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 作品

66. 第六十五章山上有人

    貴為沉斜山樑溪道觀觀主的男人擺擺手,“既然是寄希望於笙歌,如何能把她困於此山上,天底下的聖人,沒有哪一個是光潛修便潛修出來的,下山也好,幾番歷練,對修為也有好處,至於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我自有打算,算不上什麼大事。至少若是他們敢在明面上出手,我便會去與他們講講道理,講道理這件事,整個梁溪都不太喜歡,可架不住我還挺喜歡,當年去延陵學宮那邊的時候,我可不差多少。”

    聽到觀主說起幾十年前的一樁舊事,張守清露出笑容,當年觀主才繼任觀主之位沒多久,威望實在還不足以震懾整座梁溪,於是在某個春日,這位觀主便遠遊至延陵,在京口山上和延陵學宮當代掌教坐而論道,延陵說儒家學術,觀主說道法,實際上這場論道便是一場雞同鴨講,最後自然是誰也沒能說服誰,下山之後,觀主一路步行回梁溪,無人攔下,路過大餘之後,接連遭逢了幾次截殺,觀主一反溫和性子,大開殺戒,連殺好幾位在山河之中頗有盛名的修士,還差點登上了劍山,回到梁溪之後果然便無人再敢輕視這位觀主。

    再之後更是傳聞這位觀主曾去過北方妖土,同一位妖土巨頭有過相抗卻不落下風,雖說有仰仗法器的原因,但實際上能夠和滄海境的大妖相抗便很能說明問題。

    當聖人不願意在山河露面的情況下,只差一步便能走進那個境界的觀主自然便算是三教第一修士,因此山上無論是誰,都很放心,因為有觀主,沉斜山便一直能夠執道門牛耳,只不過今日張守清登樓之後,他便有些擔心是否自己會耽誤了觀主修行。因此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憂慮神情。

    觀主好像是知道張守清在想些什麼,平靜笑道:“枯坐登天樓數年,並不得寸進,我原本以為讀完這三千道卷怎麼都能開悟了,可登上了三十六層之後反倒道心越亂,我今日便出樓了,去極西佛土走一遭,山上事物你和莫道兩人便擔起來,我知道莫道心裡不服氣,你可轉告他,有氣不要憋著,若是實在氣不過,當著我罵一頓也是無妨的,只不過只要動手,我不會相讓的。”

    張守清喃喃道:“怎可如此?”

    觀主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忽然便皺了眉頭,竟然破天荒有些怒意的說道:“我沉斜山怎可容一劍士撒野,他若是朝青秋也就算了,可一小小朝暮,真當我山上無人?”

    張守清驀然抬頭。

    觀主一甩衣袖,平靜開口道:“守清,你去斬了此人。”

    轉而觀主下樓,低聲喃喃道:“山上有人。”

    聲音不大,但傳遍整座沉斜山,這完全是觀主的“無意之舉”

    很快,山上不少遠道而來的修士紛紛心有所感,望向這座登天樓,傳言這位觀主早便閉了死關要去衝擊最後一步,因此這些上山來參加道會的修士,其實也說不準全部都是為了來看葉笙歌的,畢竟這位觀主才是現如今真正的道門第一人,能不能邁出最後一步,也是一樁道門中人都心心念唸的大事,畢竟有這樣一位只差半步便可踏足聖人境界的修士在沉斜山上 ,才是沉斜山的立身之本,若是觀主跨過最後半步,成為道教這六千年來的第七位聖人,自然應當要像其他聖人一般,不再插手山河諸事,這反而還算是山河裡其他道觀的幸事,這便意味著頭上的這尊大山被旁人移走了,看都要看得遠了些。

    ——

    當李扶搖快要走上劍山山頂之前,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懷抱小雪的李扶搖踩上一塊青石,站立片刻,準備一鼓作氣的走到山頂。

    可就在這個時候,山道兩旁的的巨鳥突然振翅疾飛,俯衝而下,而目標便是登山的李扶搖,李扶搖臉色難看,但還是很快抽出小雪,嚴陣以待。

    在遠處的樹林裡,有個被罰去劍冢可很快又跑出來的少年看著這幅場景,懊惱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因為用力過猛,因此很快他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扶搖,登山的時候,沒人告訴過你必須要在天黑之前登上山頂嗎,你他孃的之前是不是還在山道上歇了好些時辰?!”

    ——

    山下破廟前的大青石上,一身灰色衣衫的女劍士謝陸忽然跳下青石,平淡道:“我忘了告訴他必須在天黑之前必須登上山頂,原來以為並不重要,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現在都沒有登上山頂,他在山道上到底待了多久?”

    說到後來,謝陸一臉怒意。

    在身旁的柳依白一臉錯愕,片刻之後他抱著自己的腦袋,臉色難看,自己這師妹呀,這是要把陳嵊那傢伙的徒弟給坑死了?還在為找不到小說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公眾號:r/d/w/w444 或搜索 熱/度/網/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裡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