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言

  “除了這些,關於張偉,你還知道什麼?”

  “呃,初來的時候,他除了在我們澡堂打工,好像還在找零工作,我記得兩個多月前,他好像就沒找零工了,整天捧著書讀。

  上個月月初,他好像很高興,走路都帶風,沒多久他就辭職了,過了十來天,他又來澡堂找工作,可惜,當時人已經滿了,我就沒用他。”

  “在這之後,你就再沒見過他麼?”

  “沒見過,但聽說他來過澡堂。我們的老員工,每月都有免費的洗澡券發放,他可能攢了一些,過來洗澡。

  呃,您這一問,我還想起件事兒來,有老員工向我告過狀,說小張離職後,當佔著一個存儲櫃,我想他可能沒地方待,有些物品沒處存放,就沒管這事兒。”

  許舒當即派人帶著孫老闆,去查探澡堂的存儲櫃。

  迄今為止,許舒還沒得到張偉的遺物,這是極不尋常的。

  畢竟人總是要有安身的地方,哪怕再破舊。

  可張偉的安身之所,到現在也沒找到。

  孫禹州離開後,又一位布袍中年被請了進來,他身材幹瘦,滿面風霜,原以為已屆花甲之年,一問年紀,才四十三。

  他滿面悲慼,才通報完姓名、年紀,就撲通一下,跪倒下來,喊著要長官申冤,來的這位是張偉的親叔叔張能。

  張能哭訴好一陣,才冷靜下來,許舒道,“你最近一次見張偉是什麼時候?”

  “十天前。”

  “在什麼地方見的面,說了什麼?”

  “在我家門口,他,他來找我借錢,我沒借,還罵他不思上進,就沒讓他進門。可我,我也是恨鐵不成鋼。”

  許舒先前看的卷宗上,有張能的信息。

  此人就是泥瓦匠,家中兩子一女,還認養了亡兄的女兒,也就是張偉的妹妹,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據我所知,張偉也經常會給你上繳他妹妹的伙食費,可有此事?”

  “有的,阿偉這孩子真不是不上進,就是命不好。

  怪我,怪我,我要是借給他錢就好了。

  可我,我也實在拿不出二十元那麼多啊。”

  “二十元,他要這麼多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