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人 作品

41、他是替身

    “阮胭,我想重新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

    另一邊,臨江療養院。

    這裡依靠著臨江第二大的自然公園建造,環境清幽。

    在三樓最裡面的療養室裡,護工像往常一樣,為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擦著身子。

    護工已經照顧了她五年,她知道這位女孩,是臨江沈家特地下命令保住的。這個床上的女人似乎是位很重要的人物。

    沈家一直都花著高昂的醫療費為她治療。

    每年都會有很多醫學專家過來為她看診。但聽說已經昏迷了十五年,醒來的可能性十分渺茫。

    但也是因為這種精心的護理,導致她的肌肉萎縮並不是十分嚴重。

    護工每天都會幫她按摩。

    植物人也會生長發育,按年齡來算,她今年應該已經快三十了。

    護工有時候也會想,真是可惜,錯過了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十五年。

    但轉念一想,大多數植物人到最後,都會自然死亡,只要不醒來,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

    高,瘦,整個人有種溫和的氣質。

    護工跟他熟稔地打招呼:“陸醫生,又來了啊。”

    “嗯,今天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嗎?”陸柏良問道。

    護工搖搖頭。

    醫院最近在實驗一種新的方法,是陸柏良去法國做博後的師兄和他導師一起研發的。他們在周思柔的胸腔裡植入了一臺能刺激其迷走神經的設備,他們試圖通過用神經刺激的方法,來喚醒周思柔。

    但已經兩週過去了,依舊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

    “沒關係,辛苦你了。你繼續給她按吧,我開一下收音機。”

    陸柏良摁下了收音機的按鈕。

    他在放周思柔小時候最喜歡的音樂,都是些二胡曲子。

    因為老瞎子以前經常拉的二胡。老瞎子是個很好很溫和的人,是個老知識分子,可惜生不逢時,在最飄搖的六十年代裡被人弄瞎了眼睛,一輩子都毀了,後來的幾十年裡,起起伏伏,跟隨著時代,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最後還是落得一個一無所有、孤病纏身的下場。

    他喜歡在大院裡拉二胡,大多數時候都是拉些很喜慶的曲子,因為周思柔喜歡熱鬧。

    一拉就是十年。

    後來他老得拉不動了,死了,老瞎子的遺物被大院裡其他人都燒了,周思柔偷偷摸摸還去把他的二胡藏起來放在家裡,結果被她爸媽發現了,他們覺得不吉利,把她罵了好久……

    安靜的病房裡,只有收音機裡的二胡曲子放著,還是那種歡快的小調子。

    很熱鬧。

    陸柏良問護工:“最近周子絕有來看她嗎?”

    “有。他上週還來過,一坐就是一個下午。”護工嘆口氣,小聲說,“陸醫生,我覺得他的狀態很不對,可能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您勸勸他。”

    陸柏良頓了頓,說,“好。”

    幾首曲子放完,陸柏良坐了一會,就站起來,對護工說:“我去和王主任聊聊,接下來還要繼續辛苦你了。”

    “沒

    事,是我應該做的。”

    陸柏良起身,把門關上,出去的時候,護工忽然叫住他:

    “陸醫生,那,那是什麼!”

    陸柏良轉身回頭。

    一直用來監控周思柔後大腦中後部腦連接的屏幕上,突然間聚集起一團又一團的紅點……

    作者有話要說:沈勁:胭胭受欺負了,周子絕你不是人!

    周子絕:mmp,到底誰他媽被欺負,你看不出來嗎!

    【晚上可能會晚點更。】

    注:

    迷走神經刺激法是由里昂馬克-吉納皮德認知科學研究所(institute of cognitive sciences - marc jeannerod)的所長安吉拉·希裡古團隊所創,並非作者原創,特此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