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流歌 作品

93.第九十三章 結局。

謝總倉促之間組織的迎親車隊依然奢華, 一水兒排開足有九輛豪車,大概是取天長地久的美好寓意。

放眼整個榮豐縣,恐怕也蒐羅不出這麼多的進口奔馳車, 人家一場婚禮就輕而易舉辦到了,整個迎親車隊是統一的車型款式甚至是顏色, 就連車牌都是整整齊齊京A大頭,強迫症感到極度舒適!

可以想象這樣一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車隊跨越城區,直奔蘭溪村而來, 這一路上引起了多少熱烈圍觀, 又將給附近方圓幾里的鄉親們留下多少個傳說。

但他們只是隊伍格外聲勢浩大, 其實沒多少人數,後來加上蘇小美這邊的送嫁隊伍, 也沒能把這些豪車的座位全部填滿。

在條件充裕的情況下,大家想著留給新人一點私密甜蜜的空間, 便都不約而同避開了婚車, 紛紛上了其他八輛轎車。

於是在寬敞豪華的車廂裡, 除了司機, 就只有一對新人坐在後排, 而他們偏偏在如此寬鬆的空間裡,選擇了緊緊擠在一起——這也是當地習俗,新娘子必須要坐在新郎腿上。

習俗歸習俗,這畫面多少有點滑稽搞笑。

默默關注婚車情況的沈小虎終於挺身而出,決定用上車加入他們他們的方式來打破此刻的尷尬。

然而小少爺想得很好,腳步剛邁開就被親媽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是的,沈思歸和謝嘉許也回國了,謝父下的命令,不過夫妻倆也十分樂見其成。

是蘇小美在沈凜最危險的時候把他救下, 這對情況特殊的他來說無異於救命之恩。

而這些年,她還和謝容笙一起,幫他們把孩子照顧得無微不至,讓他活得一天比一天開朗正常。

沈思歸和謝嘉許都不敢想,等同於被他們放棄的兒子,原來也可以在陽光下成長綻放,看起來和其他孩子並無區別。

他們不是真的狼心狗肺,看到小少年多麼挺拔如小白楊,夫妻倆內心對用百分之百的愛意和陪伴來澆灌他的謝容笙和蘇小美,就有多感激。

蘇家最初關於謝先生一時興起以後分分鐘始亂終棄的設想,從一開始就不成立,哪怕謝容笙是那樣的人,謝嘉許也不會坐視不理,她照顧不好兒子,自然也管不到弟弟頭上,但她有錢有股份,就算蘇小美最後成了“豪門棄婦”,有豪門姐姐和豪門外甥撐腰的她,也是會個快樂的、錢多到花不完的“豪門棄婦”,離開了豪門老男人,她還可以帶著錢去找小鮮肉們愉快玩耍。

可惜謝總不是這種人,他認定了誰就是一輩子,蘇小美只能跟他鎖死,永遠痛失豪門棄婦的幸福生活。

而謝嘉許跟他當了幾十年的姐弟,豈能不知他的打算?

在蘇小美毫無所覺被溫水煮的時候,謝嘉許其實已經提前準備起來了,謝父一聲令下,夫妻倆立刻收拾豐厚的行李回國。

他們準備了很長的假期,長到可以一口氣參加完蘭溪村和首都的兩場婚禮。

如果兒子願意,第二場婚禮結束後,他們還想順道帶他出國過完剩下的暑假。

婚禮之後就是新婚夫妻的蜜月時光,雖說孩子跟著他們生活慣了,除了蘇小美上大學住校的那幾年,其他時間幾乎是形影不離,比他們還像一家三口。

可沈凜總不能在舅舅紀念新婚的日子也跟去湊熱鬧吧。

謝嘉許一早就在電話裡透露出這個想法,萬萬沒想到,不僅她兒子反抗情緒激烈,就連蘇小美都很震驚,為什麼度蜜月不能帶小少爺,他們不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嗎?

看著一大一小兩張震驚無辜臉,謝容笙也沒能扛住加入了他們,謝嘉許完美的打算就這樣胎死腹中。

但她還是覺得不太好,仍在試圖說服兒子。

說服兒子的前提是修復母子關係,於是母子倆一起來接新娘子了。

沈思歸沒跟著,他留在縣裡幫謝父料理瑣事。

這兩天他們一起住縣裡,謝嘉許看到的是個安靜聰明、自理能力極強的兒子,還在欣慰的感慨,兒子是真的長大了,沒成想一到蘭溪村,好大兒就從高冷小少爺,秒變粘人嚶嚶怪,小手一揣只管往蘇小美身邊鑽,哪管外面鑼鼓喧天。

就連接到新娘要準備返程了,他還想跟著一起鑽婚車呢!

