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白 作品

第 119 章 你想過成婚嗎?


“好。”

“我要你只看到我一個人,”謝恆終於正色起來,語速帶了幾分壓迫,“只聽見我一個人聲音,只同我一個人說話,只對我一個人笑,只對我一個人好。”

“我儘量。”

“我要你獨屬於我。”

“好。”

“我要你死呢?!”謝恆猛地將她一把拖到身前,語氣忍不住激動起來,“陪我一起死呢?!”

“那就一起。”洛婉清笑起來,沒有半點猶豫。

謝恆所有動作頓住,再說不出話來。

他呼吸急促,盯著面前人,看著對方無畏無懼的眼神,看著她仰頭看著他,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又或者是幻覺。

洛婉清不會這麼回他。

洛婉清不會回來。

她那麼聰明的人,應該在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身份。

他身上的傷太明顯,她注意過他的手,他有那麼多的蛛絲馬跡,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如果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他是過去一次次放棄她的謝恆。

她知道他是騙她推著自己去死,還想繼續騙下去的謝恆,她又怎麼會回來?怎麼會這麼平靜又堅定注視著他?

是幻覺。

是曼陀羅香的幻覺,和他一次又一次幻覺一樣。

其實早在剛才她就走了,她一直理智、冷靜、審時度勢,她

和所有人一樣,
會在合適的時候拋下他,輕易放棄他。

她能崔恆拿著自己全部一賭時還慎重思量,最後拖到來不及去聽風樓;

她能在崔恆死後這麼快清醒,冷靜從容和他在姬蕊宮重逢。

這樣的洛婉清,怎麼會留下?

她剛才已經走了,回來的是他的幻覺。

心中防線在這個認知下一點點潰散,他忍不住抬起手,將手緩慢插入她的髮間,掌住她腦後。

“若我要你呢?”

他脫口而出。

洛婉清目光輕轉,她看著他眼中毫不遮掩的慾望,心上輕顫,卻還是開口:“好。”

聽到這話,謝恆低頭笑出聲。

他掌在她腦後的手用了力,笑著道:“好?”

說著,他瞬間變了臉色,一把將洛婉清壓入水中,重重砸出水花,冷喝開口,“那就來!”

冰冷的泉水一瞬灌入口鼻,洛婉清瞬間屏住呼吸,本能性的掙扎起來。

謝恆漠然看著她掙扎,似是在他意料之內,他控制不住自己,在水下壓著她的臉逼貼到自己半身。

“不是什麼都能給嗎?不是說好嗎?那就來啊!”一片轟隆水聲中,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喘息中帶了幾分瘋狂的質詢落到洛婉清耳中,洛婉清動作一頓,隱約明白他想要要什麼。

她心上發顫,感覺他用手壓著她,她的面頰貼在他身上,第一次這麼直面他。

她知道他在逼她,想要逼她走,她不甘捏緊指骨,聽他隔著水聲低喝:“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你當我是什麼好人?柳惜娘,做不到極致別開口,走不到最後別出聲,張嘴就來,你當我……”

話沒說完,他聲音猛地止住,整個山洞一瞬安靜下來。

抓著洛婉清頭髮的手不自覺收緊,他死死屏住呼吸,整個人都繃緊肌肉,不可置信看著水下盛景。

水妖一般的女人,頭髮飄散在水中,隨著動作輕輕盪漾,忽遠忽近。

她的身體半跪在水底,手輕輕攀附在他衣角,隨著肺腑中氣息流散,她的手指也一點一點握緊,像是攥在他心上,發緊,發疼。

溫熱和泉水相交,謝恆忍不住佝僂了脊骨,感覺酥麻從尾椎一路衝到天頂。

是幻覺。

冰冷的泉水放大所有感官,冷熱交織之間,這一刻,他終於確認。

這一定是幻覺。

只是這是這一次的幻覺,比任何一次都來得強烈,來得真實。

他呼吸急促起來,有什麼在心中轟然坍塌。

這只是幻覺,他有什麼好忍耐?

