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人 作品

21、不是替身

    邢清一邊說,一邊傳來筆記本的敲擊聲,她應該是還在看策劃案,

    “還有首映禮,有

    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場地原定的酒店改成了露天,我看了天氣預報,當天應該是晴天,所以那天你需要和方白說一聲,讓她找擅長用光的化妝師,還有禮服的顏色與材質,記得依照溫度和溼度選擇……”

    阮胭靠在窗邊,手裡捧著一杯蜂蜜水,蜂蜜安眠,她慢慢聽邢清一點一點講。

    “聽到了沒有?”邢清在那邊問她。

    “嗯,聽到了。”阮胭笑了下,“我只是在想,我們合作多久了?”

    “一年了。”邢清敏銳地嗅出她語氣的不對勁,立刻問她,“幹嘛,你想解約?”

    “當然不是,我說了要和柏良永遠一起的,所以絕不會解約。”阮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是覺得,你這一年來,挺好的。”

    邢清那頭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了下來。

    隔了片刻,她才說,“是啊。”

    是啊,當時兩個人見面時,阮胭是個長相生澀的小姑娘,她自己也不過是懷揣著一腔熱血投身到娛樂圈的小經紀人助理。

    轉眼一年過去了,阮胭主演的第一部電影即將首映,廣告片約開始成堆飛向往公司,而邢清手下也開始帶了第二個藝人。

    “阮胭,謝謝你。”邢清合上筆記本,對電話那頭說了這三個字。

    她知道,在應對劇組糾紛時,在選擇片約與通告時,在面對鋪天蓋地的輿論風暴時,很多時候,都是阮胭自己在冷靜地做出核心判斷,她在做執行工作……她知道自己的進步在何處,她只是驚訝於阮胭仍如初見時的處變不驚。

    一如既往的冷靜,從容,清醒。

    “等一下,我去開個門,好像有人在敲門。”阮胭在那邊說。

    “這麼晚了,誰還來敲門,你別掛電話,我這邊幫你聽著。”

    “嗯。”阮胭把杯子放到窗臺上,走過去把門開了。

    門外是兩位前臺,“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們過來提醒您一遍,這邊幫您在門後又重新加了一道安全門栓,還有您的床頭我們也安裝了防盜按鈴,如果您有任何需求,可以隨時按鈴呼叫我們的安保。”

    “……?”

    阮胭沉默了一瞬,“這是每間房都有的服務嗎?”

    前臺也沉默了一瞬,“嗯……是為您特別定製的。”

    阮胭一下就明

    白了,“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咦,有情況?”邢清在那頭笑得不懷好意。

    “沒有。”

    邢清在那邊笑,“真分了?”

    “嗯。”阮胭走回去把杯子拿回來,把窗臺關好。

    “那工作室那邊的衣服什麼的怎麼辦,就他送你的那一堆金光燦燦的禮服高定。咱給他寄回去,還是轉手賣了?”

    “不了,就放那兒吧,鎖上。”

    “不怕膈應人?”邢清打趣她。

    “嗯,之前我很不喜歡他這樣,總覺得他這種做法會把旁人的髒水往我身上潑過來;現在我看開了,凡事有好有壞,放在那裡也不失為一種辦法,震一震那些把心思動到我頭上的人。”

    寄回去他不會收,賣掉實在是太低級了。如果非要物盡其用,還不如把這些東西供在這裡。借一借他的勢,這大概是他最後能被榨乾的價值了。

    “好。”邢清那邊另一臺工作機開始震了,新的工作又來了,她又得開始忙了,臨掛之前,邢清做最後的八卦,“最最最最後一個八卦——”

    “他到底哪裡不讓你滿意呀?”

    阮胭有片刻的無言,最後反問了邢清一句

    “你知道馬斯洛需求論嗎?”

    “啊?”邢清愣住。

    阮胭沒再說什麼,跟邢清道了聲晚安,讓她早點休息,就把電話掛了。

    *

    一大早起來,阮胭就和方白把東西收拾好,準備搬家。

    阮胭向來喜歡簡潔,她的箱子不多,只有兩個,不大,卻很沉。

    等電梯的時候,方白忽然拿起手機跟阮胭直笑,“胭姐,姜甜真的買通稿了。”

    營銷號們都在轉,“實力派小花”姜甜已經秘密試鏡周子絕的新片,清一色的吹姜甜即將起飛,還整個了姜甜演技炸裂瞬間的混剪短視頻。

    方白小聲抱怨:“還什麼‘秘密’試鏡,沒見過把臉拍得這麼清晰可見的‘秘密’。”

    “不用管她。”

    反正現在把自己捧得越高,日後必然會摔得越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