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青山 作品

第 160 章 叛逆女更加叛逆2

司機查完監控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了陸沅遞出的溼紙巾。

估計又會給她打掉了,說不用你管的寒心話。他邊快步走來邊在心裡想,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發生了。

然而那火爆小辣椒似的少女盯著陸沅手心託著的溼紙巾很久。

粉色包裝的,還印著星之卡比的圖案,正朝著雲姜賣萌。

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慢慢地接過來了。

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

陸沅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緩了一會,才說:“不客氣。”

不難推斷出她剛剛說的是謝謝。

脾氣跟名字一樣辣的雲姜竟然會說謝謝?

司機:“嗯?”

他腦袋冒出數不盡的疑惑,條件反射朝窗外望去。

太陽是往西邊下沒錯,沒變天,更沒下紅雨。

撕開包裝袋,雲姜抽出帶著淡香的溼巾慢慢擦拭手掌,擦掉沾汙手心皮膚的鐵鏽痕跡,露出掌心。

一張張深棕色的溼紙巾被丟進垃圾桶裡了。

掌心有點紅,還有點僵。

雲姜握了握手,剛剛情緒上頭沒察覺,其實手還挺疼的。

陸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擦傷了?給我看看?”

摺疊椅是鐵製的,要是被弄傷了得及時打破傷風針。

“……”這麼敏銳的嗎?

頓了頓,雲姜還是伸出了手,攤開泛紅的掌心,兩隻手都一樣。

只是全程都沒有抬頭,用毛茸茸的髮旋對著她。

這是雲姜一慣有的姿態。

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不是垂著頭,就是扭著臉,總之是不肯正眼看陸沅。

彆扭,叛逆,不願溝通,放在任何一個家庭都是叫人十足頭疼的問題。

淡淡的香味襲來,陸沅彎下腰,細白的手指籠著頭髮,湊過來仔仔細細地看她手掌皮膚。

沒有發現一點受傷痕跡後才放下心來。

“沒事就好。”陸沅直起腰。

雲姜收回了手,在後腰校服上搓搓無端升溫的手心。

人看著淡雅如竹,認真的視線差點沒把她手心盯穿,那眼神像是在眼睛什麼複雜物件。

其實看見陸沅明顯很意外的反應,雲姜就知道自己錯了。

原主的脾氣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結合剛剛教導主任說的逃課,染髮,還有網吧……由此可得,原主是個叛逆拽姐。

拽姐人設是不可能繼續下去的,她並不喜歡總是情緒外露,暴躁蠻橫的感覺。

雲姜出乎意料的冷靜,甚至還為自己的轉變想了個理由——忽然想通了,想要提前結束叛逆期,就從今天開始。

陸沅沒有深想,更沒有多問,看向進門的司機。

他對陸沅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監控。

那邊的老高還對著三人組指指點點,細數十大罪狀,直把梗著脖子的“雄鷹” 罵成鵪鶉。

說這幾個人多厲害,那也不是。

就是跟幾個社會人士混了一段時間,以為自己開竅了,就要稱霸旭陽中學了。

青春期少年對世界抱有強烈的探知慾望,非常容易就被人引入歧途,走極端了。

對成年人所謂的權利,幫派,小團體之類的有嚮往之心,甚至奉為圭臬。

尤其是激將法什麼的,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旭陽中學校風優良,是本市有名的私立重點,幾乎全部家長把孩子送旭陽裡就是奔著它重本率來的。

不光學校管得嚴,家裡也大多管得嚴。

於是乎就沒幾個人願意陪著三人組瞎胡鬧,就讓他們膨脹了,虛榮了,翅膀硬了。

還有膽子產生了無敵是多麼寂寞的想法,校內鬧到校外去了。

實際上啥也不是,就那高大的體格看著好看。

上次是跟隔壁學校的高三學生約架,說好的三對三,結果對方不講武德,找來了所謂的大哥。

每個大哥的手上都帶了指虎!一拳就能把人牙幹崩的那種!

要不是老高帶人去得及時,這幾個人還不能在這坐著,還在醫院躺著養傷。

老高當時那個氣啊,罰了幾千字檢討書,並在週一叫他們在國旗下唸了。

結果還是不知悔改,在校外給人打,在校內也捱打。

說到底了,就是又菜又愛玩。

有這樣的學生,老高真是操碎了心。

任你是勇哥還是山雞哥,都逃不過老高的嘴。

那話密的,想反駁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司機跟陸沅說話的時候,十班班主任和三人組的十三班班主任也都過來了。

他們都是已經下了班到家,飯做到一半就被老高的奪命連環call召喚來的。

再氣憤也是自己學生,哪能不來。

還沒見到學生,罵不了。

於是怨氣都朝著對方散發,兩人是一路互相指責著過來的。

十班班主任:“肯定是你們班的先挑事的!”

十三班班主任:“高主任可說了,是我們班同學受傷了,不是你班同學受傷了,事情是這樣算的嗎?”

十班:“三對一還輸了你怎麼好意思大聲嚷嚷的,我都覺得丟臉!”

十三班:“這哪裡丟臉了,我們班平均分你班高,我大聲嚷嚷了嗎?”

“……”

聲音大老遠就傳過來了,跟老高的教訓聲能一較高下。

等靠教導處辦公室大門就變成兩個正經可靠且中年早禿的班主任。

“陸女士你好,我是雲姜的班主任,她轉學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的。”

變臉之快,直教人想拍手喝彩,誇一句:真是絕活!

沒過多久,三人組家長也到了。

只有脖子捱打哥的父母在外出差,來的只是他年邁且耳背的七十歲奶奶。

膝蓋捱打哥和勇哥來的都是媽媽, 都是正忙著, 就被教導處的電話給叫過來了。

一個穿著紅圍裙,上面印著某某面館的微胖阿姨一馬當先,背後跟著其他兩人。

她走進辦公室,朝自個兒子輕車熟路的問:“說吧,又挨誰打了?要賠多少?”