配出來的營養液。

種子是實驗室同事培育的科研項目淘汰苗,聽說是壽北沒有的品種。

沒想到效果如此好,結的果子每顆都有李子那麼大,十幾l株少說結了上百顆草莓。

秦溪把草莓摘下用棉衣兜著,摘了一半就趕忙除了大棚。

平平和安安趴在窗前小窗前焦急等待,看到秦溪一出來,趕忙衝到門口。

隔得老遠,他們就聞到了一股從沒聞到過的酸甜味道。

好香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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