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夜喜雨 作品

第一百六十七章 許終生



            聽林照夏說魯王對長至態度前後不同,趙廣淵略思索了番。

這一個年裡,長至的確是往魯王府去得勤了些。兒子與魯王家兩個堂弟玩得好,趙廣淵也樂見其成。至於魯王?魯王是何時說要教長至丹青的?

“好像就這個年裡。”

就這個年裡?趙廣淵想了想,好像確實是近前才發生的事。“許是長至到了會仙樓,常駐足欣賞牆上那些字畫,魯王見之,便起了興,要教他。”

魯王現在特別喜歡去藏書館,與一眾文人學子探討學問,也愛與大家湊在一起揮毫潑墨,心癢癢要收幾個弟子傳承所學也很正常。

“蔣文濤在丹青一途不如魯王老道,長至多跟著魯王習學,於他也有好處。”

“我倒挺喜歡蔣長史的畫,他的畫透著一股肆意灑脫,讓人看了有一種天高雲淡的壯闊感。”

趙廣淵笑著看了林照夏一眼,想起她品評自己過去的畫,說看了讓人一種憋悶感,讓人傷懷想落淚,說不是落日就是孤雁南飛,落霞下的旅人都是孤身一人。

她不會畫,卻懂畫。過去的自己確實是像獨自藏在夾縫中求活的旅人。

抱了抱她,“魯王最擅知微見著,他的畫作,深意都藏在細微處,又擅藏拙,長至跟著他學畫,對他也有好處。”

他回京堪堪半年,問他?趙廣淵乾脆請了兩天假,閉門不出了。

遇事不決,擰眉思索的樣子,也最最像。

見魯王微笑地走過來,長至鬆了口氣,指著畫中一處,“這裡我老是畫不好。”

那日朝會後,每日早朝,對於掌院學士的人選,皆吵鬧不休,至正帝把趙廣淵也拉了出來,問他可有滿意的人選。

這孩子眼睛像越王妃,笑起來兩個酒窩也和越王妃一模一樣,小小年紀,就透著一股溫潤端方。乍一看與貫常愛繃著一張冷臉的老七,無一處相似。

和林照夏回了現代。

“如何不謀,他十歲了,該知事了。有時候我恨不得他一夜之間長大,有時候又盼著他長得再慢些。”

“你倒為長至計謀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