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人 作品

26、不是替身

    計一個人工智能語音修復系統,做唇顎裂兒童的語音修復。”

    “你好。”陸柏良對聞益陽禮貌地笑笑,問他,“唇顎裂語音修復,怎麼不去口腔學院合作,程老這邊還是主要做神經外科的。”

    程千山代替聞益陽解釋,他擺擺手,“嗐,說起來有點複雜,不過主要還是兩個原因,一則,我是考慮到,你要回來了,你要是想做博後,你的情況又不適合做需要高強度、高密度交流的手術,我就把他們那邊的活兒給接過來了,給你騰個位置。第二個原因,比較私人——”

    陸柏良看著程千山,等他繼續往下說。

    程千山湊近了陸柏良,對他眨眨眼,小聲說,“還有個原因是,這孩子和阮小胭有點聯繫,他是她以前資助過的一個學生,阮小胭肯定會時不時來看看他的,你到時候就可以……”

    陸柏良嘆口氣,“師父,這項目我不能接……”

    “陸師兄……我跟著姐姐這樣稱呼你沒問題吧?”旁邊的聞益陽推推眼鏡,在得到陸柏良的點頭後,聞益陽繼續說,“你也曾經聲帶受損過,曾經嚴重失聲過,肯定比誰都懂得語音受損的痛苦,一些唇顎裂兒童就是這樣,即使做完修復手術,而長期的顎咽閉合不正,導致她們的語音發聲系統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因此,他們除了修復術後的外表不健全會受到別人一樣的眼光時,不少人,在發音問題上也會受到歧視……陸師兄,我相信你是位善良的、有品格的醫者,因此,我無比真誠地希望,你能加入我們,一起參與研發這個系統。”

    聞益陽這番話說完了,陸柏良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沒有立即答應,只是說了句,“我考慮一下。”

    “好,那麼就,期待和陸師兄的共同合作了。”

    聞益陽推了推眼鏡,看著他,笑意浮在嘴角。

    *

    笑意浮在嘴角。然,只是眨眼,立刻就成了諷刺。

    沈勁冷嗤一聲,“刪得倒是很徹底。”

    站在他面前的酒店負責人,幾乎要跪了,欲哭無淚,“這,真不是我們刪的,確實是不知道怎麼,監控就出問題了,那幾天的,全沒了。”

    “你的意思是,這監控的設備出了問題?”

    沈勁盯著監視器

    ,無論如何重新播放,就是少了那麼幾段。

    很簡單,可以肯定就是人為刪除了。

    酒店負責人還是不要臉地繼續說:“應該是設備哪裡出了故障。”

    沈勁聽到,唇角的諷意更濃了,指著攝像頭下面的一個星形標誌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牌的監控?”

    “是……華星監控。”負責人吞了吞口水,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你知不知道訊科是華星的大股東之一。”換而言之,這臺設備是沈勁他家的!

    負責人這下真是要哭了,當著人家面說人產品有問題,這不是自己趕著去觸黴頭嗎。

    “再告訴你一句,這監控的數據提取方法,是我當初和林工一起帶團隊研發的。”

    燈光在沈勁的眉上,打出一盞冷光,在他睫下拓出一片陰影。

    “普通的監控都採用分佈式存儲方式。每過一天都會自動刪除磁盤上日期最早那一天的數據,騰出空間,來記錄今天的數據。比如,磁盤能夠記錄一個月的話,今天是4號,就先刪除上個月4號的數據,再立即開始記錄今天的視頻數據。刪除後立即寫入了新數據覆蓋,因此,監控無法恢復保存期更早的數據。同樣的覆蓋原理,人為的刪除圖像數據後,極難恢復,因為系統會判定磁盤未滿,不再刪除最早的數據。新產生的數據會直接覆蓋寫入被人為刪除的部位,寫滿為止。但是,不巧——”

    沈勁頓了頓,外面趕進來一箇中年男人,他快步走進來,接了沈勁的話往下說,“不巧,我們設計的華星監控,在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安防問題,在每個月月初,自動將上個月所有數據遷移到另外的存儲服務器,並且本地磁盤清空。因此,上個月的數據並不會因為新寫入而丟失;本月的數據一旦被誤刪,也不會立即被新數據覆蓋。

    “因此,你們刪了,我照樣,能夠給你恢復得徹徹底底。”

    就像解謎一樣。

    一環扣一環,分佈式儲存,我能替你解開這個謎。阮胭。

    *

    “你說什麼?你上哪找一段新的監控?”趙警官問。

    就連助理也怔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阮胭的動作。

    她從包裡掏出一個手機,那是邢清剛剛給她送過來的

    。

    手機打開,是拷貝過來的一段監控,但是畫質,與趙警官他們剛剛去酒店裡調監控的畫質完全不一樣!

    ——這,說明這是另一臺監控設備!

    畫質相當不清晰。

    但看得出來,不是在洗衣房拍的,就是在倉庫門前拍的。

    一個女人正貓著腰,拎著兩桶液體走進倉庫裡堆放油漆的地方。

    她將原本放在邊上的兩桶油漆挪開,將這兩個與油漆桶包裝一樣的桶放了過去。

    然後,離開。

    只是,轉身的瞬間,攝像頭,剛剛好地拍出了她的臉——

    正是這位裝瘋賣傻說“不是我”的宋筠助理。

    助理的臉已經變得煞白,“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這個監控,不可能!這不是我!!”

    她的話一說完,連宋筠都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沉默裡,她的臉色越來越白,而後,怨毒地看著阮胭:“你搞我?這兩桶燒鹼水不是我讓她換的!阮胭,是你,你故技重施,你像上次攝像機出事的事一樣,故技重施!故意害我,是你自己換的!!”

    “不是我,是你。”阮胭定定地看著她,無比鎮定。

    宋筠瘋狂搖頭,高壓之下,徹底崩潰——

    “真的不是我,我只是讓助理倒一些細的玻璃渣在油漆裡,讓你在首映禮上出醜,痛一下而已,連個傷口都留不了!我怎麼可能會放燒鹼水!那是犯法的事,那是故意傷人,我怎麼可能會去碰這條線!阮胭,你個賤人,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那兩桶摻了玻璃渣的油漆!”

    阮胭笑了下,這次她沒否認,“嗯,關於那兩桶油漆,我的確是早就知道了,你助理做事不乾淨。”

    早在前幾天,她搬家的時候,日光過於激烈,她抬手,遮住日光,手機裡,微信界面只有邢清發的幾條信息:“後天的首映典禮上,宋筠會來。”

    “今天有保安在酒店裡查到了兩桶摻了玻璃的油漆。”

    “小心。”

    阮胭放下手,在日光的眩暈裡,一絲白光乍現,她回道:

    “混了玻璃渣的油漆已經堂而皇之的被放進來了,說明酒店信不過。你去,重新拿買一個微型的監控,放到旁邊隱蔽的位置,他們要潑油漆,當天一定會回來取,酒店監控肯定會‘被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