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六百九十章 明月高掛,樹影斑駁

    盧深算不上罪大惡極的人,但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人,盧深可生可死而已。

    溫瑤看著李扶搖,低聲說道:“神仙哥哥,你忍心讓一個愛你的人去死嗎?”

    “溫瑤愛的人不愛溫瑤,便只能更珍惜愛溫瑤的人了,哪怕我也不愛他,也不願意他就這麼死去了。”

    這句話說的有些深意,但要看誰去聽了。

    李扶搖沒接話,只是說了一句

    下山吧。

    ……

    ……

    天光出現,天色明朗,要從這片大山深處離開,李扶搖要往西而去,溫瑤則是往東,李扶搖御使明月懸停在槐樹妖身旁,平靜說道:“你們離開這片大山之後,它自然能夠回到我身邊,這期間,若有其他妖修出手,我自然知曉。”

    這是李扶搖給溫瑤和槐樹妖留下的後手,要護著她們的安全。

    “小妖叩謝李仙師大恩。”

    槐樹妖對著李扶搖認真行禮,這就跪了下去。

    李扶搖將他扶起來之後,才看著溫瑤,將那塊玉佩遞給她,“畢竟是家裡傳下來的,自己好好收著吧。”

    那塊玉佩是當年李扶搖離開那村子的時候,溫瑤悄悄放在他的劍匣裡的,那塊玉佩能夠聚集氣運,對修行其實也算是很有幫助,這些年,李扶搖能走這麼快,其實也和這玉佩有著關係,只是李扶搖身上的東西其實也有很多,這塊玉佩不過是其中一件而已。

    溫瑤接過玉佩,緊緊攥在手心,笑著說道:“神仙哥哥,我們還能再見嗎?”

    “有緣自然相見。”

    李扶搖笑意不減。

    溫瑤朝著李扶搖揮手,然後便朝著東邊走去,那柄明月隨即跟著而去,她們不出這片大山之前,這柄劍不會返回。

    看著溫瑤遠去,李扶搖轉過頭來,葉笙歌就站在山林之中。

    兩人朝著西邊緩行,都是春秋修士,在山林上行走,自然也算不上什麼難事,李扶搖甚至還散發出一縷劍氣,讓那些山妖不敢靠近。

    葉笙歌說道:“你明明知道你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管用,為什麼還要做。”

    葉笙歌心如明鏡,不管是李扶搖還是溫瑤,其實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李扶搖不管擺出什麼樣的姿態,溫瑤都還是一如既往會喜歡著自己的這位神仙哥哥,而李扶搖也明白,自己不管怎麼做,都不能磨滅她的喜歡。

    但不管是溫瑤還是李扶搖也都明白,即便是溫瑤再有心,李扶搖都是無意的。

    喜歡不是別的東西,不可強求。

    李扶搖笑了笑,“我也沒有想過,我有一天變成了香餑餑,你看看我要是以後不練劍了,光憑一張臉能不能活下去?”

    葉笙歌沒有理會他,只是說道:“那個小姑娘現在一定在哭,你信不信?”

    李扶搖笑容斂去,“我知道,不過仍舊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授意那槐樹妖如此行事,她也知道。”

    葉笙歌果然是絕頂聰明,這樣的事情都能想到。

    李扶搖苦笑道:“你們女子的玲瓏心思,有些時候,真的很麻煩。”

    葉笙歌微笑道:“那你看我麻煩嗎?”

    “……”

    “你裝的辛苦嗎?”

    李扶搖不說話。

    葉笙歌淡然道:“

    李扶搖,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喜歡看女子胸脯的好色之徒了?”

    這一陣子,李扶搖的幾次有意無意瞟葉笙歌胸脯以及看別人的胸脯的事情,其實都沒有逃脫葉笙歌的眼底。

    只是葉笙歌不在意,也就沒有點破。

    李扶搖神情有些複雜了,他看著葉笙歌,沉默不語。

    這種事情,怎麼說?

    “你李扶搖只喜歡青槐,別的女子都不會喜歡。”

    這一次絕對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句。

    “就連我葉笙歌也不例外?”

    這又是詢問。

    李扶搖苦笑不語。

    葉笙歌往前走了幾步,緩緩說道:“你和我之間,有些話說不出口,其實很正常,我知道說了沒有意義,你知道說出來更沒意義,所以你便想了這麼個蠢辦法。”

    在葉笙歌的眼睛裡,李扶搖故作好色,時不時看女子胸脯,自然便是想要讓葉笙歌知道,他李扶搖或許是被她看錯了,他不值得被她喜歡,也或許便是在告訴葉笙歌,他李扶搖對她,沒有結果。

    那就是要用這種辦法將之前那段隱晦的關係挑明瞭。

    只是這種方法,騙不了葉笙歌。

    就連溫瑤都很難騙。

    與其說是因為她們這些女子聰明,實際上還是因為李扶搖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形象已經根深蒂固,突然轉變,騙不了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什麼時候淪落到要耍這些小聰明瞭?”

    葉笙歌顯得雲淡風輕。

    李扶搖搖了搖頭,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

    他看女子胸脯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他自己的性子。

    “當年在洛陽城裡的事情,你應當還沒有忘掉才是。”

    當年在洛陽城裡,程雨聲苦苦追求葉笙歌,李扶搖是知道的,甚至程雨聲還給他說過好些東西。

    “我喜歡你,是我的自由,與你無干,你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與我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