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天地雖大,我只一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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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有五位登樓被人幾位劍士斬殺之後,最先身死的一位春秋劍士,是一位隱居在山林三個甲子的劍士,那人被多達三位春秋修士聯手襲殺,劍斷人亡。

    在那位劍士被斬殺之後,三位春秋各自服下一粒丹藥,用於彌補靈府裡的氣機。

    三人對視一眼,便各自投入其餘戰場。

    他們或許不能知道這場大戰的真相,但是上面或是學宮嚴令,或是書院的意志,都極為堅定。

    朝風塵在斬殺素有聲名的沈復之後,其實就是他自己,靈府的劍氣,都已經消耗一空。

    朝風塵抬起眼,眼神清明,遠處出現了一位負手而立的道士。

    那人看著朝風塵,平靜說道:“能以春秋殺登樓,果真該是一位天縱奇才,給你些時日,指不定能成為滄海,只是你看不到那天了。”

    朝風塵爽朗笑道:“看過了,不想看了。”

    有些古怪的說法。

    他轉過頭,看向另外一邊,還有一位登樓出現在遠處。

    這一次儒教和道門算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光是來此的登樓,都在十位以上,之前戰死五位,另外還有數位在或明或暗處。

    反正現在在出手的,一定不是全部來此的登樓。

    朝風塵看著這兩位,笑著問道:“什麼時候應付一個春秋,還需要兩位登樓了?”

    這句話問的很直接,也沒有半點拐彎抹角,而且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緒,顯得很是平靜,還有些調侃意味,但並無什麼敵意,言語裡的情緒,很容易被人聽出來,可一旦被人聽出來之後,便顯得很有些意思了。

    兩位登樓都感覺有些恥辱,修行數百年,見慣了無數個春秋,無數個寒暑,平日裡都是門人弟子尊重的對象,在山上也極有地位,像是他們這樣的人,本來不該是這樣放下顏面去對付一個春秋境的,可是眼前這個春秋境,是普通的春秋境嗎?

    他剛剛出劍殺了沈先生。

    那位在延陵都極有聲名的登樓修士。

    就這樣被朝風塵出劍斬殺了。

    若是沈復死了在朝青秋的劍下,他們不會覺得半點奇怪,因為朝青秋是一位劍仙,若是從沈復死在某位登樓境手上,也算不上什麼大事,畢竟劍士同境無敵,不是一件說著玩的事情。

    可是沈復是死在了一位春秋境劍士手上。

    這樣的一位春秋境,能讓他們以平常心對待?

    這顯然不可能。

    既然是不可能,即便是有些恥辱,也非要兩人出手。

    確保萬無一失。

    朝風塵嘆了口氣,看著這兩位登樓,平靜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試一試。”

    他舉劍在胸前,平靜道:“此劍名為新路。”

    說話間,一道慘白劍光,便在這裡驀然生起。

    朝風塵以春秋境,力敵兩位登樓。

    不論輸贏,都一定會讓人說不出他半句壞話。

    就在這道劍光生出的同時,白魚鎮的街道上,李扶搖正好剛剛和一位太清境的修士分出生死,這是他今日殺的第三位太清境修士,加上之前那位朝暮境,到現在,李扶搖已經斬殺三位太清境和一位朝暮境,不管是他現在退出戰場,還是就此死去,都算是已經值得。

    他的臉色發白,靈府裡的劍氣已經枯竭兩次,提劍的手在顫抖,想來是要不了多久,便應當要力竭了。

    他再如何不凡,總歸也只是個太清境的劍士而已,在這處戰場,只能算是最為低端的戰力。

    李扶搖咬了咬嘴唇,咬出血絲,讓自己保持清醒,對面那個出現的朝暮境修士,看著這個人,神色複雜。

    這場大戰的開始,不管是有意無意,其實都是來自李扶搖。

    至少在明面上,是這樣。

    他看著這個年輕人,其實是有些佩服的。

    只是那些情緒,只能藏在心底,別的什麼都不能做。

    他看著李扶搖,神情平淡,溫聲道:“請赴死。”

    這句話說的雲淡風輕。

    李扶搖搖搖頭。

    他怎麼會就此容易死去。

    他舉起青絲劍,揮出一劍。

    有一道氣沖斗牛的耀眼劍氣在他身後生出,磅礴無匹,瘋狂的壓向這邊。

    那位朝暮境修士驀然大驚。

    這是何物?

    其實不只是他,就連李扶搖,都有些失神。

    與此同時,天地之間,開始有一場大雪,驟然而至。

    只是被這許多劍氣驅趕,雪花有些亂。

    ——

    洛陽城,今日下了一場大雪。

    那位延陵皇帝下了早朝之後,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找不到答案,便登樓去見那位李昌谷先生。

    李昌谷盤坐在高處,神情平靜。

    延陵皇帝說道:“昌谷先生,今日那道詭異的鳴叫,是什麼聲音?”

    李昌谷扭過頭,膝上的那柄苦晝短微微出鞘半許,有一道聲音響起。

    延陵皇帝當即便皺了眉頭,“那聲音是……劍鳴?!”

    李昌谷點頭,除去點頭之後,沒有多說什麼廢話。

    延陵皇帝喃喃道:“一道劍鳴聲,全天下都能聽到,這是誰呢?”

    其實他在問的時候,便應當是知道這是誰了才對。

    除去那位朝劍仙之外,還能是誰?

    李昌谷說道:“朝劍仙對著雲端出劍,底氣太足,讓聖人們很是無奈。”

    延陵皇帝有些驚駭道:“難不成那位劍仙現如今是要……屠聖?”

    說出這句話的延陵皇帝即便是身前只有李昌谷一個人而已,也都很快的捂住嘴巴。

    屠聖?!

    這隻怕是天底下最瘋狂的事情。

    旁人別說做,就是想也不敢想。

    可是眼前有可能做出這件事的那位,叫做朝青秋,那麼世間的所有不可能,都是可能的。

    延陵皇帝不是眼光短淺的人,實際上能是一朝君主的人,誰又可能是目光短淺之輩。

    他片刻之後,試探道:“昌谷先生,這豈不是說那位劍仙就要和聖人們不死不休了?”

    李昌谷搖搖頭,“這場架不一定打得起來,但實際上,戰場也不在這個地方。”

    延陵皇帝有些疑惑,於是低聲說道:“昌谷先生何以教我?”

    李昌谷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書卷,將膝上的劍懸在腰間。

    他平靜說道:“我原本是學宮的弟子,因為某件事,所以練劍,然後成了一位劍士,現如今被困在摘星樓的已經差不多百餘年光景,不是不出不去,只是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