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下菘 作品

26. 第二十六章 悶騷得很

 對於言月來說, 即使一直到現在,她也還遠沒有適應和許映白親密的感覺。

 她坐在他腿上,揚起臉看著他, 眸子盪漾著水汽。而他,依舊衣冠整齊,一絲不亂, 面上神情也依舊是剋制的。

 直到男人終於從容地抽回手指,從一側盒子扯了一張紙巾,緩緩擦乾自己手指。言月看著他修長潔淨的手指,唇舌間似乎還殘餘著異樣。

 她又羞慚又害臊, 面頰燒紅, 逃也似回了自己房間, 那天晚上, 她在夢裡好像依舊夢到了他, 夢裡的許映白似乎更為冷漠強勢, 依舊是那雙清冽漂亮的眼,無論她如何又哭又求,那雙手也沒有放過她。

 一晚上,言月幾乎沒有睡好,夢裡全是他。

 即使是在外出旅行,許映白的作息也和往日一樣。

 清早,他給林恆發去一條信息, “查一查這個人。”

 照片上正是何海山的正面照。

 林恆很快回復:“好的, 老闆。”

 他身邊的人似乎都有這個特點,從來不問原因,照著吩咐去做便是了。

 這是他們來海島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

 言月之後還有假期, 但是許映白休假已經要結束了,這是他們留在海島上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女孩穿著白色裙子,長髮披散在肩上。

 眼前是正在隨著晚風一**,朝著遠處起伏的深湛的大海。

 大海會包容一切。

 言月懷裡抱著吉他,對著寂靜的深藍大海,沙灘,依舊高懸的一輪彎月。

 她試圖捕捉到心中湧現出的靈感。

 女孩子哼起一段旋律,試著撥出和絃,她緩慢調整著旋律,邊哼唱,邊偶爾調整節奏。

 許映白站在不遠處陰影裡,安靜地注視著她,沙灘上,女孩正垂著眼,細白的手指在沙灘上畫著,墨色長髮在風裡翻飛,像是飛舞翩躚的蝴蝶。

 言月已經陷入了沉迷狀態,腦海裡都是大海潮水的韻律。

 許映白沒有打擾她。

 她的旋律越來越完善成熟,言月邊彈邊唱,她在想,該給這首曲子取個什麼名字?

 隨即,一抬眼,她方才看到許映白。

 男人白衣黑褲,身形頎長,月光下,他那張臉顯得更為優越,從骨相到皮相都是一絕。

 他拿過她的手,用溼巾給她擦乾淨指尖的沙。

 這種時候,他的動作是溫和而耐心的,不會弄疼她絲毫。言月盯著他那雙潔淨的手,耳根忍不住一紅,別開了視線。

 這段沙灘只有他們一人。

 盯著夜色的大海,言月忽然說起,“我有個很喜歡的童話故事《小美人魚》”

 在她看來是個很美的故事,最美的一瞬間,就是最後,小美人魚為了自己愛的人化為了泡沫,從此與世間萬物化為一體。

 “不過,我一點也不喜歡故事裡的王子。”言月說,“為什麼他以為救自己的人是公主,就會喜歡上公主呢。”

 言月說,“那樣的話,他愛的人到底是一個具體的人,還是隻是一個身份,無論是誰,只要救了他他就愛呢。”

 言月一直覺得這點不可思議。

 她是個很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裡自說自話的人,注意到許映白一直沒說話後,言月面頰陡然一紅。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丟臉,對著許映白講童話故事,未免也太滑稽了。

 許映白垂著長睫,沒有說她幼稚,卻也沒有回答。

 言月忽然就有點洩氣,有種自己的話完全沒被聽到的小怨氣,她有些不服氣地盯著他的臉,“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選?選公主還是小美人魚?”

 許映白說,“我不會認錯。”

 他語氣似乎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但是,依舊聽不出太多情緒。

 意識到許映白可能不會願意再多和她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之後,言月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音樂上。

 這天晚上,海島上有人辦篝火晚會,言月回酒店換了一身衣服後,邊拉他一起去看。

 篝火晚會上遇到了不少熟悉面孔,言月玩得很是開心,甚至還和韓珊交換了聯繫方式,只可惜,言略微留神了一下,沒再看到那個叫做何海山的男人。

 坐上回家的航班時,言月明顯有些不捨。她透過玻璃,還遠遠往海灘上眺望。

 這三天,對她而言,確實是極為愉快的三天。

 許映白是個很好的旅伴,他幾乎把她的一切事情都操持好,卻從不會拘著她,要求她按他的意思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