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狐 作品

38. 打工的第三十八天 花花世界迷人眼





竹泉知雀拎著裙襬直奔自助餐區,拿著小夾子忙忙碌碌,不一會兒餐盤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奶油小蛋糕。




安室透佩服她的好胃口,他一點兒東西都不想吃,端著一杯冰酒陪在旁邊靜待。




派對中陸續有客人因時間原因駕車離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得被警方再次傳喚回來,只看管家何時發現倒在書房裡的平岡喜久江。




“要看管家對平岡喜久江身體健康的估算程度。”竹泉知雀塞了滿滿一口泡芙,她聳聳肩,“十分鐘?半小時?他的體能折騰兩小時絕對是極限了。”




猝不及防的車輪印軋過安室透的臉,嘴巴邊沾著奶油的竹泉知雀疑惑瞥他一眼,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僵住了。




“我假設你是個成年男人。”她沒忍住說。




他是,但這不代表她能公然開車。




然而威雀威士忌是波本的上級,若口無遮攔的人是他的女朋友,一頓說教絕對免不了。




等逮捕威雀威士忌之後給她額外安排一門思想教育課吧,公安頭子冷靜地想,洗一洗她滿腦子汙濁的思想。




他們站的位置很方便觀察管家的動向,管家看竹泉知雀吃得一臉滿足,還特意過來問她冰淇淋的甜度是否令人滿意。




竹泉知雀積極和管家聊了起來,從馬卡龍聊到紅絲絨,從黑森林聊到提拉米蘇,說著說著安室透也加入進來,話題轉向日本料理,又變成三個人一起聊改良咖喱配方的小訣竅。




竹泉知雀主要負責提供試吃的經驗,做飯的經驗她不曾擁有。




“和兩位聊天實在太愉快了。”管家恭維道,“兩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讓我想到老爺和曾經的夫人。”




竹泉知雀:鳳凰男和被他害死的可憐大小姐妻子嗎?您的比喻真是超凡脫俗。




安室透也想到這一茬,但他莫名覺得這種對立殘害的關係用來形容他和威雀威士忌十分寫實。




聊著聊著,管家左顧右盼,又低頭看手錶時間,終是下了決定。




“抱歉,我得暫時離開片刻。老爺足有半小時不曾露面,我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管家歉意道別,“他方才說想一個人在書房呆一會兒,打發我們都到別墅外面來。”




管家說得委婉,但稍一動腦就知道所謂的單獨待一會兒是指什麼。




管家離開了,竹泉知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說:“半小時。”




安室透:“……嗯,半小時。”




詭異的安靜中只有竹泉知雀一嚼一嚼吃小蛋糕的咀嚼聲。




安靜持續了好一會兒,她嚥下最後一口,毫無意外地聽到別墅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兩個演技派對視一眼,威雀威士忌丟下餐盤輕捂住嘴,波本隨人群衝入別墅。




“安室先生的表面工作好像是私家偵探來著。”竹泉知雀低頭拍了拍裙襬,綁在大腿側邊的槍袋牢固無比,“這叫什麼,賊喊捉賊?”




我方人員已打入敵方內部,這把穩了。




她毫無心理負擔地跟上男人的步伐,管家已經打電話報了警,警察很快要趕過來了。




半小時後,呼嘯的警車和閃爍的紅藍色燈光包圍了別墅。




管家急匆匆引警察來書房時,安室透正戴上手套小心檢查屍體,竹泉知雀半蹲在他旁邊,和他小聲說話。




他們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來參加宴會卻意外遇見謀殺現場的私家偵探和他的實習助手。




眾所周知,日本警察辦案一般靠偵探推理,插手案件非常正常。而實習助手意味竹泉知雀可以隨便划水,問就是“這是我第一天工作,我是新人請原諒我。”




沖繩警方來得很快,但來的不止沖繩警方。




“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明明是來交流學習的,可惜我們人手實在是不夠。”




“沒事沒事,互幫互助。”




懶洋洋的男聲穿過人群,“死者在哪?讓我看看現場。”




松田陣平越過警戒線,迎面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安室透:“……”




竹泉知雀:“……”




真兇二人組陷入詭異的沉默。




松田陣平的反應不比他們好到哪裡去,他的墨鏡滑落鼻樑,表情一言難盡。




真是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




“警官,這位是安室偵探和他的助手。”管家匆匆趕來介紹,盡職盡責地社交。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松田陣平拿出自己全部的演技,禮貌和安室透握手,“又見面了,沒想到你也在沖繩。”




你小子不會是特意打探女朋友的修學旅行地點後拋下工作跑過來的吧?




松田陣平眼帶懷疑。




說起來,女朋友才在列車上經歷一場謀殺案,現在又遇見一場謀殺案,你們這對情侶是不是風水不行,命帶雙煞?




他的目光轉向安室透身邊的黑裙女人。




陌生的面孔,很漂亮,非常迷人,長髮微卷的女人有雙霧靄藍色的眼睛,貓眼石項鍊襯得她脖頸白皙修長,宛如行走的阿芙羅狄忒。




成熟風情,與甜美可愛的女孩子是兩種口味。




松田陣平看老同學的眼神立刻不對頭起來,彷彿在看一個可惡的渣男!




吃著碗裡想著鍋裡,坐享齊人之福!說!你什麼時候墮落成這種樣子了!




安室透彷彿看到一口巨大的黑鍋迎面砸向他的頭頂,而他無從躲閃。




甚至沒有足夠有力的言辭反駁,可悲得很。




他扭過頭,給威雀威士忌一個“能不能幫忙解釋?”的眼神。




女人無辜地歪歪頭:解釋什麼?這位警官什麼都沒問啊。




他們互相推鍋的眼神交流落在松田陣平眼中,變成眉目傳情的如山鐵證。




知雀現在睡了沒?松田陣平很想打電話把人拽到現場捉姦,讓場面的氣氛愈發險惡焦灼。




人類想看熱鬧的心理牢牢刻在dnA中。




“咳咳。”安室透清了清嗓子,側身讓出背後平岡喜久江胸口被挖出一個空洞的屍體,“我們討論案子吧。”




嚴肅點,做正事!




死者為大,松田陣平立刻拾起自己的專業素養,蹲身檢查屍體。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他隨口問。




“叫我助手就好了。”竹泉知雀眨眨眼,“今天是我實習第一天,本以為陪安室先生參加派對,跳跳舞就好,沒想到第一天實習就有案子,不愧是偵探這一行。”




老實交代,日本死亡率是不是你們這群偵探拉起來的?(懷疑.jpg)




“助手小姐。”松田陣平從善如流,“能不能麻煩你和女警一起排查女性客人?簡單搜身,幫忙做做筆錄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