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宿舍是四人間。




一陽海斗的舍友是真田弦一郎、白石藏之介、還有手冢國光。




房間門口的銘牌上寫著A組。




一陽海鬥看到宿舍名單後瞳孔震顫,拖著切原赤也的脖子,威逼利誘換宿舍。




切原赤也腦袋搖出了殘影,滿臉驚恐:“那可是真田副部長!”




一陽海鬥心知此時已成定局,宛若行屍走肉地挪向宿舍。




他從沒和真田弦一郎一個宿舍過。




在門口被搜刮了所有的無關物品,一陽海鬥手裡只剩下一個裝著衣服的揹包和網球袋。明明很輕盈,卻彷彿有千斤重。




他在走廊看見了端著盆與毛巾的白石藏之介。




一陽海鬥顫巍巍地舉起手:“早上好。”




白石藏之介笑眯眯:“早上好——”




走廊外,一個星星墜在夜空上,無語地閃了閃。




“海鬥桑,快進去吧,發的床單被子都需要自己鋪好哦。”白石藏之介顯然已經搞定了所有的事情,一身輕鬆,為一陽海鬥介紹著:“房間裡沒有衛生間,洗漱要去走廊盡頭。”




聲音從左耳進,右耳出,一陽海鬥推開了房間門,沒去想白石藏之介為什麼在房間門口可疑地徘徊,而不進去。




木門質量很好,只發出了很輕很輕的聲響,房間裡的兩個人都沒有為這個聲音做出什麼反應,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真田弦一郎在仔細地纏手膠。手冢國光坐在桌子旁,在本子上認真書寫著什麼。




一陣風從走廊中吹過,一陽海鬥彷彿被凍到了。白石藏之介從一陽海鬥肩膀旁上探出頭,小聲道:“不進去嗎,海鬥桑。”




進。




怎麼不進。




房間裡異常地安靜。




一陽海鬥看到了四張床鋪中唯一




還處在未加工狀態的那個。光禿禿一張木板和床墊。下面的桌子上疊了幾層藍白色格子像是床單被褥一樣的東西。




小小鋪床能奈我何?!一陽海鬥擼了袖子,把這一堆東西丟到床上。自己也撐著窗欄杆矯健地翻了上去。




衣角在短暫的倒立狀態中露出一截腰,一陽海鬥順便蹬掉了鞋子,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兩聲。




真田弦一郎皺了皺眉頭:“有爬梯。”




一陽海鬥:“我們年輕人,有的是力氣。”




真田弦一郎:“……”




一陽海鬥和床鋪作鬥爭的時候,白石藏之介安放好了自己的物品,盤腿坐在凳子上,笑道:“你們知道幸村君和冰帝的跡部君為什麼沒有參與嗎?”




手冢國光筆尖停頓了一下:“與我無關。”




真田弦一郎:“哼。”




開啟話題失敗。白石藏之介看了一眼一陽海鬥,後者已經整個人鑽進了被套中,從外面看,像是在裡面和什麼人打架一樣。打得還很激烈。




四人寢室陷入死一




般的沉寂。除了一陽海斗的床是不是傳來吱嘎吱嘎不堪負重的聲音。




半晌,裡面露出一個毛茸茸帶著汗的腦袋:“弦一郎醬~~”




真田弦一郎將球拍放在桌子上,抬頭髮送了一個殘酷的笑容。




一陽海鬥被攆到一旁。




真田弦一郎爬上了他的床,冷著臉整理被蹂躪得亂七八糟床單被套。




白石藏之介感嘆:“好感人的隊友情誼!”




一陽海鬥說:“是吧是吧!”




三分鐘後……




真田弦一郎指了指鋪得一絲不苟的床單和整整齊齊的被子,黑著臉問一陽海鬥:“學會了嗎?”




一陽海鬥點著頭:“會了會了。”




真田弦一郎三下五除二把床單被套拆了,退到一邊,言簡意賅:“你來一遍。”




一陽海鬥抱住自己,對白石藏之介眼淚汪汪地說:“我從未見過如此冷血無情之人。”




白石藏之介嘴角抽了抽:“加油……”




手冢國光全程沒參與過他們的互動,只在提到他時回應兩三個字——約等於沒回應。




筆記本翻了兩頁,一陽海鬥瞥了幾眼,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有些暈字。




第二天,一陽海鬥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露出來,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坐起來,問道:“幾點了?”




寢室裡只剩下白石藏之介一個人,他回答:“大概七點?”




一陽海鬥胡亂點了點頭,眼睛果斷一閉,“啪嘰”再次摔進被窩裡。




白石藏之介搖了搖頭,離開了。




一陽海鬥夢見自己成為了一隻快樂地小鳥。有五彩斑斕的翅膀。所有鳥都覺得他好看,自願追隨他。




他被所有鳥稱為“大王”,每天只需要翹著翅膀等著小弟鳥送上美味珍饈。




這一天早上,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有人投餵,氣惱地睜開眼睛:“本大王的美味蟹煲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鳥會吃美味蟹堡,可能因為是海鳥。




真田弦一郎自上而下俯視著他:“什麼美味蟹堡?”




一陽海鬥猛地坐起來,珍貴的大王腦袋和真田弦一郎的下巴猝不及防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真田弦一郎輕嘶一聲,一陽海鬥更是捂著腦袋“嗷嗷”叫出來。




噩夢!




絕對是噩夢!




美好的一天從被真田大魔王從被窩裡拎出來開始。




一陽海鬥一邊懷念著自己夢裡的美好生活,一邊洗漱。




洗漱間裡自然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切原赤也靠近了他:“前輩,你怎麼樣。”




一陽海鬥吐出一口泡沫,像吐出了一口鮮血那樣堅強:“好……好得不得了。”




“創造杯”不同於普通比賽,更像是另類的合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