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猿 作品

第一百十六節 蛇無頭不行

鳥不渡山南麓是平等王的地盤,之前一直以趙傳流為首扼守要地,諸將統兵拱衛接應,相機而動。趙傳流死後,一時群龍無首,亂了數個時辰,直到平等王透過寄託之物,從實力相近的諸將中擇定一人,送出一縷血氣,加以昭示,這才安定下來。





當年泰盧火山一場激戰,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深淵主宰賜下的寄託之物折損不一,平等王無法以投影之身降臨,只能退而求其次,略作指引。那將領喚作“彭刀俎”,亦是一員悍將,得平等王垂青,從寄託之物中汲取血氣,膽氣大壯,頓時壓過儕輩一頭,著手發號施令。





諸將哪裡心服,卻見他掌中託一顆穿心珠,血光微弱,黯淡無華,正是平等王賜下信物。此珠原本由鳥不渡山北麓的李涉江執掌,後輾轉落入趙傳流之手,混戰之中,誰都不曾留意,結果被彭刀俎撿了個便宜。





穿心珠自有靈性,平等王的意志不可違逆,諸將為之語塞,面面相覷,只得聽命於彭刀俎。





大軍傾巢出動,遍灑眼線,四下裡搜尋蛛絲馬跡,彼輩人多勢眾,又是熟門熟路的地頭蛇,費了一番手腳,終於發覺契染等三人的行跡。彭刀俎頗有頭腦,權衡利弊,揣測平等王的用意,令諸將整編精銳之師,銜尾追蹤,不令契染脫出視野之外,除此之外,別無妄動。





魏十七隻管操縱飛舟,對追兵視若無睹,契染與莫瀾數番計議,覺得蛇無頭不行,飛舟遁空,彼輩靠兩條腿跋山涉水,緊趕慢趕,追得如此辛苦,如非得平等王授意,斷不會行此徒勞之事。不打不殺,亦不上前騷擾,只是遠遠吊住不放,彼輩究竟意欲何為?





二人都沒料到,平等王的後招來得如此之快,如此激烈,如此不留餘地。





飛舟向東南遁行一日一夜,降落於一處山崖,停了小半個時辰,追兵匆匆趕到,駐紮于山下,擺出一副偶然路過,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自顧自搜捕血食,就地歇息。契染眯起眼睛打量了半晌,鳥不渡山以南平等王麾下將領,盡皆在望,彼輩悶聲不響,翹首以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李涉江趙傳流已滅,還能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冒出來,刻意與他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