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猿 作品

第二十節 氣可鼓不可洩

不過今日是接風席,飲酒作樂,只談風月,不談正事。

煉藥堂備下的這一桌“蛇宴”很有特色,每一道菜都與蛇有關,卻每每冠之以“龍”名,掛羊頭賣狗肉,不過民間說蛇是小龍,錯也不算錯。蛇肉無論是煎炒燉煮,味道都不錯,魏十七沒什麼忌口,唯獨對蛇酒不感興趣,嚐了一小口,就換成竹葉青,酒蛇同名,也不算壞了氣氛。

席間氣氛恰到好處,既不熱烈,也不冷場,眾人都很給夏荇面子,但凡少幫主舉杯,酒到杯乾,無論量大量淺,絕不推脫。菜餚一道道上桌,烈酒一杯杯下肚,喝了大半個時辰,何簷子都有些醉態,眼神迷離,強撐著等終席。夏芊見羊護喝酒如喝水,不動聲色,心中有些好奇,他究竟是天生海量,千杯不醉,還是內功精湛,把酒水從指尖逼出來了?她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羊護好端端坐著,地上乾乾淨淨,沒有一灘酒漬。

夏荇見灌不醉羊護,當下喝乾杯中殘酒,朝侯金彪使了個眼色,這位津口分舵的主事人心中有數,召來鳳尾樓的兩名清倌人助興,一名叫白蔻,另一名叫黃芪,二人正當妙齡,眉目如畫,比起夏芊也不遑多讓。

侍女魚貫而入,撤去杯盤,奉上熱辣辣的蛇羹湯醒酒,眾人喝了幾口,精神為之一振。夏芊飲食素來清淡,不喜濃郁酸辣,扁扁嘴推到一旁,心中有些無奈。這個時代男人的消遣,脫不開“酒色”二字,夏荇從不在妹子跟前有所隱瞞,她也只能見怪不怪,好在只是酒後的餘興節目,聽聽小曲罷了,這點分寸夏荇還把持得住。

黃芪撥動琵琶,皓腕凝霜雪,大珠小珠落玉盤,白蔲聲音清脆軟糯,扣人心絃,曼聲唱道:“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簾間明月獨窺人,攲枕釵橫雲鬢亂。三更庭院悄無聲,時見疏星度河漢。屈指西風幾時來?只恐流年暗中換。”

其時明月在天,風送暗香,夏荇撫掌稱讚,微笑著問羊護覺得怎樣。

魏十七頓了頓,道:“人很漂亮,至於唱的曲子,口音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