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四百零三章 春至草漸青
喝著酒，李扶搖小心翼翼說著話，最開始是表達著謝意，最後才是開口說這一些閒話。</p>
女子自顧自喝酒，沒有絲毫想要搭話的心思。</p>
李扶搖最後說起了那幾柄劍，十里明月，高樓草漸青。</p>
其實這幾柄劍裡，也就只有十里和明月兩柄李扶搖知道一些事情，高樓和草漸青這兩柄劍，李扶搖一點東西都不知道。</p>
女子忽然開口說道:“那柄劍，我認識。”</p>
李扶搖下意識去看女子身側的佩劍。</p>
哪一柄？</p>
女子一臉眷念，輕聲道:“魏春至都不在了，誰還知道春至草漸青呢？”</p>
聲音輕柔，像是一個在等著丈夫歸家的女子與旁人談起自家丈夫。</p>
言語之中的驕傲，言語之中的思念，就是這一句話裡，便顯露無疑。</p>
李扶搖看向那柄草漸青，想起之前女子遭受的重傷。</p>
他拿起草漸青，遞給女子，輕聲道:“前輩可要將它帶走？”</p>
女子笑道:“魏春至都不在了，我帶著它又有什麼意義呢？”</p>
李扶搖默然無語，只是大致猜到了這位女子的身份應當和草漸青的劍主十分緊密，或許她便是那位魏春至的妻子也說不準。</p>
李扶搖喝了口酒，輕聲說道:“前輩講講魏前輩吧？”</p>
女子仰頭喝著酒，平靜道:“你真想聽？”</p>
李扶搖點點頭。</p>
世間的故事大多老套，並無新意。</p>
只是故事裡的情意卻不見得相同。</p>
愛恨情仇，說是太過普遍，是因為人人皆有，只是說特殊，又是說每一個人的都不同罷了。</p>
就像當年李扶搖在白魚鎮說書的時候，故事裡的那些人，其實拋開姓名，故事都大致相同，他其實也不願意這般講故事，可是那些酒客愛聽，也聽不進別的東西，他能怎麼辦？</p>
還不是隻能順著心意。</p>
畢竟他需要說書過活。</p>
那些他自己編的，覺得有趣的故事，也只能當做一日說書結束的添頭提上幾句，可喜歡的也不多。</p>
那是李扶搖第一次覺得世道挺不好的時候。</p>
……</p>
……</p>
女子低頭拿過那柄草漸青，緩緩伸手握住，竟然就只是握住，這柄劍便開始微微顫鳴，劍氣沖霄。</p>
只是裡面的劍氣，讓李扶搖一怔。</p>
明顯這是兩道劍氣相互交錯。</p>
其中一股和這女子無比相似。</p>
另外一股，則要凌厲得多。</p>
除去女子的那股劍氣之外，另外的一股劍氣李扶搖總感覺似曾相識。</p>
可是一時間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了。</p>
那種感覺很奇怪。</p>
感受到這股劍氣。</p>
女子第一次展露笑顏。</p>
笑容裡多是懷念。</p>
曾經美好的時光裡，有那麼個人在他身側。</p>
她看向李扶搖，輕聲說道:“你拿了他的劍，你很像他，你卻不是他。”</p>
李扶搖認真道:“前輩心中的魏春至，世間不就只有一個？別人再像他，別人再拿了他的劍，也都不是他啊。”</p>
女子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草漸青扔回給李扶搖，輕聲道:“好好待它。”</p>
李扶搖點點頭，隨即說道:“前輩真的不講講那位前輩的故事？”</p>
女子有些疲倦的揉揉臉頰，“有什麼好說的，我的夫君，就只是個天才的劍士罷了，魏春至，一個想著要成為劍仙的天才，這輩子第二大的夢想，就是要站在滄海向朝青秋問劍罷了。”</p>
李扶搖問道:“那魏前輩第一的那個夢想是什麼？”</p>
女子語氣溫柔，“自然是事事都順著我。”</p>
“可我最大的夢想，便是看著他站在滄海，對著朝青秋問劍。”</p>
李扶搖感慨良多，怪不得她之前要詢問她的一劍和朝青秋的一劍，到底孰強孰弱。</p>
女子皺眉道:“若是朝青秋站在登樓，魏春至也在登樓，朝青秋如何及得上我夫君？”</p>
“魏春至從習劍開始便是名副其實的天才，要不是他一向低調，只怕山河裡人人都知道有個劍士叫魏春至，是我的夫君。”</p>
談起魏春至，女子言語溫柔。</p>
“魏春至倒是不以為意，他這一輩子對於劍道，倒是奇怪的很，眼中只有朝青秋那麼一個敵手而已。”</p>
“可惜運氣不好，趕不上他。”</p>
李扶搖輕聲道:“運氣？”</p>
女子皺眉道:“魏春來這個傢伙，要不是比朝春秋晚生了五十年，不見得能比朝青秋差。”</p>
李扶搖問道:“那魏前輩是怎麼死的？”</p>
這倒是李扶搖一直關心的問題，青天君的那些劍，大多都是在那片海里找到的，可是那海里面葬著的多是六千年前的那些劍士和他們的佩劍，這柄草漸青也是這般。</p>
都是海底找到的。</p>
若是如此，魏春至難不成是六千年前的劍士？</p>
若不是，那麼這柄劍為何會出現在那片海域。</p>
這些都是問題。</p>
女子看了一眼李扶搖，平靜道:“他嘗試著去跨最後一步。”</p>
李扶搖有些吃驚，“最後一步，魏前輩是要入滄海？”</p>
女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世間的修士，哪個不想成為滄海，何況魏春至早就把眼光放在了朝青秋身上。”</p>
