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吱吱吱 作品

第29章 Chapter 29

 “……”

 四字如雷般在寬闊車座後排炸開, 之後便是長達十秒的沉默。

 最終,梁栩柏也只不動聲色地挑挑眉,修長指尖在腿面輕點:“性谷欠亢進麼……對你倒是情有可原。”

 “你說, ”男人懶洋洋地坐直身體, 雙手抱胸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 “如果我從衝動性、冒險性、判斷能力和擴張性來分析你現在的破壞性,你是不是就不讓我套話了?”*

 見周時予闔眼懶得答話,梁栩柏也不介意,反倒津津有味地盯著人看, 手緩緩摩挲著下巴,慢條斯理道:“對了, 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說的情有可原, 指的是周總作為多年處‘/’男,終於能享樂一次,一段時間內念念不忘, 也是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完梁栩柏又打了個響指, 以示重點:“不過呢, 如果是因為是時長或其他原因而效果不盡人意、變成執念導致的高頻次不同種性‘/’行為, 我還是可以幫忙的。”

 這次周時予面無表情睜眼,褪去眼鏡的黑眸深不見底:

 “梁栩柏,你最近套話能力變弱很多。”

 “誰說我要套話,”梁栩柏被挑釁也不惱, 妖孽般的笑容不變,只桃花眼的目光銳利,

 “你看, 你這不是有其他身體反應嗎。”

 話題就此談崩。

 梁栩柏也不再廢話, 窩在車後座拿出手機,調取花店裡的監控錄像,直接找到昨天下午三點的記錄,點開,饒有興致地欣賞畫面。

 下午三點整,玻璃門準時被推開,纖瘦的女人小心翼翼進來,不見表情都是肉眼可知的侷促。

 幾乎是下意識,女人來的花店第一反應,就看向窗邊的迷迭香,捧起一束在懷中。

 原地猶豫許久、又注重形象地攏了下鬢角碎髮,才下決心地深吸口氣、走去收銀臺。

 緊接著,梁栩柏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笑吟吟的自己。

 結賬時,他有意朝人俯身湊近,下一秒就見女人背在身後的雙手攥緊,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羞赧。

 滿意點頭,梁栩柏又不厭其煩地重複播放,悠悠道:“果然,追人的最好手段是被追。”

 “周總十三年的失敗經驗給了我很多經驗,”他抬手拍拍周時予肩膀,語重心長道,“下次結婚,第一個請你喝喜酒,帶上盛老師一起。”

 周時予緩緩睜眼,目光落在肩膀上的手,勾唇冷笑:“不必,心意領了,祝你這次不要再被離婚。”

 “……”

 “離婚怎麼了,什麼年代還搞歧視二婚一套呢。”

 梁栩柏低頭將,視頻裡收銀臺兩側的男女截圖,隨手設置成壁紙,滿口胡話:“法律又沒有結婚次數限制,離了就再結唄。”

 指腹在女人身影輕撫過,梁栩柏眼底有一瞬即逝的溫情,隨後又是吊兒郎當的無所謂:

 “反正都是和她,就當自費觀光民政局好了。“

 旁邊的周時予闔眼假寐。

 隨後旅途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專車穩穩停在酒店門口,酒店經理帶領員工在門口站兩列歡迎,點頭哈腰地問好、幫拿行李,一路將人送到頂層總統套房。

 套間裡廚房、書房等一應俱全,周時予放下外套倒了杯水,潤喉後走去客廳陽臺邊,俯瞰一年不見的京北。

 在腳下這片土地,行業興衰存亡往往就是一句政策,前幾年當地大力扶持旅遊業、以促進文化經濟交流,成禾便將目光放在度假村的建立。

 現在過去三年即將竣工,周時予這次來,的確是來處理相關事宜,並不算對盛穗撒謊。

 會議室就在走廊另一端盡頭,相關人士聚集一堂後正式召開會議,再結束時天色已大暗,連最後一絲餘暉都自天邊掉落墜下。

 仔細算來,周時予已有整整三十六小時沒閤眼,

 只是大腦皮層依舊興奮不已,好像不會停歇的永動機,甚至不需要進食,都能時刻高效運轉。

 對情緒高低起伏的情況司空見慣,當藥物無法控制大腦時,提前列舉好計劃總是最優選擇。

 轉眼間時間將近晚九點,周時予將各部門遞來的方案逐一打回,桌面黑白兩部手機分別跳出消息。

 【邱斯:兄弟你差不多歇會,從昨晚起,你知道你連著斃掉多少case嗎,你是鐵打的,也得讓其他人睡一覺吧】

 只隨意瞥過屏幕,周時予拿起白色手機,解鎖閱讀信息:

 【盛穗:還在忙嗎,今晚要不要早點休息】

 隨後她又發來一張自制的平安表情包,正攤開肚皮,衝著鏡頭眨眼撒嬌。

 “……”

 亢奮大腦自動在耳邊播放女人聲音,周時予清楚記得,剛和盛穗交流時,她最後尾音總是漸弱下去,客氣的背後都是拘謹疏離。

 隨著結婚時間變長,盛穗在生活中開始有各種語調。

 不僅是平日無意識的撒嬌、或是某些時刻對他又抓又撓的尾音拉長,她都在剝開過往傷痕累累的外殼、一點一滴向他展露最原本的鮮活模樣。

 想見她。

 想吻她。

 想兩人晝夜顛倒、晨昏不分地沉‘/’溺在昏黑shi‘//’糜的封閉空間,別人進不來、他們也不必出去,想貪婪佔有她身上每一寸ji膚、感知每塊肌肉骨骼的脈絡走向——

 響亮的敲門聲倏地響起、打斷飄遠不可控的泛濫思緒。

 周時予皺眉黑眸沉沉,手機放在桌面發出脆響,起身走去玄關處開門,。

 一身運動套裝的梁栩柏站在門外。

 “反正你也睡不著,”男人懶懶依著門板,從上到下打量周時予,“走,出去跑步,消耗下週總無處安放的精力。”

 “不去也可以,”見周時予默不作聲地盯著他,梁栩柏無所謂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