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犬弗蘭克 作品

867.當個人的奮鬥與歷史的進程發生衝突時...

面對許格森的反問,以智謀著稱的翠絲夫人這位大陸上最優秀的神學家與相當傑出的歷史學家一時間啞口無言。

好吧,許格森確實可以退兵,但後果呢?

它這個狩獵神選會在瞬間被拋棄成為豺狼人的罪人,而此時正在熱那亞半島發起史詩級waaaagh的格爾曼·咬骨也會立刻上位,咬骨大王在那裡進行的屠戮與征服本就很合狩獵之主的胃口,一旦讓它成為狩獵神選,恐怕惡神的甦醒週期會被壓縮到一週之內。

相比特蘭西亞此時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戰爭準備,熱那亞半島那個地方是真正意義上的無險可守,一旦黑災在那裡真正燎原,產生的後續影響絕對是災難性的。

因此綜合起來看一看,翠絲不得不得出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結論,讓許格森維持現狀才是對於戰爭走向的最優解。

墨菲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發表意見。

他這會觀察著眼前的許格森,看到了後者左爪裡握著的戰錘與右爪中捏著的那份來自霍格的論文。

這個場景似乎有種隱藏起來的隱喻。

代表著許格森的某一種人生中或許會承擔霍格此時的職責,但遺憾的是命運對它並不友善,其身上那一層閃爍的血光就已經代表著許格森的命運已經定格。

它和墨菲一樣,只能順著那條既定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直到終點到來。

不過眼前這個豺狼人對此似乎並沒有太多不滿,畢竟以豺狼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來看,在一場激烈的戰爭中死於最後一戰並不是難以接受的結局。

實際上,這正是很多豺狼人戰士一直在追求的完美落幕。

它們已經野蠻了近千年,它們早已無法享受安靜祥和的人生。

“我出現在這裡並不是求饒的,兩位吸血鬼。”

許格森開門見山的表明了立場,在這個稍顯昏暗的酋長窯洞中,它對墨菲說:

“我只是在決戰即將開始前與你們進行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談話,用你們文明陣營的習慣來說,這叫‘最後通牒’更合適,或許我此時應該要求你們投降,或者伱們嚴辭要求我放下武器。

但我們都知道那只是浪費時間。

所以,略過互相辱罵的過程,談正事吧。

除了被我動員起來的劈爪氏族的全員之外,血疤氏族也會派出一支援軍在後續進入特蘭西亞的戰場,我讓哈斯督軍為阿莫特酋長送去了信,在如今熱那亞半島的戰局已經打開的情況下,血疤氏族迫切的希望看到特蘭西亞也陷入戰火。

那名虔誠的酋長大概率不會拒絕這份求援,它會把狩獵之主最狂熱的一批戰士送到你們的防線之下,而你們的工作就是

殺死它們!

不!

殺光它們。”

許格森用一種飽含血腥冷冽又不怎麼在乎的語氣說:

“狩獵之主的流毒迫害了豺狼人一百多年,現在還活著的每一個戰士或多或少都願意為神靈奉上鮮血,它們認為這是它們的命運,但那只是野蠻的傳統發展到極致的錯謬。

我無法想象未來的豺狼人社會將是什麼樣的姿態,但我可以肯定只要這些狂熱者還在,我的族人們就很難擺脫過去的枷鎖跟隨賢狼踏上前往未來的路。

它們是舊時代的鎖,束縛著未來的門,而訣別總需要勇氣,一百年前我們沒能和過去告別,現在自然要付出更多代價。

我把我能找到的最狂野最瘋癲最冷酷的豺狼人們集結成軍並帶到了你們面前,這是我身為狩獵神選能為我的族人做的最後一件事,可能也是我能為我的族群做的唯一一件事。

殺死它們!

不要留情,以你們能想象到的最高效的方式將我們殲滅在你們的防線之下,但你不能指望我在這場戰爭中保持中立,我也確實會竭盡全力的指揮我的大軍以及我能利用的一切力量來攻破你們的防線。

只有這樣,我才能確保狩獵之主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翠絲夫人,我聽說您是大陸上最好的神學家,您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知道。”

翠絲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說:

“這確實是必要的,尤其是在一場弒神之戰將與馬奇諾決戰同時打響的時候,你把自己作為了‘祭品’。我收回之前的諷刺,閣下,僅從勇氣和決斷層面而言,您已經超越了這片大陸99%的生命。

最少如果是我,我無法這麼果斷的下定這樣的決心,那意味著一個相當可怕的結局,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結局也相當榮耀。”

“你可以在決戰時將一部分軍力投入到對馬奇諾防線東段的進攻中。”

墨菲輕聲說:

“靠近克里木要塞的那片區域以及狼堡附近,盡情在那裡投入最兇殘的戰士,我保證在某個必要時刻,它們會迎來無可掙扎的末日。至於我本人,我會在中段靠近西側的區域中等待著你的挑戰,許格森。

如你所說,你我之間註定只會有一個人能存活下來。

但恕我直言,我一直有個疑問,霍格告訴過我你與腓烈有過交談,它也確認在那場交談之後你就已經堅定了心智,在這場戰爭中選擇了屬於你的那一方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