李扶搖喃喃道:“登樓觀滄海，千難萬難。”</p>
女子自顧自喝酒，沒有絲毫想要搭話的心思。</p>
李扶搖最後說起了那幾柄劍，十里明月，高樓草漸青。</p>
其實這幾柄劍裡，也就只有十里和明月兩柄李扶搖知道一些事情，高樓和草漸青這兩柄劍，李扶搖一點東西都不知道。</p>
女子忽然開口說道:“那柄劍，我認識。”</p>
李扶搖下意識去看女子身側的佩劍。</p>
哪一柄？</p>
女子一臉眷念，輕聲道:“魏春至都不在了，誰還知道春至草漸青呢？”</p>
聲音輕柔，像是一個在等著丈夫歸家的女子與旁人談起自家丈夫。</p>
言語之中的驕傲，言語之中的思念，就是這一句話裡，便顯露無疑。</p>
李扶搖看向那柄草漸青，想起之前女子遭受的重傷。</p>
他拿起草漸青，遞給女子，輕聲道:“前輩可要將它帶走？”</p>
女子笑道:“魏春至都不在了，我帶著它又有什麼意義呢？”</p>
李扶搖默然無語，只是大致猜到了這位女子的身份應當和草漸青的劍主十分緊密，或許她便是那位魏春至的妻子也說不準。</p>
李扶搖喝了口酒，輕聲說道:“前輩講講魏前輩吧？”</p>
女子仰頭喝著酒，平靜道:“你真想聽？”</p>
李扶搖點點頭。</p>
世間的故事大多老套，並無新意。</p>
只是故事裡的情意卻不見得相同。</p>
愛恨情仇，說是太過普遍，是因為人人皆有，只是說特殊，又是說每一個人的都不同罷了。</p>
就像當年李扶搖在白魚鎮說書的時候，故事裡的那些人，其實拋開姓名，故事都大致相同，他其實也不願意這般講故事，可是那些酒客愛聽，也聽不進別的東西，他能怎麼辦？</p>
還不是隻能順著心意。</p>
畢竟他需要說書過活。</p>
那些他自己編的，覺得有趣的故事，也只能當做一日說書結束的添頭提上幾句，可喜歡的也不多。</p>
那是李扶搖第一次覺得世道挺不好的時候。</p>
……</p>
……</p>
女子低頭拿過那柄草漸青，緩緩伸手握住，竟然就只是握住，這柄劍便開始微微顫鳴，劍氣沖霄。</p>
只是裡面的劍氣，讓李扶搖一怔。</p>
明顯這是兩道劍氣相互交錯。</p>
其中一股和這女子無比相似。</p>
另外一股，則要凌厲得多。</p>
除去女子的那股劍氣之外，另外的一股劍氣李扶搖總感覺似曾相識。</p>
可是一時間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了。</p>
那種感覺很奇怪。</p>
感受到這股劍氣。</p>
女子第一次展露笑顏。</p>
笑容裡多是懷念。</p>
曾經美好的時光裡，有那麼個人在他身側。</p>
她看向李扶搖，輕聲說道:“你拿了他的劍，你很像他，你卻不是他。”</p>
李扶搖認真道:“前輩心中的魏春至，世間不就只有一個？別人再像他，別人再拿了他的劍，也都不是他啊。”</p>
女子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草漸青扔回給李扶搖，輕聲道:“好好待它。”</p>
李扶搖點點頭，隨即說道:“前輩真的不講講那位前輩的故事？”</p>
女子有些疲倦的揉揉臉頰，“有什麼好說的，我的夫君，就只是個天才的劍士罷了，魏春至，一個想著要成為劍仙的天才，這輩子第二大的夢想，就是要站在滄海向朝青秋問劍罷了。”</p>
李扶搖問道:“那魏前輩第一的那個夢想是什麼？”</p>
女子語氣溫柔，“自然是事事都順著我。”</p>
“可我最大的夢想，便是看著他站在滄海，對著朝青秋問劍。”</p>
李扶搖感慨良多，怪不得她之前要詢問她的一劍和朝青秋的一劍，到底孰強孰弱。</p>
女子皺眉道:“若是朝青秋站在登樓，魏春至也在登樓，朝青秋如何及得上我夫君？”</p>
“魏春至從習劍開始便是名副其實的天才，要不是他一向低調，只怕山河裡人人都知道有個劍士叫魏春至，是我的夫君。”</p>
談起魏春至，女子言語溫柔。</p>
“魏春至倒是不以為意，他這一輩子對於劍道，倒是奇怪的很，眼中只有朝青秋那麼一個敵手而已。”</p>
“可惜運氣不好，趕不上他。”</p>
李扶搖輕聲道:“運氣？”</p>
女子皺眉道:“魏春來這個傢伙，要不是比朝春秋晚生了五十年，不見得能比朝青秋差。”</p>
李扶搖問道:“那魏前輩是怎麼死的？”</p>
這倒是李扶搖一直關心的問題，青天君的那些劍，大多都是在那片海里找到的，可是那海里面葬著的多是六千年前的那些劍士和他們的佩劍，這柄草漸青也是這般。</p>
都是海底找到的。</p>
若是如此，魏春至難不成是六千年前的劍士？</p>
若不是，那麼這柄劍為何會出現在那片海域。</p>
這些都是問題。</p>
女子看了一眼李扶搖，平靜道:“他嘗試著去跨最後一步。”</p>
李扶搖有些吃驚，“最後一步，魏前輩是要入滄海？”</p>
女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世間的修士，哪個不想成為滄海，何況魏春至早就把眼光放在了朝青秋身上。”</p>
李扶搖喃喃道:“登樓觀滄海，千難萬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