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猿 作品

第三十六節 如同炮製雞犬

航向折向東行,草窠微微一怔,不覺皺起眉頭。一開始對方走投無路,如喪家狗般倉皇逃竄,忽東忽西,竭力將他甩掉,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陳聃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路頂風冒雪來到冰原盡頭,以浮冰渡海,直奔冰川而去,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底氣?草窠並非無智之人,心中有所猜測,捏定血氣施展一道神通,匆匆傳訊轉輪,仍緊追不捨,行動之際卻多了幾分審慎。

冰川近在眼前,高不可攀,天光雲影共徘徊,令人沒由來心慌。陳聃卻視若無睹,腳下浮冰越來越小,如離弦之箭劃過海面,轉過一塊凸出的冰山,一頭撞上去,手足並用,順勢攀援而上。草窠重重一跺,浮冰四分五裂,身軀如大鳥般撲起,駕血光飛遁而去,只覺血氣如開閘的洪水,一瀉千里,冰川似乎倒壓下來,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頓記起郎祭鉤所言,深淵南北二極法則扭曲,催動血氣須順勢而為,以一己之力對抗天地,後果不堪設想,說到底,他雖然躋身深淵主宰之列,終究不曾執拿血氣法則,面對天地威壓,也只能低頭服軟。唯有法則才能對抗法則,差一點都不行,草窠心中有些憋屈,只得將血氣一收,晃晃悠悠撲落在冰川之上,五指如鉤深深沒入冰層,穩住身形。

草窠肉身何其強悍,即便不催動神通,單憑深淵之軀,攀附千丈堅冰亦不在話下,他定了定神,手足並用,稍一發力便拔高丈許,直如騰雲駕霧一般,無移時工夫便登上冰川。放眼望去,四下裡白茫茫一片,陳聃只剩一個小黑點,在視野盡頭跳躍蠕動,日色薄暮,夜晚將至,他皺起眉頭,邁開長腿追上前去,小心避開冰窟溝壑,心中有些焦急。

極北的夜漫長難熬,草窠正擔心陳聃趁機逃脫,忽見對方停下腳步,似乎迷失了方向,躊躇不前。他心中頓時大警,下意識放慢步伐,雙眸炯炯盯著對方,生怕有什麼陷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冷不防吃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