謝嘉許看得好氣又好笑,拽住啥也不管就要跟小美貼貼的好大兒提醒道,“你今天負責舉旗子,得坐前面那輛車開道。”

沈凜:……

大意了,沒想到肩負重任的代價是跟小美分開坐車。

小少爺有種分分鐘撂擔子不幹的衝動,然而老母親不讓,謝嘉許摟住了面無表情實則情緒鬥爭激烈的好大兒,親暱鼓勵道,“好啦,你最喜歡的小美現在成了舅媽,就不會被別人搶走,你應該高興才對。以後就是一家人,想怎麼親近都沒攔著你。”

不需要提醒,道理小少爺都懂。

所以他會暗戳戳跟舅舅爭風吃醋、搶奪小美身邊最親近的位置,卻從不破壞他們的交往結婚,甚至分別在他舅的求婚和婚禮現場都擔任重要位置,獻出自己的力量。

畢竟他沒辦法一下子長大迎娶小美,與其便宜外人,還不如便宜他舅。

他在世界上最親的兩個人喜結連理,以後他就負責守護他們的愛情。

小少爺做出了決定,最後也在母親的勸說下,保持著高冷又不失優雅的姿態上了最前面那輛車,勤勤懇懇舉著旗幟為新人搖旗慶祝。

而在車裡的蘇小美,對外面的小插曲一無所知。

心細如髮的謝容笙不知道有沒有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但他同樣什麼都沒說。

外人覺得他倆放著如此寬敞的位置不要,強行擠在一起,看著多少有點尷尬,實際上當事人適應得非常好。

受時代的限制,明明脫單了,卻不能在外面光明正大的撒狗糧,這會兒嚴打還沒結束呢,在外面姿態親密點都有可能被查結婚證。

當然他們沒遇到過,但這嚴酷的大環境,也讓蘇小美在外面浪不起來,今天結婚不用顧忌太多,她一上車就摟上謝總脖子,旁若無人的開始咬耳朵,“你們過來用了多久?”

“有一個小時,車隊開得比平時慢很多。”

蘇小美不在意為什麼車隊開的慢,她已經幸災樂禍起來了,“哇,回去豈不是也要開一個多小時?哥哥,你的腿能堅持這麼久嗎?”

謝容笙摟緊了她的腰,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篤定,“放心,抱你還是綽綽有餘的,繞著縣城再轉兩圈都沒問題。”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然而蘇小美誤把這當成對她的讚美,當時就沾沾自喜起來,“也是,我可是最苗條纖細的新娘子,還這樣可愛又迷人,今天不知道多少人對你羨慕嫉妒恨呢。”

謝容笙:……

他的新娘子不僅可愛又迷人,臉皮也是最厚的呢。

不過他今天心情好,根本壓不下瘋狂揚起的嘴角,只能聽之任之,點頭附和,“嗯,我自己都羨慕我自己。”

魅力被肯定,蘇小美精緻的下巴揚得更高了,“說起來,今天來的人好多,還有那幾位伴郎,這麼高這麼帥居然還未婚,哥哥你從哪裡找來的?”

謝容笙簡單介紹了一下,“秦珏你認識的,何元澤應該也提過,是我大學同學,港城人,之前在華爾街工作,今年回到港城接手家業,因為離得近,也邀請了他。最後路易斯,算是一起長大的發小……”

後面兩位蘇小美沒見過,但他一說名字她就知道了,她見過謝容笙跟他們聊電話發郵件,也聽他介紹過他們,一聽便恍然大悟了,“這幾位也都是大忙人啊,我以為他們能來首都就不錯了,沒想到你居然把人家都叫到了村裡。”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你要傳統婚禮,首都那場就用不上伴郎,索性把他們幾個請來老家了。”謝容笙是懂蘇小美的,低頭直視她的眼睛,“還喜歡這個安排嗎。”

“太喜歡了。”蘇小美大大的點頭,順勢挪動屁股換了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了他身側,脖子上的項鍊便在動作中晃動了幾下,她還沉浸在被帥哥包圍的快樂中,“三個這麼帥的伴郎歡迎我,我可以吹一年了。”

謝容笙的目光在她脖頸停留片刻,纖細修長的頸線把那顆鑽石襯托的越加閃亮,也讓他今天第一次蹙了下眉。

她的首飾不是他送的,就是她挑好他買單,哪怕是家裡其他人送她的禮物首飾,也沒有繞過他,可以說謝容笙比蘇小美本人還更瞭解她的首飾盒,他第一時間確定了它不出於他身邊任何人的手,因此問的很肯定,“項鍊誰送的?”

