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舊識

　　從光亮中出來，我愣了。看著眼前坍塌的祭壇，感覺恍若隔世。

　　我沒有想那麼多，用妖力擊落祭壇的位置，卻找不到神樂的屍體。這麼說，當時的祭祀出了問題？那祭品巫女，還繼續了嗎？

　　我轉身要離開，卻發現了一個眼熟的小東西。我飛到廢墟上，彎腰撿起那個有些磨損的金魚木雕。當初為了防止木雕損壞，我也用了個結界護住它。

　　走出塔後，我才發現塔也倒了一半。此時正是夏季的雨天。我正想要轉身離去，一邊卻躥出個身影。

　　那個身影看到我愣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物。

　　能從那樣的怪物口裡脫逃，又能從狹間出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做到和我一樣。我現在滿身的妖氣，還衝破了封印，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想殺了我的衝動。

　　深吸了一口氣，我側過身來看他，似笑非笑地說：“哥哥大人，我回來了。”

　　哥哥沒有說話，他的震驚轉而變成了疑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好問什麼，於是就這麼讓他上下打量。

　　我也並沒有什麼期待，回到這裡，也只是不想待在狹間。於我而言，其實沒有什麼擔心和憂慮的了。

　　雨水落在他青色的頭髮上，順著他青色的髮梢滴落。那麼愛乾淨的他，怎麼成了這樣？

　　“……歡迎回來。”似乎是確認是我後，哥哥便不再看我，“你沒死？”

　　我聽著他熟悉的語調，攤了攤手說：“很遺憾，沒死成。畢竟，我是要被哥哥殺死的，哪能被其他人殺死？”

　　哥哥的眸子深了深，又看向我：“你這一年裡，去了哪裡？”

　　我不禁詫異了：“一年了？”

　　不等哥哥反駁，我立刻接了話：“這其中我還得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要聽嗎？”

　　哥哥此時高了我半個頭，他自然而然地拉著我走到一處躲雨的地方。

　　“封印破了？”哥哥淡淡地問。

　　我沒回答，直接用妖力凝聚成一團火焰，放在空中。

　　哥哥平靜地看著那團火焰，什麼也沒說，脫下溼衣服，坐下開始烤火。

　　“說起來，哥哥來這裡做什麼？”我問。

　　“找你。”哥哥很直白地說。

　　我不禁看向他，有些瞭然：“這樣。”

　　“只是為了找你。”哥哥沙啞了聲音。

　　我坐到他身邊，慢慢靠近了他。哥哥皺了下眉問：“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看他的眼睛，盯著被火光照亮的額角，遲疑了一下，還是靠了上去。

　　溫暖的肌膚貼在我的嘴唇上，一掃之前的寒冷。

　　一雙有力的手抓著我的肩膀，讓我離開了哥哥的額頭。

　　“……誰教你的？”哥哥問，語氣裡卻聽不出他的情緒。

　　“……是溫暖的。”我認真地思考後問，“這個叫什麼？”

　　隱隱有怒氣，哥哥極力地壓抑著什麼：“你被杏原的妖怪抓走了？”

　　杏原？什麼？

　　像是見我很迷茫，哥哥瞪了我一眼：“這個不能隨便對人這麼做。我也不行。”

　　“……這個是小時候……姑姑對我這麼做過。”我認真地說，“狹間裡的那個神明，也這麼對我。”

　　哥哥臉色陰晴不定，最後扶著我的肩膀有些吃驚地問：“狹間？你去了狹間？”

　　我點了點頭：“嗯……因為當時被那個怪物吃下去了，所以我就到了狹間。在狹間碰到了自稱八岐大蛇的神明，他送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