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路途





戚晏能當探花,字自然是不差的,他猶豫片刻:“宦官之身,不是什麼清風朗月、拿得出手的人物,用我寫的扇子,恐怕有辱殿下……”




蕭紹越發煩躁,反手將扇子壓上他的唇,扇骨在唇上點了點,兇道:“別再讓我聽到這個,聽見沒有?”




戚晏嚥下多餘的話,捏著扇骨的手頓了片刻,忽而微微笑了:“您若不嫌棄,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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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郡州府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也就是幾日的車程。




蕭紹身份特殊,沿途路過州縣府衙,官員早知道他要來此巡視,都好酒好菜招待著,不敢怠慢分毫。




而每次下車用餐,何監令見縫插針,都想來尋戚晏,被蕭紹不鹹不淡地擋了。




蕭紹現在看這監令橫豎不順眼,每每他在場,蕭紹就將戚晏扯到身邊,用披風裹個嚴實,半點皮膚不露在外面,何監令屢次上前,都無功而返。




這麼晃著,便晃到了河東郡首府安邑,河東太守宋呂洋在府邸擺下宴席,宴請蕭紹。




此人屬太子一脈,蕭紹在他面前不能表現的過分英明,便只管吃喝,擺足了紈絝做派。




赴宴前,蕭紹笑看戚晏,揮扇道:“戚小探花,這場宴席,我有個戲要你演。”




戚晏不明所以,垂首應了。




()宋呂洋也知道蕭紹是個頭腦空空的,他也不談正事,宴席辦得極盡奢華,給足了皇子面子,席上推杯換盞,歌舞絲竹不斷,到最後,蕭紹連連稱好,兩頰緋紅,半倒在席間,儼然是半醉了。




宋呂洋拍拍手,席上居然上來個嬌美少年,半跪在蕭紹身邊,殷勤添酒。




宋呂洋笑道:“這是下官的義子,原來南館唱曲兒的,眉目生的漂亮,這些日子讓他陪殿下。”




看樣子自從收了戚晏,蕭紹龍陽的名號已傳遍大江南北了。




那少年含笑,便要偎到蕭紹懷裡去。




戚晏倒酒的手一抖,情緒莫名,很快斂下眉目,不再動作,而蕭紹醉意上頭,手卻穩,輕飄飄的擋了,將那少年隔開了段距離。




宋呂洋一愣,旋即笑道:“都說二殿下最愛是風流惜花,酷愛美人,如今看來,傳言不實啊!”




這麼說著,席上官員都笑了起來,只有宋呂洋接著酒杯遮擋,隱晦的打量蕭紹,面露探究。




卻見蕭紹喝完了酒,忽然扯過身邊戚晏,將人一把按在了懷裡。




他施施然笑道:“美人也要看什麼美人,如今我得了個這個,就看不上庸脂俗粉了。”




宋呂洋收回視線,點頭陪笑。




戚晏一愣,下意識想要掙動,他直挺挺懟在蕭紹胸前,鼻尖幾乎能察覺到皮膚的熱度,薰香的味道包裹著他,不自覺的,腰便軟了。




蕭紹將人單手按住,輕而易舉的止住掙扎,而後執起杯子,餵給戚晏兩口酒,戚晏不常喝酒,抿著唇推拒,大庭廣眾當著這麼多官員被攬在懷裡,他臉上燒的厲害,抗拒的動作也大了些,卻見蕭紹湊到他耳邊,忽然親了親他的耳垂。




戚晏耳朵噌的紅了,蕭紹幾乎將他的耳廓吻了一遍,又在耳垂處廝磨,最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這個宋呂洋,你熟不熟悉?”




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戚晏一頓:“熟悉。”




那個上奏說他父親貪汙庫銀的,正是宋呂洋。




蕭紹按著他,重新將酒杯推到嘴邊,咬著他的耳垂親吻,輕聲道:“喝了,等會兒裝醉離席,我帶你夜探河東銀庫。”




河東銀庫,便是那二百萬兩白銀不翼而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