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手指按在鎖骨下方,那粒不起眼的褐色小痣上。
剛結婚的時候是沒有的,她觀察過,那是他們第一次上-床。
這裡無暇的和他這個人一樣。
“感覺好神奇哦。”她眨了眨眼,一臉純良無害,伸手去摸那顆痣,“是在我們結婚之後才長出來的。”
“是嗎。”他倒是從未注意過。
車內燈早就關了,地下車庫的燈不算太亮。
兩人就這麼在同一狹小空間內,氣息交融,呼吸堆疊。
彷彿嚴寒夏日裡倆捆易燃的乾柴,隨時都有會燒起來的準備。
纖細的手往下,安靜的車內,唯有呼吸聲最明顯。
而此時,蓋過呼吸聲的,是另一種稍顯刺耳的聲響。
是金屬拉頭與鏈牙摩擦時,發出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出現在手中,被握緊。
段柏庭眉頭微皺,替她按開安全帶的那隻手,此時早已撐在車窗上。
因為太過用力,手背的青筋僨張、鼓起。
家裡人平時不會過來地下車庫,更何況門還關著。
主導權早就易主,先撩撥的那個人反而變得狼狽。
她手肘撐在座椅上,回頭看他:“你......是不是吃......吃醋了?”
他不緊不慢地動著,因為低頭,又揹著光,所以宋婉月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能聽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又帶著情動的沙啞:“你指的哪次?”
不光沒否認,反而問她指的的哪次。
“......”宋婉月,“剛才,我送委託人出來的.....那次。”
他停頓了一下。
宋婉月以為終於結束了,還來不及鬆口氣,才意識到這不過是疾風驟雨前的片刻寧靜。
段柏庭用自己的行動回答了她。
他不光吃醋了,並且醋勁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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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姨看著時間疑惑,今天出門前沒聽說他們晚上有飯局啊,怎麼這個點了還沒回來。
小寰抱著段知椀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可能是去約會了。”
覃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怕段知椀困了,從小寰手裡接過她:“覃奶奶抱我們小知椀回房睡覺覺,爸爸和媽媽馬上就回來了。”
她乖乖地點頭,頭靠在覃姨肩上,手臂摟緊她的脖子。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她好像對其他人不怎麼信任,每次有人抱她,她都會摟緊對方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唯獨只有宋婉月和段柏庭抱她時,才不會這樣。
覃姨剛把她抱上樓,宋婉月和段柏庭就出現在了門口。
兩人在玄關處換鞋子,一前一後地站著。
小寰起身過去:“覃姨剛剛還說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呢。她怕知椀困了,就抱著她上樓了。”
宋婉月的臉色看上有些不太自然。
紅的不太自然,額髮被汗淋溼。肩上搭著段柏庭的大衣。
不過很顯然,這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的不適合,都快拖地了。
見小寰神色帶著疑惑:“這是怎麼了?”
宋婉月眼神閃躲,攏了攏肩上的大衣,似乎怕它滑落。
心虛地衝小寰笑了笑:“車上暖氣開的太大了,有點熱。”
直到二人上了樓,小寰的疑惑更多了。
都熱成這樣了,還多此一舉地又往身上添了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