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豬上清華 作品

42、她是外室(42)

    裴煥薄唇微勾,“鄴都也不是就你們鍾家,我娶不娶到人輪不到你操心。”

    鍾沐妤上前一步,怒極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竅!這女人一肚子心機,你留她在身邊,除非你想家宅不寧!”

    裴煥微昂臉,“我樂意。”

    沈初嫿哭著又笑,他這會子會護人了,昨個卻對著她橫眉豎眼,到底是不親和親的區別,要對面是樓驍,指不定捱罵的就是她了。

    “裴煥,你我在一起才能長久,陛下已經著手在籌備女衛,將來我們會並肩作戰,你為了一個小女人便將我推走,你會後悔的,”鍾沐妤平靜下來道。

    裴煥自袖裡取出刀鞘壓在梳妝檯前,淡淡掃著她道,“陛下不會用一個有汙點的人。”

    鍾沐妤一呆,“你什麼意思?”

    裴煥頗有耐心道,“太常大人貪了不少東西啊,那些贓物可都記在地下錢莊的賬簿上,不巧,就被樓驍給帶回來呈給了陛下。”

    鍾沐妤當即猛拍到桌子上,惡聲道,“你陰我?”

    裴煥笑,“你

    怕什麼?”

    鍾沐妤一記眼刀刮到他身上,旋身衝了出去。

    房內靜下來,裴煥褪掉靴子穿木屐,轉身回視沈初嫿。

    沈初嫿穿的單薄,一件袍子套全身,開春天也冷,屋內還放著火盆,她沒感覺有多冷,但旁人看著卻覺得她要被凍壞。

    裴煥輕道,“穿的有些少。”

    沈初嫿貼到他懷裡,垂眼時就哭了。

    裴煥環著她坐上旁邊的美人榻,兩隻胳膊將她完全包住,讓她緊緊窩在他胸前,他靜聽著她哭泣,等她哭的沒聲才道,“她不會再來了。”

    沈初嫿把臉埋在他的衣服裡,哭過後的聲音帶點啞,可憐的叫人疼,她說,“……她羞辱我。”

    裴煥扯來木施上掛著的大氅給她披上,道,“她父親被降職了。”

    沈初嫿張開手將他摟住,這一刻她只想長在他身上,被他揣著到處走,就沒人會說那些叫她傷心的話,她抬一下腳,給他看鏈子,“她想搶我的鏈子。”

    裴煥用衣角蓋住她的腳,手探過去將其握住,她一點都沒掙扎,只依戀的偎著他。

    裴煥摸到鏈子上,那上面的雕花他一個個的數著,正正好十五個,他故意笑話她,“不是嫌棄它不好看?”

    沈初嫿悄聲道,“本來就不好看。”

    誰知道這麼個土不拉幾的墜飾還有人搶,放以前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裴煥便捏著鏈子要給她拿下來,“那我拿走。”

    沈初嫿慌忙攔住他,怨怪道,“……這是我的。”

    裴煥有些傻,他放開鏈子攥她手貼在唇邊一寸寸吻,到底沒說出心底想問的話。

    這條鏈子是不是真把她的心鎖住了,她永遠會在他懷中?

    他不敢問。

    沈初嫿趴著他,閉眼感觸這溫柔,慌聲道,“她還把我的胭脂摳爛了。”

    這是在跟他撒嬌訴苦,要他討回公道。

    裴煥將那隻手塞進大氅裡,溫溫道,“樓驍正帶著人去她家合錢,贓物賣的錢都要上交,她父親從太常寺卿貶到少卿,陛下才練出的那一批女衛原本是要交給她的,眼下出這樣的事,估計得等一段時間才做決定。”

    沈初嫿不免高興,須臾又猶疑,“你不是說,她父親忠誠穩當嗎?陛下對他們家也器重,怎麼又對他們下手

    了?”

    裴煥道,“忠誠歸忠誠,不妨礙他貪汙受賄啊,當朝多的是忠臣,但忠臣裡有幾個能拍著胸脯說自己沒收過禮,這都是暗裡大家都默認的,只要別做的太過分就好,這次出事,還是崔衡頂包,就像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陛下辦他就夠了,其餘人敲打一頓,降職的降職,繳錢的繳錢,都留個數在心坎兒上,看看他們以後能不能安分老實,要是以後還鬧出個事,陛下就真的會殺人了。”

    他停了停又補一句道,“其實朝官只要手裡沒大權就好管,怕的是掌權的,像徐仲這種職任,手裡有人便是沒做壞事也不會叫陛下放心,這次過後,陛下即便不能削他職也會暗中分割他的兵權,只要陛下動手,就說明徐仲沒多少機會好活了。”

    這話昨晚他才說過,現下又重複了一遍,是要她知道,徐仲不是不懲治,是要等陛下,陛下發話了,他就能立刻滅徐家。

    到底是要她安心。

    沈初嫿放寬心,隨即嘆息一聲,“陛下真可怕。”

    裴煥摸她的頭髮,凝視著她道,“早起吃了嗎?”

    沈初嫿搖一下腦袋,只想抱著他不動,“你回來的好早。”

    她以為要很晚才能回府。

    裴煥歪頭在她唇上觸一下,“紅錦跑到鎮撫司來找我。”

    沈初嫿燒著臉,還是歡興的笑起來,“她不懂事。”

    畢竟他在辦公務,後院還要他看著,估摸是還沒做完活就被拉回來了。

    裴煥的指腹抹一下她的笑容,道,“以後院子沒人會闖進來,你想出門玩我帶著你。”

    沈初嫿揚著頭和他唇齒相依,親的又慢又黏,她咕咚道,“你馬上要走嗎?”

    “樓驍先替我頂了會,我遲些時候不當事,”裴煥回應著她,動作輕緩,沒有一絲急躁。

    沈初嫿閉著眼睛任他把唇蓋在眼上,微有怨言道,“你昨兒在樓驍面前那般汙衊我,還呵斥我。”

    昨晚她就不暢快,現在可叫她找著話數落了。

    裴煥喉嚨裡的笑放出來,“我和樓驍一起爬到今天的位置,他這個人看似桀驁不馴,實則心眼比芝麻粒還小,我不說你兩句,他定會記恨,朝堂是人組成的,他算是我的左右手,又跟我出生入死了好幾年,我跟他

    鬧翻了,其他大臣會笑瘋。”

    沈初嫿默默不言,她確實說的不對,就是裴煥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