蘇小美聞言仰起脖子,大大方方給他展示,“蔣城,我跟你說過的,他上次直接送裸鑽,被拒絕了,居然鑲嵌成了這樣一條閃亮又精緻的項鍊,還特意趕在婚禮這天送過來。如此誠心誠意,這讓人怎麼拒絕?你看看是不是很亮很閃,跟我這身婚紗完美融合了都。”

謝容笙剛才一來就看到了蔣城,對方也大大方方送上祝福,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也不是在意這種小事的人,因為這場婚禮足夠證明所有。

只是蘇小美一番沒心沒肺的言論,讓他有被內涵到的感覺,忍不住提醒道,“我給你定了一套的鑽石項鍊耳環和手鍊,是你說有點過於高調浮誇,都沒把它們帶回老家。這條項鍊豈不是更加高調?”

蘇小美對此理直氣壯,“當時是這麼覺得的,直到看到這條跟婚紗相得益彰的項鍊,讓我臨時改變了想法。哥哥你知道的,我們女人都很善變。”

謝容笙:……

前排豎起耳朵吃瓜的劉峰聽到這裡,差點蚌埠住了。

他不知道前因後果,可別的男人光明正大給太太送禮物,還是鑽石這樣別有深意的東西,他們謝總居然還能如此溫言細語,夫綱就這麼不振嗎?

是的,開車的又是劉峰。

他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公司高層了,卻厚著臉皮從謝總的現任司機手中把接親這個光榮任務搶了過來,理由是他作為謝總和太太愛情的見證人幫他們開婚車,也是一種完美的象徵

劉副總監用這些年鍛煉出來的語言藝術成功打動老闆,成功獲得這個寶貝的機會。

今天一大早,以他為首的司機們得到了來自謝總父親的親切友好問號,謝董事長人逢喜事精神爽,親自感謝鼓勵了他們一番,然後送上厚厚的紅包,目送他們出發。

被領導的領導接見,讓劉峰的精神一直亢奮到現在。

紅不紅包的不重要,他就是單純喜歡開車而已。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份簡單的工作竟充滿了挑戰,後面的新婚夫妻旁若無人爆出驚天大瓜,把他刺激的很努力才握穩方向盤。

身為下屬的劉峰很希望尊敬的謝總支稜起來,事實卻是他被蘇小美三言兩語忽悠的偃旗息鼓,順著她換了另一個話題,看得劉峰簡直要痛心疾首、捶胸頓足,深深為他們謝總婚後的家庭弟位憂心起來。

然而並沒有人在意吃瓜群眾的乳腺。

蘇小美髮現有些習俗還是有點道理的,他們婚禮不能見面,才分別兩天,這會兒竟有如隔三秋的懷念,讓她分享欲爆棚,一路上小嘴叭叭,恨不得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彙報一遍。

謝容笙也很配合,能夠接上她每一個話題,兩人就這樣有來有往的聊了一路,車子停下的時候,蘇小美還有些發愣,“這就到了?”

說完她隨意往窗外一瞥,看到了謝總的“臨時落腳點”,既不是酒店也不是普通別墅,而是一棟帶著花園草坪的庭院別墅。

此時草坪上,已經佈置上了無數鮮花拱門和氣球綵帶,小型但不失精緻的婚禮舞臺也搭建起來了,下面是紅毯和整齊排放的座椅,顯而易見這是他們婚禮的正式場地。

不僅跟車的親朋好友們被這大手筆震住了,就連蘇小美都看呆了,看了半天才轉頭問謝容笙,“不要告訴我,這別墅是你買的?”

“不是——”謝總淡定的扔出驚雷,“別墅是我讓人建的,寫你的名字。”

蘇小美:……

這麼瘋狂的嗎,小縣城沒有星級酒店搞婚慶,謝總就自己挖一棟堪比酒店的豪華別墅?

有錢人的快樂果然無法想象。

有了大別墅這個驚喜,謝家接下來那些壕無人性的安排,都顯得平平無奇多了,蘇小美和她的親友團已經見過大世面,不會再被輕易刺激到,婚禮就這樣有條不紊進行下去。

井井有條,但熱鬧喧天。

因為他們只有這一場現代婚禮,謝容笙總想給她最好的,連伴郎團都要最高水準,自然也請了專業的婚慶團隊,有司儀和表演人員,交換戒指的重要環節過後,就開始了助興節目。

只不過演出隊是一群在校學生,他們只負責表演,場面還是很健康和諧的。

這時候蘇小美已經敬了一圈酒,補了兩次的妝面,都遮不住她紅撲撲的小臉,聽著臺上中規中矩的表演,她有點蠢蠢欲動,抬頭看向謝容笙,“哥哥~”

謝容笙明白她在想什麼,他是拒絕的,於是在她開口之前湊到她耳邊輕鬆說,“這裡熟人太多,我的情歌只想唱給你一個人聽。”

蘇小美耳朵被他熱氣一吹,感覺一陣酥酥麻麻,就這麼被說服了,轉頭去找小少爺,“小虎,小虎——”

她高聲喊,正在跟謝父一起認識親戚的小少爺,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對面和周圍人震驚的目光中站起身,一臉坦然來到蘇小美身邊。

毫無疑問,沈小虎這個名字從此要揚名海內外了。

然而小少爺對此毫不在意,直到他聽見蘇小美的訴求,“小虎你看,這裡有現成的鋼琴話筒和音響誒,上去唱兩首怎麼樣?”

