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夜喜雨 作品

第一百四十章 無意

至正帝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派往各地尋神仙的人還沒撤回來?這是還盼著有奇蹟發生?往他身上掃了一眼。

趙廣淵對他的掃視似乎有些難堪,轉身要走。

“回來!”至正帝喊住了他,“朕話還未說完呢。”什麼時候耐性這麼差了。

“既如此,一會朕讓太醫去給你看看,承嗣的事以後再說。”

“不必。”

什麼不必?是不要太醫去看,還是說承嗣的事?

“太醫院的太醫看過多少回了,不還是那樣?父皇是恨不得讓人再羞辱兒臣一遍?”趙廣淵聲音憤恨。

雖然他知道自己有長至這個兒子了,但這麼多年也只長至這一個子嗣,他和夏兒夜夜耕耘,下的種子就是不發芽,心中對害他的人怎能不恨。

世間哪個男人不想雄風赫赫,子嗣豐盈?

這些年心中的恨壓得他喘不過氣,每進一次宮,壓下去的恨就往上冒。

劉起被他忽然悲憤的語氣嚇得連墨都不會磨了,至正帝也愣住。

許是心中愧疚,聲音都軟了幾分,“罷了罷了,隨你去吧。”又吩咐劉起,“匠作局那邊新送來幾套頭面,你挑兩副送給越王妃,再挑幾件玉飾送給王妃那侄兒。”

劉起急忙應是,下去準備。

趙廣淵淡淡地謝了恩,轉身就走,還沒邁過門檻,就見才封為衛王的十四皇弟走了進來。

“七皇兄。”

“嗯。”看了他一眼,點頭示意,也沒寒暄,抬腿就邁了出去。

在門口等劉起拿賞,聽到御書房裡,皇上正和衛王寒暄,“這幾天很忙?你母妃說好幾日沒見你進宮看她了。”

“兵部這幾天都在忙著盤賬,兒臣好幾天都被逮著幹活,前兩天管賬本的主事還死了,他做的賬全都要盤一遍。”

“怎就忽然死了?”

“說是喝多了,在家中猝死。”

趙廣淵嘴角嘲諷地勾了勾,捧了幾個匣子過來的劉起以為看錯了。“越王殿下。”

趙廣淵收斂神色,伸手接過,又塞給劉起一個荷包,捧著匣子快步下了臺階,沒半點留戀,轉身出宮去了。

已是農曆九月中,京城秋風正盛,寒意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