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辰辰 作品

第一卷西域風雲起 第十章 兩壇酒,一條命

趙讓從三層小樓裡出來後,滿腦子都是西風那糾結到無以復加的面容,猥瑣又滑稽。




破了他“溫文爾雅”的,並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東西,而是一句話。




在拒絕了他的提議後,趙讓本已走到門口,卻又鬼使神差的回頭對他說道:“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意思是這世上各有各的命數,但終究是五五之數。不是你降服了我,就是我降服了你。




以西風的腦子,當然很快明白過來這話中的弦外之音。




不過他聽出來的卻是威脅,以為趙讓用此話在揶揄他屈居於人下,甘當鷹犬,朝不保夕。




氣的他在趙讓剛一下樓,就把長桌上的筆墨紙硯統統掃到地上,摔的粉碎。




這一刻,他的眼底生出一股異樣的迷茫,但卻很快又清澈、堅定起來。




趙讓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從書上看來,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竟會在日後翻起那麼大的波瀾。




此刻的他,正悠哉遊哉的朝先前喝酒的那家店走去,想著再與那姑娘多喝幾杯,畢竟一個合適的酒伴可比知音難覓多了!




走到近前,發現店門緊閉,趙讓心裡突然對那姑娘升起一股子沒來由的愧疚。




明明自己才是花錢喝酒的主顧,怎麼就顛倒了過來,好似自己對顧客招待不周的店家一樣。




好在這種想法趙讓很快便拋之於腦後,又恢復了先前的好心情。




因為他的懷裡抱著兩壇西域春。




這兩壇西域春當然是西風送的,還說是有年頭的陳釀,即便是在西域上四國,也是有錢都難買的貨色。




這人雖然虛偽的緊,但說話卻還是算數的!可並非同路之人,不然的話說不定也能試試做朋友。




趙讓一路輕快,哼著小曲兒,走進了金鐘客棧的院落。




院子裡一眾鏢師用火盆與火把將整個院子照的沒有一丁點死角,如同白晝正午。




正中間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隻茶壺,兩個茶杯。金三兩坐在桌邊,小口喝著茶。




他把身上象徵著“副總鏢頭”的披風脫下,穿著一身精幹的短打,整個人看上去英氣勃勃,好似年輕了十幾歲!




看到趙讓走進來,金三兩立馬起身相迎,客氣的邀請他坐下同飲一杯。




“這是我從北境帶來的雲霧山茶!”




出門在外,難免思鄉。




金三兩以為趙讓會欣喜不已,沒想他只匆匆打了個招呼便拒絕了邀請,然後徑直朝自己在跨院中的屋子走去。




“兄弟且慢!”




金三兩在他身後叫道。




趙讓轉過身,疑惑的問道:




“金老哥還有什麼事?”




趙讓破天荒的沒有叫他“副總鏢頭”,而是用了兩人在行鏢路上時的稱呼。




這不是因為他對金三兩所求之事有所動意,而是他在心情大好之餘,根本顧不上這些細節。




“咳,我看兄弟懷裡抱著的,似乎是酒?”




見金三兩問酒,趙讓可就來了興致。立馬掉頭回來,把懷中的兩個罈子往桌上一放,說道:




“看看,好酒!喝一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