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猿 作品

第二十節 五色令人目盲

 狐首丘為亂槍戳成篩子,下一刻憑空消失,李一禾怔怔呆了片刻,眼中神采迅速消退,身子一偏軟綿綿跌倒。田嗣中伸手一指,冥水奔湧而去,距她尚有數尺便逡巡不前,煞氣急速消退,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倒地不起。

 趙德容與曲蓮踏出“水雲符陣”,忙上前將李一禾扶起,送入靜室躺於榻上。曲蓮還是第一次目睹李一禾閉關清修之地,趁機多看了幾眼,四壁雪白,纖塵不染,一桌,二椅,一榻,擺飾清供一應全無,太過素冷了些,不知她是怎麼熬得住的。

 二人不便久留,亦不敢久留,見李一禾似無大礙,一時脫力陷入沉睡,便匆匆掩門而去。趙德容找來黃梨和白蠟,二侍女俱是傀儡之身,被狐首丘重重擊飛,軀殼略有破碎,神魂無恙,無礙行動,趙德容略略放下心來,命她們小心服侍,待李一禾醒來立刻稟報。

 有驚無險,總算出什麼大亂子,田嗣中與曲蓮分頭收拾殘局,鬧哄哄折騰到夜半才平息,殘鍔山內緊外鬆,一掃過去的鬆懈。經此一番驚險,眾人心下隱隱明白,彌羅宗全靠魏宗主一人托起,宗主一旦出遊,再沒有第二人能挺身而出,坐鎮殘鍔山主持大局。李一禾長年閉關,田嗣中看護山門,趙德容與曲蓮主持內務,彌羅宗尚無長老,換句話說,長老一職虛位以待,誰都有機會問鼎,一干妖物的心思都有些活絡,加緊磨礪血氣,等候出頭的機會。

 蒼穹深處,罡風之上,魏十七注視一面血鏡,殘鍔山發生一切都落在他眼中,狐首丘趁他遠遊之際,潛入扇子崖白雲精舍向李一禾下手,看似賊心不死,實則另有內情,當年伸手妄圖染指李一禾的,浮生子已死在他手上,狐首丘僥倖逃脫,避之唯恐不及,背後若無人逼使,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上殘鍔山的。

 他若有所思,隨手一彈,血鏡潰散為血氣,絲絲縷縷鑽入體內。妖皇羅霰立於丈許外,出言問道:“可是殘鍔山出了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