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兩百九十五章 某人紅了臉,某人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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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甘河山上的雲海之中出現白魚化作白鳥的異像之後,朝風塵便走出了靜室,抬頭看向雲海。

    除去一直在李扶搖身旁的魚鳧之外,或許這整個甘河山上便只有朝風塵能夠看出些端倪了,其餘人,不是看出什麼,就是想看都看不到。

    朝風塵走出靜室,懸劍來到某處懸崖邊,感受著竹樓那邊的劍氣,忽然笑道:“當年許寂觀大河而得氣象,便已經是氣勢磅礴了,可這甘河山上還真沒有什麼好看的,都能成就如此,許寂那眼睛,倒是一點都沒有花。”

    光以資質來看李扶搖,他不過中上,但實際上,若是隻以資質來看李扶搖,便是實在偏頗了,青絲劍作為白知寒的佩劍,平白無故選擇李扶搖,本來就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見慣了劍胚的天資,青絲劍再選的人,會是普通人?

    朝風塵很清楚,所以前些日那兩位太清境闖小邑樓,他都故意留時間給李扶搖,憑藉一張符籙一顆聖丹便斬殺了兩位太清境的李扶搖,在朝風塵看來,還算是不錯。

    朝風塵忍不住把白知寒擺在李扶搖所處的位置上仔細思索,發現若是白知寒遇上這兩位太清境修士,只怕至多需要一顆聖丹來替他吊住一條命,其餘的都就真的一點都不需要了。

    一劍在手,便敢說天下何處都去得的白知寒,雖不是劍仙,但風采不會差去半點。

    朝風塵想起朝青秋,那傢伙成為劍仙之後,這些年覺得最無趣的事情便是沒有一個可以比劍的人,成了劍仙,便是山河獨一份,世間其餘劍士哪裡是他的對手,朝青秋也就只有翻看那些註定只存在書本上的名字。

    當年一劍劍氣肆掠八萬裡之長的劍仙柳巷可否能一戰?

    女子劍仙謝沉是否是我朝青秋的敵手?

    陸長偃之流又如何?

    白知寒與我朝青秋同時開始練劍,誰會先一步成為劍仙?

    一個絕世劍仙,寂寥的過一生,怎麼看都是一件糟心事。

    想到這裡,朝風塵忽然笑道:“朝青秋,你總站那麼高,真是挺無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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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腰間懸著洛水的程雨聲閒來無事的到了那條簡陋小巷,在那個偏僻小院前站了很久,低頭看著那兩盆蘭花。

    早在去年,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就已經離開了洛陽城,可即便是如此,程雨聲時不時也喜歡往這邊來看看,他現如今是洛陽城的刑部供奉,又有皇帝陛下賜下的洛水,甚至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抱刀郎官銜在身,本來就過的十分自在。

    南城程家有了宮裡的那位貴妃,又迎來了宮外的程雨聲,不管怎麼看,在洛陽城,恐怕程家便是除去皇室最穩固的家族之一了,自此以後,程家想要沒落都難。

    因為不願意進入學宮修行,故而出洛陽城去闖蕩江湖,時隔多年回到洛陽城便搖身一變成為刑部供奉的程雨聲性子並未有太多改變,依舊放蕩,若不是在有心人有意無意放出消息的情況下,現如今即便是有人知道程雨聲是南城程家大少,也不會認為他是一位山上修士。

    程雨聲推門而入,目盲多年的王偃青正在院裡和延陵第一棋手顧師對弈,春水坐在一旁,顧師每落下一顆棋子,她便輕聲說上一句,看見程雨聲推門而入,顧師抬頭看了一眼程雨聲,然後視線便落到他手裡提著的酒上,程雨聲有些無奈的開口道:“顧大人,你從未贏過,還時不時來找偃青先生下棋,不覺得無趣?”

    顧師身為延陵棋待詔,地位尊崇,在世人眼中便是延陵第一棋手,可這位國手面對王偃青,也從未贏過,這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自從程雨聲也領了刑部供奉的牌子之後,再加上他時不時來找王偃青喝酒,便算不上什麼秘密了。

    顧師一點都不惱怒,只是接過酒壺,變戲法一般在懷裡拿出酒杯,自顧自給自己倒上一杯,才感嘆道:“這用銀子堆出來的酒,誰說不香,可真是屁話!”

    程雨聲坐下之後,打趣笑道:“偃青先生每次喝酒都不多說,顧大人,你是不是話多,才導致棋也下不過偃青先生?”

    顧師揮手笑道:“棋道上,我顧師力壓天下所有棋手,偃青先生也就壓我一人便可。”

    說到底還是王偃青在棋道上舉世無雙的廢話。

    程雨聲無奈擺擺手,給王偃青倒了杯酒,笑道:“偃青先生,喝酒!”

    有了程雨聲的攪局,這盤棋自然便沒有繼續下下去的必要了,反正顧師也知道,這不管怎麼下都不會勝過王偃青,所以對於程雨聲的突兀出現,也不覺得厭煩。

    顧師是延陵的棋待詔,平日裡最是清閒,上頭沒有任何上司,除了皇帝陛下的聖旨,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使喚動他,因此在延陵朝野上下,有“顧自在”的說法,不結黨的顧師,在洛陽城朋友很少,除去亦師亦友的王偃青之外,也就是這個才結交半年的程雨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