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

處在幻境中的黑衣人全身沐浴著霞光，臉上脖子上若生了一層玉色的鏽。他手指甲上閃閃爍爍，吸引著龍興的目光。

紫衣女子珊珊地移動到他的近處，臉上露出彷彿是羞怯之色，期期艾艾地問：“大叔，您的指甲上是什麼？”

黑衣人抬頭掃她一眼，臉色猙獰著說：“摩玉指。”

“能截下來嗎？”紫衣女子傻乎乎地問。

黑衣人手停頜揚，目光痴迷若中電，尖縮的下巴溢出囚獸般的笑紋，說：“你要，就截給你。”

紫衣女子怯生生地說：“俺可不敢要，怕你吃了俺。”

黑衣人滿臉狐疑地看著她，不停地轉動著雙手上的玉指甲，站起來，一步就跨下巨石，羅圈著腿，慢慢地圍著玉石踱步。

龍興看那流光中彷彿溢出香氣來。

黑衣人突然雙手互舉，一下子就插入巨石中，似乎巨石如豆腐一般脆弱。在攪動的剎那間，纓紅的鮮血在流光中動盪，一根閃光的指甲從玉石中脫落出來。

紫衣女子仰著臉，用手遮住口鼻，眯起眼睛，笑著將地上的紅指甲撿起來，說：“您這是何苦呢，人家就那麼一說。”

黑衣人個子短小，臉上少肉多骨，眼窩頗深，白眼如瓷器。他蹲下來，鼻音很重，看著紫衣女子赤露的雙足。

嗡嗡地聲音響起：“我能聞聞你的腳嗎？我有好多年沒有聞到這種味道了。”

虔誠的如同一個信徒。

紫衣女子咯咯地笑著，她那一張孩子臉，靠攏的五官，鼻樑上筆直的流線，襯著紅潤小巧的雙唇。

“你聞吧，聞完後也該離開這兒了，我送你去一個奇妙的世界，那裡有你想要的一切。”紫衣女子的眉毛動了一下。

霧氣散了，巨石縮小了，陽光照在門樓上，遠處的八根石柱，原模原樣地立在門樓前。紫菱和張莉芸已經站在了門樓處。

龍興揉了一下眼睛，狗牙法器依然懸掛在古玉吊墜的邊上，只是古玉空間中多了一個矮小的黑衣人，他正虔誠地跪在一棵大樹前，眉宇間流露出愉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