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火 作品

白骨大聖第178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5k大章,求訂閱求月票)

    就如五臟道教。

    五臟道觀。

    晉安對五臟道教給予了非常高評價。

    “小隱隱於山野,大隱隱市朝……”善能法師看著野隱亭裡的牌匾,反覆咀嚼其中意境。

    “阿彌陀佛。”

    “貧僧一直以為只要潛心修行,參悟佛法,就能尋找到拯救世人脫離苦海的方法,終有一日能找到我佛彼岸。可貧僧又何嘗不是在自欺欺人,在白龍寺躲了一輩子,卻忘了佛祖經三大阿僧祗劫才成佛。”

    “貧僧直到此時才幡然頓悟,貧僧果然從小沒有慧根。我還是那個我,從沒有什麼佛性,佛心。我還是那個怕餓死而苟且偷生躲在白龍寺裡的小沙彌,小和尚。”

    “貧僧抄了一輩子經書,卻還在那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以為接近了佛祖。實則連人心叵測都還未悟透,思想淺薄,目光短淺,又怎能領悟得了‘佛祖經三大阿僧祗劫才成佛’的典故,又怎能參悟佛的十一種苦:生、老、死、愁、悲、苦、憂、惱、怨憎會、愛別離、所求不得。”

    “南無阿彌陀佛。”

    “善能法師您過謙了,您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位得道高僧。”晉安也不知這時候的自己,該如何勸說這位白龍寺高僧。

    畢竟他未經歷過善能法師的人生,並不清楚善能法師此刻看著野隱亭裡的二塊牌匾後的心境變化。

    他連佛祖三劫,佛有十一種苦的典故都不知道。

    才二十出頭的他,不管是心境修行,人生閱歷方面,肯定都不如眼前這位慈眉老僧。

    眼前這位白龍寺高僧搖搖頭:“這並不是貧僧的妄自菲薄,過分自謙。”

    “在以前,貧僧一直以為,我自小入白龍寺,日日夜夜叩首唸經,始終不忘初心的守在佛祖座前一輩子,從不讓佛祖座前有一片塵埃,就是我對佛祖最大的獻身。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認為全寺裡沒人能及得上我對佛祖的敬意。”

    “可今日看著五臟道觀的擴建,五臟道觀煥然一新,蒸蒸日上,從原先的一座大殿擴建為如今的三座大殿,處處都在日新月異,自從晉安道長入住五臟道觀後,昔日的沒落五臟道觀,在晉安道長手中發揚光大,蒸蒸日上…貧僧不由心生感慨,晉安道長這種直面大黑暗,在黑暗中,打破天狗吃日,然後在萬丈光芒中浴火重生,守得雲開見晴朗,才是最難最困苦最難能可貴的品質。”

    “貧僧那點沾沾自喜的小作為,在晉安道長面前,自慚形穢,自嘆無法做到比晉安道長更好。”

    “晉安道長才是大隱隱於市朝的真正得道高人,貧僧抄了一輩子佛經,《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地藏菩薩本願經》、《華嚴經》、《楞嚴經》、《金剛經》…卻還沒抄明白一顆佛心,貧僧活了這麼久,依舊沒變,依舊還是那個小時候被餓怕了肚子,一輩子躲在白龍寺只想吃飽飯的小沙彌,小隱隱於山林就是說得貧僧。”

    善能法師慈祥和藹的面孔,說著說著,搖頭嘆息一句。

    佛祖當年在菩提樹下證悟成佛後,第一句話是:“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

    他這聲嘆息,是嘆他看破虛妄得太晚。

    嘆他為什麼不早點來到五臟道觀見一面晉安道長。

    嘆他的菩提樹就是五臟道觀裡的這座野隱亭。

    ……

    ……

    五臟道觀的私人後院。

    這裡只有晉安、老道士、削劍能進出,平日裡是不對香火信徒開放的。

    晉安屋子裡。

    燈油明亮。

    “善能法師,距上次在嶺前鄉一別,已快有一個月,不知肉身佛的事,善能法師調查得怎麼樣了?”

    晉安請善能法師在一張方木桌前坐下,主動為他和善能法師倒一杯涼開水。

    善能法師謝過晉安後,這位祥和老僧點點頭:“還算順利。”

    “多謝晉安道長掛心。”

    晉安好奇問:“不知這次有那麼多肉身佛遭佛祖所棄,是因為什麼原因?”

    善能法師雙手合十,宣唱了句佛號,慈眉善目說道:“能在府城裡,有晉安道長這裡這麼片難得的清靜,貧僧就不讓佛門那點煩心事叨嘮了道觀清靜,佛門自會清理門戶。”

    晉安見善能法師不願多說,沉吟了下,倒也沒再執意多問。

    或許是因為家醜不可外揚。

    善能法師心有顧慮。

    免得把晉安和五臟道觀的無辜者,都拖下了水。

    “好,此事不再提。”

    晉安鬆開皺起的眉頭,然後朝面前的善能法師問起另一件事:“善能法師,不知上次在嶺前鄉走陰時碰到的那個鬼胎,後來善能法師返回白龍寺後,有沒有調查出來線索來了?”

    當聽到晉安這句問話,善能法師再次雙手合十,低眉宣唱一句佛號:“阿彌陀佛,貧僧知道晉安道長一直在等貧僧消息,所以貧僧不敢有怠慢,已經調查出一些眉目。”

    “哦?”晉安眉頭一動。

    然後迫不及待催問:“那鬼胎究竟是什麼來歷?”

    善能法師:“那其實並不是鬼胎,而是一個小旱魃。”

    旱魃?

    小旱魃?

    晉安一愣,這消息實在太令人意外。

    “等等。”

    “陰邑江最近接連幾次斷流,會不會就是跟這頭小旱魃出世有關?”

    晉安大膽猜想道。

    然而善能法師卻是搖搖頭:“數月前的陰邑江斷流那次,這頭小旱魃還未成氣候,應該不是這頭小旱魃帶來的乾旱,赤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