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羽翼 作品

喜結連理

    鍾離謙做好了被玄淵宗百般折磨、逼他去做違背良心道德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失身失魂的準備, 他下定決心,無論聞人厄要怎樣折磨他,他的選擇一定是無愧於君子之道的。

    誰知他抵達玄淵宗的第二日就被人送到了玄淵宗的冥火分壇, 聞人厄全程並未露面,他被右護法舒豔豔移交到一名膚色蒼白麵有病容的男子手上。舒護法稱那男子為師壇主, 是冥火分壇的新壇主。

    “放到我那裡嗎?”師壇主病懨懨地咳幾聲, “咳咳咳, 冥火在鬼邙山下,我自己都不敢去,你要我送他去?不幹不幹。”

    “你身為冥火壇壇主,竟然連自己的地盤都沒有掌握就來同另外四大壇主爭奪魔尊之位?你是怎麼想的?”閱人無數的右護法發現自己竟一直未讀懂過這位前·冥火壇主裘叢雪默默無聞的下屬。

    “咳咳咳, 就因為不敢回去,我才會答應幫袁壇主暗害苗、阮兩位壇主的, ”師壇主的臉色愈發蒼白,“我這實力和人脈怎麼可能做魔尊,我只有個小小的願望, 就是換個分壇而已,誰知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咳咳咳!”

    他咳出幾個小蟲子,正是苗壇主的蠱蟲,是聞人厄給師壇主的懲罰。

    “你連苗壇主種入你體內的都病死了,怎麼會怕一個冥火壇?”舒豔豔邊疑惑邊後退兩步,心中暗暗慶幸當日幸虧聞人厄搶在她享受阮壇主與師壇主之前返回,否則她指不定被過什麼病氣呢。

    師壇主憂鬱地瞧了舒豔豔一眼, 問道:“舒護法,聽聞你與裘壇主關係很好,那您應該知道,冥火壇的下屬是些什麼樣的修士嗎?”

    “誰說我與裘叢雪關係好了,她是鬼修,冥火壇的下屬自然也是全是鬼修,只有你……”舒豔豔話說到這裡,終是明白了師壇主的為難。

    師壇主以境虛的實力竟可以病倒大乘期高手,實力不容小覷,他在任何人手下,那位壇主都無法安枕,偏生他所在的冥火壇,全是沒有肉身或者已經死去的鬼修,肉身保存最完整的是個千年旱魃殭屍,師壇主那身病氣,可以過給誰?哪個屬下能服他?

    “當年尊主收服玄淵宗後,接見了我一次,只那一次,殷護法就生了病,尊主說為了玄淵宗的團結,將我發配到冥火壇……”師壇主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成為壇主後,好不容易收服了幾個合體期以下受傷的鬼修,現在也聽從尊上命令,送給阮壇主雙修去了,舒護法,你說我容易嗎?”

    舒豔豔沒說話,師壇主又看向鍾離謙道:“鍾離公子,你是翩翩君子,“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那種,等去了冥火壇,就靠你保護在下了。”

    鍾離謙:“……”

    就這樣,他隨著師從心師壇主來到鬼邙山冥火分壇,師壇主勉強為他清理出一個沒有鬼的鬼宅,也不知是多久之前的建築,樑柱上的刻文竟是甲骨文。師壇主聽說鍾離謙喜歡治學,又不知從哪兒弄來很多書簡,送給鍾離謙打發時間。

    書上陰氣很重,一些竹簡中還有詭異的血跡。更有一些記載著某某死於某年某月某日時,旁邊還會刻上一些諸如“胡說,我明明不是這麼死的”、“原來我在史書上只有這一句話”、“野史真是不能看,竟說我死於馬上風,快把我氣活了”類的話語,關於這些文字的來歷,鍾離謙不敢深想。

    除此之外,一切過得還算不錯,就是師壇主從他指尖取走兩滴血,這令鍾離謙有些不安。

    當時他對師壇主說:“修真四大世家敢於開枝散葉,不怕有人用凡間血脈咒殺核心門人,是因世家皆有斬斷血脈影響的法訣,你取走我的血也不會對鍾離世家有任何影響。”

    師壇主長長嘆一口氣,面色憂愁,加上他的病容,實是悽苦無比,連鍾離謙這等定力都不由得問道:“壇主因何事如此憂愁?”

    “哎,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個人要回來了。”師壇主側著臉認真看鐘離謙,“你說她怎麼就是人呢?她竟然是人了!”

    鍾離謙:“……”

    玄淵宗的各位皆是古古怪怪的,說些他聽不懂也不願細思的話。

    知道自己的血不會危害鍾離世家,鍾離謙便留在冥火分分壇安心讀書,一讀就是三個月,這段日子也只有師壇主偶爾來與他聊聊天,說是要蹭些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