沈小虎:……

在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承諾過要保衛他們愛情的小少爺,只能硬著頭皮扛下所有,成為現場唯一一個被迫展示才藝的小孩。

說好的上去唱兩首,但蘇小美玩嗨了,帶著愛熱鬧的賓客們一起起鬨,於是兩首又兩首,最後她更是自己也跑到了舞臺上,帶動了一群同樣人來瘋的年輕客人,一群人開始聲嘶力竭搶話筒,現場一整個群魔亂舞。

謝總好好的完美浪漫婚禮,在最後一小時被破壞得乾乾淨淨。

不過看到他的新娘臉上的滿足幸福,他也只剩無怨無悔,言笑晏晏將這些玩嗨了還捨不得散場的來賓們一一送走。

婚禮結束,也告別了親友們,之後的善後工作有謝父他們,身為新人的蘇小美和謝容笙拍拍屁股回了新房,蘇小美開始了新婚之夜的傳統節目——清點財產。

她如今身價倍增,對老家親朋好友的禮金不感興趣,推給父母登記保管。

不過謝總這邊親友們給的紅包,還是值得數一數的,畢竟他們最少都是三位數起步,最高的給了九百九十九,大概要祝願他們天長地久。

而且紅包只是象徵性的,他們真正的隨禮是一份份精心準備的禮物,像是謝容笙的伴郎和姐姐姐夫,一出手都是可以收入國家博物館的藏品!

這才是大豐收啊大豐收。

蘇小美數得很起勁,把來賓們的貴重禮物數了一遍還不夠,又把謝父給的天價彩禮搬出來清點,這才是她下半輩子揮霍無度的保障。

謝容笙看她這麼投入,也就隨她去了,自己先取了睡衣去浴室。

等他一身清爽慵懶的回來,蘇小美還在愛不釋手的摸著四合院房產證,無奈又好笑,索性把這棟別墅的房產證也翻出來遞給她,“你還有這一本。”

蘇小美於是把新的房本翻來覆去看幾遍,忍不住開始凡爾賽了,“我可真是一夜暴富啊,這一下多了這麼多房產,讓我怎麼住得過來?”

儘管剛洗的澡,謝容笙也不在意蘇小美一臉濃妝和沾滿酒氣的敬酒服,親暱擠進了她坐的單人沙發,攬住她的肩娓娓道來,“這套房子我們大概也就逢年過節,回老家的時候住一住,平時閒置也是浪費,可以邀請爸媽他們常來住住。你看大寶都三歲了,在城裡都可以上幼兒園的年紀,可村裡包括鎮上都沒有幼兒園,如果他們願意搬來我們家,就可以送大寶上幼兒園了。以後他上小學初中,縣裡的條件也只會比村裡好。”

蘇小美聽著他細緻入微的安排,止不住的點頭贊同,“你說的有道理,過兩天我們回門的時候,就可以跟他們說。”

“那你不要忘了。”謝容笙耐心叮囑。

“就算我忘了,不是還有你嗎?”

頂著蘇小美充滿信賴的目光,謝容笙難得拒絕了,“你來說最好,爸媽他們比較沒壓力。”

以支書父親他們的性格,這話確實她來說最可能讓他們同意。但蘇小美關注點不在這裡,她終於捨得放下房本,左手抬起環住他的脖子,右手輕輕撫上這張在燈光下越發深邃迷人的俊臉,上下來回摩挲,語氣親暱調笑,“哥哥,你這麼用心為他們打算,怎麼還想著當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啊?”

“你說錯了,我不是為他們打算。”謝容笙捉住作亂的小手,將它貼在胸口,深邃的目光一眨不眨盯著她,彷彿要把她鐫刻在心底,“我只為你一個人打算。”

蘇懷瑾感受著掌心跳動的頻率,不受控制的湊上去,在那張性/感薄唇上烙下一個火熱的唇印。

就像是引爆了某個開關,下一秒便是天旋地轉,蘇小美被結結實實壓在了沙發裡,價值不菲的房本金條散落一地。

但她顧不上這些,努力從這鋪天蓋地的吻中找回自己的呼吸和聲音,提醒他,“我還卸妝也沒洗澡。”

“好,我幫你洗。”謝容笙很聽勸,居然真在要命的關頭停下,站起身,然後彎腰將她抱起來。

於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是從浴室開始的。

糾纏了大半個晚上,在沙發、婚床和梳妝檯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