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鴉 作品

221、懲罰副本

    窗外夜色漫漫。

    此時正是深夜, 奇怪的是偌大一片森林,外邊不僅沒有圍著打光佈景,在攝像機前守著古堡內拍攝進程的導演組聲音, 甚至也沒有絲毫森林裡該有的鳥叫蟲鳴,反而靜寂到不可思議。

    更遠一點的地方, 還能從樓梯中央隔空的缺口那裡聽到下方傳來的罵罵咧咧。

    期間夾雜著肥宅的痛呼,助手機械又詭異的咯咯笑聲, 還有重物驟然落地, 玻璃猛然碎裂,鼓呼呼的冷風從走廊頭穿堂而過,宛如惡鬼嘶吼。

    白髮青年的手腕緊緊地被男人攥住。

    帶著特有織物粗糙感的手緩緩在他手腕的骨節凸起處摩挲,另一隻手強硬地擠進後者手指間的縫隙, 從背後同他十指交握。

    傀儡絲順應著主人的心意, 牢牢將人退路封死。

    “我這不正等著魔術師閣下幫我禮尚往來。”

    男人拖長了尾音, 抓著白髮青年的手,不容置喙地讓他切實體會了一下自己如今高漲的熱情。

    魔術師的手無疑是雙漂亮到了極致的手,骨節分明, 修長, 放在黑色西裝.褲上的時候充滿了視覺反差,越發襯得它像一支上好白玉。

    越來越興奮了,肉眼可見。

    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時候,其他人正在低頭看自己的籌碼。惡魔卻雙手交叉,越過遙遠的賭桌,將視線落在了那個夾著一支菸吞雲吐霧,費盡心思偽裝自己,實則在暗地裡換牌搞小動作的魔術師身上。

    當初的no.1能夠輕而易舉地看出這一點,並且對這個三番五次壞他好事的魔術師懷抱殺意。

    但為什麼他沒有出言揭穿呢?

    或許是因為那一幕太美, 又或許他覺得驚悚練習生比賽舉辦後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有趣。總而言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惡魔發現,沒有人可以比他更有趣了。

    世間的人性惡意,能夠帶來的新鮮感少之又少。唯有一個人,惡魔永遠也猜不到接下來帶給他的會是什麼驚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了質,纏/綿的殺意化作深沉欲/望,就連兩人盡頭那個“必須死去一個”的鐵

    律也拐了個彎,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宗九挑眉冷笑:“是你趕著湊上來的。本來我自己就可以解決,有什麼和你禮尚往來的必要?”

    在浴室裡的時候,惡魔純粹就是個幫倒忙的。

    宗九現在認命了要解除詛咒,但反正就算和惡魔做,他也絕不可能順應對方心意,做率先服軟的那個。

    熟悉的熱度順著對方冰冷的指尖再度竄了上來。

    這焦灼到火燒火燎的升騰感蔓延到臉龐,彷彿兩個人對峙間呼吸交錯也能交換熱意。

    正在這時,惡魔忽然神色微冷地開口。

    “令人作嘔的怨氣。”

    暗金色的瞳孔深深地凝視著他,裡面晦澀尖銳,只剩一點就能叫人粉身碎骨。

    男人的聲音不冷不淡,辨不出喜怒:“他碰你這裡了?”

    宗九抱臂,“關你什麼事?”

    他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按摩了一下自己剛才被攥疼的地方。

    魔術師的手一向金貴的很,特別是宗九穿書前還體會過雙手殘廢,怎麼也使不上力的痛苦,自然對失而復得的手越發珍惜。

    然而就在他低頭的時候,忽然有人死死捏住了他的下顎,迫使他抬頭。

    冰冷的唇/舌入侵。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陰影從黑暗中突刺而起,將徘徊在城堡的惡靈絞碎。

    莫名其妙的怒意。

    宗九想。

    他一邊被迫承受著這個充滿掠奪性的吻,一邊因為這個沒頭沒尾的舉動而不悅。

    惡魔心,海底針。

    不得不說的是,對方這樣三番五次的撩也把他撩出火氣了。

    於是宗九狠狠地咬了回去。

    一個久違的,充滿血腥味的吻。

    鐵鏽味在兩個人的口腔裡蔓延開來,擴散,充斥了感官。

    除非是魔術師懶得和他計較,或者是惡魔刻意逗弄。否則在平時情況,他們的接吻都像一場硝煙瀰漫的戰鬥。誰也不敢退後,彷彿這樣也是認輸的一種。

    更何況大多數情況下,惡魔的吻都瘋狂,毫無理智,不講道理,像是黑暗卷著月光沉淪深淵,要將光也染上深沉的色彩。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能夠輕而易舉地看到對方敞開領口

    下詭謐交織的花紋,甚至更深處的無限春/光。

    毫無疑問,這個花紋並不僅僅只具有觀賞效果。

    作為惡念的化身,no.1清楚的明白這紋路正是莎布·尼古拉斯詛咒的具現化,能夠影響智慧生物的心智。按照十面骰規則來說,在看到這個花紋的同時主持人就會提示練習生需要過一個理智檢定,如果理智檢定不通過就會陷入被魅惑的狀態,相當於一個永遠開啟的魅惑開關,並且,它的威力還和被詛咒者的外貌值魅惑值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