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年 作品

第165章 端倪

初春,殘冬已盡。

枯葉已經盡數凋零,鬼爪般的黑樹枝幹上只掛著零星幾片葉子,像漂泊的細小船隻,隨風盪漾。

站在一顆已不能遮陽的樹下,周淵的思緒已經被引到天上。

劍氣為何會沒?

如今就連上官也無法再與他共鳴,像是二者相隔一片遙遠而黑暗的大海,即使嘶吼一聲也發不出半點聲響。

春天的陽光不刺眼,溫和體貼,可若配上春風,卻有幾分蕭索。

這蕭索與秋絕不一樣,秋是死的悲哀,春卻是萬物生的希望。

周淵不禁裹了裹衣衫,拉回思緒,邁步走去。

距離他與溫長老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兩天,兩天時間裡,他拜訪了馬瀑和重傷不起的拓拔夜。

拓拔夜的傷好了許多,但仍舊虛弱。

馬瀑相對樂觀,但周淵能看出,這樂觀下隱藏著悲憤,馬瀑此人,重情重義。周淵覺得他與自己很像。

馬瀑暗中肯定會有所動作。

周淵估摸著,自己要不要出手,溫長老既然親自出面示意自己不要蹚渾水,那就說明此事絕不是他能管的。

可週淵是周淵,他明白自己的心,有些事他必須去做,即使會死,會受傷,他不怕死,更不怕受傷。

還有一點,周淵不明白。

拓拔夜究竟做了什麼,或者身上有著什麼誘人的秘密,才會被宗門內的隱藏之人盯上?

想了許多,他決定靜觀其變。

一家老舊酒館,與繁華的通天宗商業區相比,可謂是簡陋至極。

酒館內,沒有夥計,只有一個枯瘦嶙峋的布衣老頭,他緩慢地擦著桌子,手非常穩。

見到有人進來後,老頭才停下手中動作,渾濁的眸子一眯。

來者兩人。

周淵和馬瀑。

老者迎上前,嗓音沙啞,彷彿是一塊枯樹皮在發聲,“二位,這邊請。”

二人被帶到一處角落裡,是周淵開口說要找一處僻靜地方,落座後,周淵沒有著急點菜,而是要了兩壇酒。

周淵沒有佩劍,身穿白衫。對於劍氣消失,他無可奈何,只能暫且樂觀。

馬瀑更顯憔悴,眼圈浮黑,眼神中帶著血絲,佝僂著背,但卻發散出一股可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