又不是第一次,又不是他逼她,只是幻覺而已。

只是幻覺。

這個念頭在她因缺氧試圖退開瞬間達到頂峰。

他突然那麼清晰意識到,他不想讓她走。

他一點都不想讓她走。

他想要她,想留下她,想要佔有她。

他不想又被人放棄,不想又獨獨留他一個人。

他母親留下他。

他兄長、姐姐,所有人留下他。

他們都覺得他足夠強,足夠堅韌,覺得他可以一個人,將所有期盼完成下去。

可不是。

他想要她。

想要這場幻夢,想要這個瑰麗而炙熱的人。

想要徹底擁有她佔有她讓她永遠獨屬於他。

他可以。

一個幻覺他不需要顧忌什麼,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這個念頭讓他徹底失控(筆趣閣小?╬說)_[(.co)(com),
一把將她從水下撈出來,將她往牆上一抵瞬間,裂帛之聲響起,人便擠了進去。

疼痛同時出現在兩人身上,洛婉清悶哼出聲,謝恆察覺路上滑膩,眸色瞬暗。

她想要他。

這個認知刺激著他,他抓著她的頭髮迫她仰頭,激烈的吻就封下來。

吻上她那一剎,他便徹底失控,他將她死死按在牆上,明明道阻且澀,曲徑難通,他卻固執又激烈衝開她,碾撞她。

血和水交織混合,潤成泥濘長道,水珠飛濺又落,撞如玉珠落盤。

嘈嘈切切,吻頸相交。

像黑夜驟然炸開的絢爛煙火,在灼人的疼痛間盛大綻放。

“痛嗎?”

他按著她的臉貼在牆上,從身後再入。

他在疼痛中抓著她的頭髮,貼著她的面頰,喘息道:“就是這麼痛的。洛婉清,同我在一起就是這麼痛,但你晚了。”

他掌著她下頜,逼著她回頭,承接他,完整接納他所有,完全不給她任何回應機會,咬著她道:“太晚了。”

他屬於她了,她不能不要他。

她不能走,她走不了。

太晚了。

洛婉清聽著他的話,根本沒有任何開口的機會,她得不到片刻空隙,嗚咽不是被他含在唇齒,就是抵在指尖。

他要得太過極致,太過瘋狂。

他要讓他們每一寸肌膚相貼,要讓每一道呼吸糾纏,想讓這個人與他徹底相融。

他放任著自己所有掩藏的惡劣,在她身上盡數施展,用一次又一次疼痛,清晰告知她,他是怎樣下作惡劣的人。

而她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感受他的強勢與極致,一陣一陣浪潮拍來,讓她完全無法站穩,不能喘息。

這種極端的壓迫之下,她又感受到一種近乎畸形的依戀,讓她難以自拔。

她聽他一聲一聲叫她的名字,惜娘清清來回交換,在那一刻,終於後知後覺明白了崔恆。

過去床笫之間,他從來都衣冠完整,極致溫柔照顧她,他從不在意自己,只喜歡看她失控的模樣。

他想要的就是這份依賴,這份需求。

他渴求她的沉迷,她的留戀,她的沉淪。

因為這是那時候的崔恆,唯一完整擁有她的時刻。

她會拋下仇恨、李歸玉、過去,只看到他。

正如此刻的謝恆,她清楚感知到他的失控,他的沉溺,他所有反應都讓她覺得,自己不可或缺。

此時此刻他把所有都放下,她是他的神祗,他的一切。

這種依戀太讓人痴狂,甚至於連疼痛都化成了一種刺激,她拼命迎合追隨,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等到末了,他抬手掐在她脖頸,急切喚她。

“看著我,”他喘息著,逼著她回過頭來,“惜娘,看清我。”

洛婉清轉頭看他,他額間冷汗落下來,一雙一貫冷漠的眼彷彿是盈了水光,清透平靜間,又壓著幾分瘋狂。

像是一片深海,表面波瀾不驚,卻隱約能覺下方驚濤駭浪。

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忍不住慢慢收緊,缺氧讓她一點點繃緊,窒息讓她大腦發白,張口大口大口喘息著。

他看著這個過於真實的幻覺,感覺到她絞緊他,彷彿要同他纏死到底。這個認知讓他一點點攀升到愉悅巔峰,他不由得激動起來。

“別後悔。”

在她與

他糾纏著一起抵達最後那一剎,他死死抱住她,啞聲開口:“柳惜娘,記住我,別後悔。”


記住這世上有過崔恆。

別後悔今日回頭找謝恆。

柳惜娘。

他沒有言明,沒有開口,她卻在那一刻,清晰明白他在說什麼。

她身體不受控顫抖著,抬手握住他的手,十指與交握。

“不後悔。”

洛婉清轉過頭,主動親吻他:“能遇到你我很高興。”

聽到這話,謝恆眸色微顫,過了許久,他低下頭來,溫柔又輕柔吻在她唇瓣傷口上。

一切開始得毫無預兆又理所應當,洛婉清本覺不妥,但卻沒能阻止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