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寒 作品

33、苦學

    昭昭可不曉得男人心底的陰暗想法。



    要是曉得了, 也要說願意的。



    沒有大人的日子,昭昭是不快樂的。



    要是落難她更不能走了,她可以幫大人洗衣服, 可以幫大人燒火做飯,她不會做別的, 只會做野菜湯,因為以往家裡米麵油之類的鎖在櫃子裡壓根不給昭昭碰。



    她還會養豬,割豬草,養雞, 收雞蛋,割麥子插秧也是會的。



    她一定要陪大人一塊走。



    如今她一心一意等著見親人, 每日翹首以盼得模樣讓男人看了實在扎眼。



    昭昭一無所覺。



    她不僅自己等,還要和春桃朱嬤嬤她們分享。



    快樂事大家一起聽,收穫雙倍的快樂。



    作為一個被簫容景蓋戳認定的小話癆, 昭昭怎麼可能就說說呢?不光要說,還要寫。



    親爹怎麼樣親孃怎麼樣親奶怎麼樣,哦, 沒有爺, 鄉下爺早死了,昭昭記憶中就沒這玩意。



    鎮國公拎著鳥, 回去路上莫名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籠子裡的鸚鵡長長叫“造孽啊”。



    鎮國公打完噴嚏,也嘟噥了一句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自個的妻子把孫女弄沒了搞了個假孫女回來,老婆子死了一了百了, 他每日對著兒子兒媳,心底沉甸甸的愧疚。



    他老了,要是孫女回來, 兩腿一蹬閉眼也笑著。



    昭昭還在繼續寫東西。



    字裡行間洋溢著快樂。



    奈何每日課業要緊,大字是什麼玩意,還要費心力寫?



    心底這麼一想,便是罪過,忙攤開紙,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



    等大人來了,繼續和他嘮嗑。



    男人也不耐聽,等用完晚膳小姑娘開始嘚吧嘚吧說話,便用唇堵了她的嘴,把人帶到床上。



    小姑娘全身上下也就嘴巴厲害了,也不知道原本笨笨的小傻子哪來那麼多話,哪來那麼多道理要講。



    若是男孩,說不定還會得那些大儒喜愛。



    簫容景想著想著,便想到了和小東西生孩子上去,一個像昭昭的男孩。



    身下的小姑娘已經啞著嗓子細細喘氣了,男人把腦袋裡那不靠譜的念頭丟開。



    生什麼孩子,懷裡這小姑娘還是個大孩子呢,自個都那麼嬌氣。



    如今連那莫須



    有的父母都用了十二分心思,若真有了孩子,豈不是滿心滿眼都是那討債鬼?還是不生的好。



    昭昭身子被折騰得軟得厲害,隨著男人的動作起起伏伏,混沌間,牽腸掛肚的事都沒忘,含含糊糊叫著:“我不是掃把星,不是喪門星。”



    男人又氣又恨,張口兇狠叼著小姑娘的耳垂,“還是這處肉多,吃下肚才好。”



    昭昭頓時一個激靈。



    “躲什麼?”男人手指輕捻著她另一處耳垂,“瞧,厚實著呢,耳垂厚都是有福氣的。”



    昭昭愣愣看著眼前的大人。



    大人眉峰冷厲如刀,眉間疏闊坦坦蕩蕩,眼眸幽深藏著冷光,如幽幽餓狼的眼神。



    又兇又狠。



    以往昭昭喜歡大人,喜歡大人待她的好,害怕大人對她的壞。



    後來說開了,知曉夢當不得真,昭昭不怕大人的壞,更喜歡大人待她好。



    如今,兇兇的大人,看著冰冷冷的大人,昭昭心底熱熱的。



    大人又兇又好看。



    昭昭對人的感知一向是憑直覺,一但對方藏得太深,便感覺不到了。



    她還尚且不會將人的外表和內心分開來計算,無人教她,也從未有人能讓她上心思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